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金二糖灰头土脸的从派出所里出来了。

    他没在意,因为罚款的三千元是金家贵帮忙出的,自己顶替了韩德贤,他感觉自己就像江湖上的英雄豪杰。

    金二糖从派出所的大门走出来的时候,还特地直起身子,昂着头,大摇大摆地走出来的。

    张小琴、胡友超和金家贵他们拿钱积极,早晨就从里面出来了,他们都开着车,在门口迎接金二糖。

    看到金二糖神奇的样子,就像打胜仗凯旋归来似的。

    大家都伸出大拇指笑着说:“金经理,你真牛!”

    金二糖笑着说:“我这农贸公司的聘用制管理人员的身份恐怕保不住了,市场拓展部的小经理肯定干不成了。你们得赶紧一点儿喊,没准明天就喊不成了。”

    金二糖嘴里虽然这么说,可心里还抱着非常大的希望,他相信韩德贤是会全力以赴地帮助他的。

    大家听了金二糖这话,都拉长脸,就像一下子听到什么噩耗了似的,不吭声了。

    大家尴尬了那么一瞬间,胡友超指了指停在马路边的三辆小轿车。

    他说:“金经理,这三辆车,你愿意坐谁的,随你的便。”

    金家贵看了张小琴一眼,苦笑地说:“这还用说,肯定是坐美女的车啦,美女的身上酒了香水的,有吸引力!”

    金二糖招招手说:“金总是算命先生,算得很准。”

    他说着就往那辆崭新的富康小车走去,就像车主人似的拉开了副驾驶室的门。

    他现在还把张小琴当好人。

    金二糖没有立即坐进去,他转过身说:“我一直认为我运气好,没有想到阴沟里翻船,打麻将惹怒了一个住宿的外地女人。”

    金家贵皱着眉头说:“那个外地女人在我们这里,真不怕惹麻烦呢!”

    金二糖很气愤,他义愤填膺地说:“麻辣个巴子,还真是最毒妇人心呢!我们和她前世无怨,后世无仇,她为什么要下如此毒手呢?”

    张小琴看金二糖落难了,她心里想笑,可她现在不敢笑,她怕引起他们的怀疑。

    她佩服申主任会借“刀”,不晓得从哪儿借到了一个外地女人。

    金二糖叹息一声说:“唉,我真想不通,总是觉得不符合常理。你们想呀,一名外地女人,她哪来的那么大胆子啊?”

    张小琴在心里为申主任点赞,没想到他会想出这么个天衣无缝的办法来。

    从派出所出来后,张小琴就给申主任打了电话,先把他表扬了一番,还督促他继续借“刀”,真让金二糖身败名裂。”

    申主任帮了张小琴的忙,得意起来。

    他说:“为了你那事情,我双休日都没有回家,就呆在办公室里等你的消息。好,我马上向田经理汇报。嘿嘿,我再借一下田海江这把锋利的刀。”

    张小琴笑着说:“嘻嘻,我不食言,今天晚上我犒劳你,还是在我家里,还是我开车去接你。”

    申主任有了张小琴,把老婆孩子都忘了,心里只有她了。

    现在,张小琴还在跟金二糖演戏,一直把他蒙在鼓里。

    出了派出所,张小琴开着车,带着金二糖去找韩德贤。

    到了韩德贤家楼下,张小琴把车停在院子里,金二糖一个人到了韩德贤家里。

    这时,韩德贤比金二糖还急。

    他看到金二糖,立即扑上去抱住了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姜一鸣听韩德贤讲过那个丢卒保车的经历,也很感动。

    她说:“小金,你保住了老韩,我们一家人都很感激你。”

    金二糖小声说:“韩总,我在黄家集镇农贸公司的位置还保得住么?”

    韩德贤松开了金二糖,低着头,表情凝重,他摇了摇头。

    不用说,金二糖的位置这次真保不住了。

    金二糖紧张了。

    他问:“韩总,怎么办?”

    韩德贤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摇头。

    金二糖还关在派出所的时候,韩德贤就四处活动,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没想到黄家集镇农贸公司的一把手田海江把这事儿当成了重点了,早晨一起来就把情况向上面汇报了,接着县农贸总公司的纪检组长也得到了此消息。

    据说,县里去年底下达了严禁党员和干部抹牌赌博的通知后,县总公司纪检组正愁没有禁赌的典型呢!金二糖算是撞到枪口上了,总公司纪检组要杀一儆百,让县农贸公司所有员工接受一次深刻的教训。

    这样一来,连韩德贤也爱莫能助了,所以他们一直替金二糖担着心。

    金二糖在韩德贤家里呆了一会儿,慢慢地下了楼。

    姜一鸣一直把金二糖送到楼下。

    她安慰说:“小金,你也别难过,这事我们会替你想办法的。”想了想又说,“老韩说,卓雨寒还没有到总公司报到,她可能还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

    金二糖苦着脸说:“我准备到她那儿去的,我现在情绪低落,我真怕她问我。”

    姜一鸣想了想说:“你暂时不去找卓雨寒,我今天就去看她,我来告诉她你的情况。”看到张小琴不停地看金二糖,她小声问,“那车里的女人是谁呀?”

    金二糖小声说:“鸣姐,她你都不认识么?她是温馨佳人婚纱摄影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张小琴。他们公司天天在县电视台打广告,名气很大的。唉,就是她缠着我,要我约韩总他们打麻将的。”

    姜一鸣远远地看了看站在车门外的张小琴,心里犯起了嘀咕。

    她皱起眉头说:“小金,这次她抓进派出所没有?我怎么看她的样子很高兴呢?”

    金二糖苦着脸说:“她进去了,罚款三千元。”

    姜一鸣找不出张小琴的毛病来,不再疑心。

    她说:“老韩说,你还是回黄家集镇农贸公司去,可能会有人找你谈话的。”拍了拍金二糖的肩膀,她又安慰说,“你别太难过,也别太着急,问题会慢慢解决的。”

    金二糖告别姜一鸣,走向张小琴。

    张小琴坐进了驾驶室,弯下腰伸长胳膊用手拍了拍金二糖的座位上的灰尘。

    金二糖坐了车里,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车子开出了院子,没想到胡友超和金家贵还等在院子门口。

    金二糖要受处分,他们作为陪着打麻将的人,心里感到很内疚。

    张小琴慢慢地停下了车子。

    胡友超和金家贵两人走到了金二糖跟前。

    胡友超庆幸地说:“幸亏张总急中生智,来了一个丢卒保车,不然,要是你们总公司的老总韩德贤进来了,那可不得了啦,那恐怕是我们祥瑞县的爆炸性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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