守店子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因为离翠芳盲人按摩诊所很近,金二糖认识他。

    “赵叔,苗苗呢?董事长亲自守店,这不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才用了么?”

    赵叔板着面孔,他看了看金二糖,不露一丝笑容。

    他皱着眉头:“金,好长时间不见,怎么一见面就怪腔怪调的呀?我们家不就是开了一个店么,哪来的董事长呀?”

    金二糖笑着:“赵叔,你大也是一个老板,我是提醒您人尽其才,用不着您事无巨细,什么事情都得您身体力行,亲力亲为,而把身强力壮的苗苗给闲着了。”

    苗苗是赵叔的独生女,从把她当着掌上明珠,可长大了,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他叹息一声:“唉,别提了,现在的孩子就是爸妈的祖宗,只能伺候她,不得,也惹不得,弄得不好她就不高兴了。唉,已经成年了,什么事情也不想干,啃老啃得理直气壮。”

    听到赵叔“啃老”,金二糖立即想到自己重生前,啃老一直啃到了四十五岁。现在重生了,好不容易有了从头再来的机会,可还是困难重重。

    金二糖感到苗苗就是自己的镜子,他不敢照这样的镜子。赶紧避开话题:“赵叔,我打一个电话。”

    赵叔看了一眼柜台上的电话机,没有吭声。

    金二糖拿起电话机的话筒,拨通了钱翠芳家里的电话。

    他看了一眼愁眉苦脸的赵叔,不高胸对着话筒:“喂,钱翠芳,你个老娘们儿,想做什么呢?你太坏,我想现在去揍你。”

    听出是金二糖,钱翠芳故意:“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呢!切,我正在走我的独木桥呢,怎么又惹你了么?”

    金二糖拍一下电话亭:“你个坏娘们,是想跟我玩猫戏老鼠游戏是不是?真要玩,我奉陪,看谁把谁玩死。”

    钱翠芳也不耐烦了,她大声:“你有话,有屁放,什么猫呀,老鼠呀,死呀,活呀?”

    金二糖压低声音:“你为什么要让王瞎子不准我进按摩诊所呀?你们诊所是什么神秘的地方呀,我是捣乱分子呀,还是危险分子呀,我会进诊所搞破坏么?”

    钱翠芳笑了,她:“嘻,二糖,你不是要跟我老死不相往来么?诊所是我的,为什么还准许你进去呀?要断就断得彻底。嘻嘻,没想到老王的执行力还很强呢!我给他一打电话,他就执行了。”

    果然是钱翠芳让王瞎子干的,差一点还冤枉王瞎子了。

    金二糖有气又发不出来,他:“钱翠芳,你个老娘们,真坏,我想揍你,还想骂你娘了!”

    钱翠芳“哼”一声:“你有狗胆你就骂,看我不来撕你的臭嘴!”

    金二糖愤怒地:“我本来不想再跟王瞎子打交道了,远离按摩诊所的,看来我还得改主意了,得专门到诊所去一趟,跟你们叫叫板,示示威。”

    钱翠芳笑着:“你进去吧,詹国勋要是放你进去了,就立即将他开除,你掂量着办吧!”

    金二糖想主意:“我去看病,我去按摩,这应该可以吧?”

    没想到钱翠芳斩钉截铁地:“不行,你已经被诊所作为失信人员了,拒绝你在我们翠芳盲人按摩诊所就医。怎么,你要死了,想就医,想按摩么?”

    金二糖大声:“我没病也看病,也按摩,怎么着?”

    钱翠芳理直气壮地:“不怎么着,就是不让你进我的按摩诊所。”

    金二糖气得不行,他:“行,我们走着瞧,我进去看病,我进去按摩,看哪个敢阻拦我?”着挂羚话。

    看金二糖电话打结束了,赵叔拨弄了一下电话机,看了看数据显示。

    他声:“二块八角。还几分钱的零头,那就算了。”

    金二糖在口袋里搜了搜钱,张大嘴巴:“我的,赵叔,你想把我宰了是吧?熟人熟事的,我打了这么一会儿电话,就要收我这么多钱呀?”

    赵叔的眼睛像没有睁开的,他搬动电话机又认真看了看上面的数据:“我找电话机要的,又不是没有根据的。你一打电话就没完没了,我还嫌你打电话的时间长了呢!”

    金二糖从衣兜里拿出钱,数了数,放到柜台上。

    他看着赵叔:“还是苗苗在这儿好,我在这儿打电话,她收我的钱,从来没有超过一元。”

    赵叔一听,愣住了。

    金二糖再次跑到钻地鼠的寝室里,闭上眼睛想睡觉,因为心里有事儿,只迷糊了一会儿又醒了。

    他想,对于这个王瞎子,自己还真不能撕破脸皮跟他公开对着干,还得用一用策略,不能蛮干,得智取。

    金二糖想了狐假虎威这个词,脑子里有了主意。

    明到韩总的家为他老婆姜一鸣做巩固治疗,就请韩总来翠芳盲人按摩诊所按摩,我陪着他,有他罩着,看谁敢阻止我进诊所?

    想到了这么个好主意,金二糖坐了起来,准备回到姐姐金大饴那儿去。

    可走到诊所门口,看到钻地鼠还站在门口,他又想到了一个难题了。

    要使按摩显得正规,那就得穿白大褂呀,怎么进按摩诊所拿一件白大褂呢?

    钻地鼠看到金二糖走出来了,他问:“糖哥,你怎么不睡觉了?”

    金二糖扯谎:“睡不着,你那屋里老鼠太厉害,不停地咬被子,估计是要生崽了,要叼被子里面的棉絮去搭老鼠窝。”

    钻地鼠一听,跳起来:“诊所刚发给我的新被子哩,可不能让老鼠给咬坏了。”

    钻地鼠着就往后面寝室里跑。

    没有炔住自己了,金二糖笑着趁机跑进诊所里,在铁老三的按摩室里的墙上取下了一件白大褂就往外跑。

    铁老三见状,他追了出来,一看是金二糖,他站住了。

    钻地鼠从寝室里跑回来了,一看被子完好无损,才知道上金二糖的当了。

    等他赶出来,只见金二糖拿着一件白大褂站在门外得意地笑。

    钻地鼠指着金二糖:“你,你……你进诊所里了?”

    金二糖晃着手:“我可没有进去呢!你站在这儿哪儿也没有去,你什么时候看到我进去了?我没进去,我大师兄可以做证。”

    王瞎子听到外面有金二糖的声音,走到门口看了看,看钻地鼠的样子是不让金二糖进诊所,他点零头,满意地回他的所长办公室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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