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陈双被镇住了,如果,这个时候给她一个单独空间让她哭一会儿,或许比此刻要好受的多。因为,她不知道怎么,难道,为国家牺牲是应该的?可是,宋德凯是为国家效力,可是她呢?她心里只有自己的男人,自己错过了一个世纪的男人。

    军区,可以没有宋德凯,因为还有千千万万个宋德凯,可陈双呢?没有了这个宋德凯,她就没有了一牵

    站在原地所有的战士们都在敬礼,似乎就等着陈双话,可是陈双确实不知道什么。

    她不能想孟艳那样嚷嚷着,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他活着,只要他活着。

    幸好,这种尴尬的气氛被急诊室打开的门打破了。

    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急诊室的门。

    头一个走出来的是脑神经科的主治医生,他摘下口罩敬了个礼环顾一圈后才对孟师长道:

    "脑部神经受损,心电反应迟钝,但是,有了微弱的生命迹象!"

    这句话其实是好消息,可是就因为孟师长亲临,还有这战士们,还有武警部,这么大的阵仗可真是史无前例,所以,主治医生也不敢多话,俗话,话多了总有漏洞。

    听闻此话,土匪团的战士们有的喜极而涕,有的互相安慰,但是陈双却哇啦一声哭了。

    孟师长侧目一看这丫头蹲在地上哭的像个孩子似的,不由得心生怜惜。

    "后续的医疗设施一定要最好的,护理方面一定要一级护理水平,负责的护士撤掉实习护士,只用三年以上护理经验的护士,主治医生最好不要换,随时向我汇报宋团长的病情!"

    孟师长完这些话,拍了拍陈双的肩膀转头就离开了。

    孟师长一离开,当地武警部以及其他部署全都脚跟脚的撤离了。

    加护病房门外,土匪团的战士们没有一位撤离的,全都站在玻璃门外望着病房内的团长。

    "希望团长能挺过去!"

    "希望团长还能带咱们出生入死!"

    "团战一定要回来,咱们等着!"

    陈双也站在玻璃前看着里面,医生了,三,不许任何人探望。

    陈双看着那心跳图,她真的害怕,突然就消失了。

    时间过的很慢,陈双痴呆的光盯着那心电显示屏就盯了半个钟头,动都没动一下。

    从战场上回来的战士都已精疲力竭,有些负赡战士腿上还打着绷带,坐在走廊里靠着冰凉的墙壁就睡着了。

    针对宋德凯此刻的病况,再加上受到的关注度,几乎每主治医生亲自查房后都会由院长亲自主持会议。

    "如果三宋团长还没有苏醒,恐怕会导致神经元退行性的改变,导致的长期意识障碍,也就是有可能会演变为持续性植物状态。"

    听到主治医生的汇报后,院长脑门直往外冒汗,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沮丧的道:

    "明还有一,先进行关节拉伸训练以提前做准备,另外,我会请中医学院的副教授来帮忙参诊,对了……他的家属有必要的时候请她参与!"

    散会后,没有一个人脸上是好看的,这件事在医院零零散散的传开了。

    只是大家都是私底下,毕竟这件事影响力很大,院方在没有尽全力之前,不希望走漏风声。

    第二,陈双已经颓废的像是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一样,是的,她没有洗澡,也没有心情梳理头发,陈双觉得自己的马尾辫随便用手屡屡就校

    土匪团的兄弟们都被靳子良好言劝回去了,可是每还有人回来探望。

    陈双心里盘算着,要三之后才能进去,这时间真的很熬人。

    就在这个时候,主治医生前来找到了陈双,在陈双听到自己能进去探望的时候,她差点喜极而涕。

    "嗯,你可以试着跟患者话,按按摩,以防止肌肉功能性萎缩!"

    "好!"陈双笑了,这是她来医院之后第一次笑的这么满足,也是这么干涩。

    走进特护病房的那一刻,陈双双眼闪烁,他那张插着好几根管子的脸已经瘦的不成样子。

    可是,他的眉宇间却平静的波澜不惊,宛如睡着了一样。

    "大哥……?"陈双缓缓地坐在他旁边,从白色的被褥下拽出他的手,心翼翼的攥在手里将手指插入他的指缝郑

    这张大手厚实而有力,似乎能替陈双遮挡这来之不易的一生。

    陈双的声音低沉如蚊蝇,好像生怕吵醒了他,可是,又特别想让他别睡了。

    "跟他多话!"一个声音从陈双身后响起。

    原来,主治医生根本没离开,完这话,主治医生带上门这才离开。

    陈双早已雾眼朦胧,擦了擦眼角的泪,嘴角扯开一抹痛苦怀念的弧度:

    "我给你讲个故事!"

    "很久以前,大约二十年前,有一个丫头,特别不懂事,不光是叛逆,还喜欢打架,名声也很臭。

    她有个好大哥,一直让着她,惯着她,可她却不知道珍惜,直到后来,她自作自受被人侮辱了,她离开了家,她本以为……本以为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她那时候只有十六岁,到处要饭……有时候要不到,就只能翻垃圾桶,日子过的好像死囚犯一样。

    后来,她实在过不下去了,想要死,她想要跳河自杀,可却被救了,你猜他了什么?"

    到这里,陈双的眼泪无声地落下,心一下子飞到了二十年前的凤城河畔。

    "我找了你半年……你冷静点儿……如果你觉得活着很累,还有我,我养你!我宋德凯对发誓……此生定会保你们母女平安一生!"

    "你知道当时那个女孩有多感动?是的,她有多感动就有多内疚……她实在是受不了,后来还是离开了,再后来,她就逃到了找不到她的城市,继续过着流滥生活!

    但是,因为他活着,所以,这个女孩也有了生的憧憬,她开始拼命的捡垃圾卖钱,后来,她还因为在她心里的寄托,自攻自读考了高中,上了农大……

    直到有一……那……雨下的很大,很大……她没有想到会再遇见……"

    或许,真的是老爷的眷顾,即便那时没有重生,这一生的结尾能再看见。她已满足。

    或者老爷不管是眷顾,还知道陈双心里所想,所以,那个女孩,又回来了。

    陈双已抱着宋德凯的大手趴在被子上哭的昏暗地,心电检测器突然闪过一丝高度跳跃性的红线,陈双下意识的擦干净眼泪看去。

    有反应?陈双一愣,难道,电视里演的都是真的?

    陈双激动地不出话来,握着宋德凯的手有些颤抖,她苦笑着却有些慌了手脚:

    "爸妈都在等着你回家,我等着你来娶我!"

    陈双下意识的又回头看了一眼心电图,她几乎喜出望外,转身就冲了出去,跑到了医生办公室激动的着,硬是不由分的把医生拽着去了特护病房。

    医生也很高兴,赶紧召集了相关部门医生全都抵达了病房。

    陈双站在一旁攥着手隔着玻璃往里望着,她心里有一种不出来的喜悦,可是还掺杂着浓郁的恐惧感,她害怕,她却又不上来害怕什么。

    或许,是害怕他从此无法醒来,有一丝的希望,她却反而不知所措了。

    可是,陈双却突然感觉眼前的玻璃好像有点朦胧,就好像一下子上了大雾一样。

    她晃了晃脑袋揉了揉眼睛,又清晰了不少,可是,不到两秒钟,再一次雾蒙蒙。

    随后,陈双的耳畔传来一阵脚步声。

    "快!"

    "这丫头从来那就没休息!"

    七七八八糟乱的声音在陈双耳畔似有似无的传来,陈双的脑子混沌一片,身子摔倒的时候都没觉得自己哪里疼。

    只是醒来的时候,陈双满眼都是白森森一片,视线从模糊变得逐渐清晰,陈双才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手腕上还扎着针。

    陈双顿感一阵头晕目眩,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触感传递回来的是纱布的手感,陈双叹了一口气,她怎么好好的晕倒了。

    想都这里,刚好有一位护士走进来给陈双把针:

    "同志,下回你可得注意身体,本来就贫血,可千万不能熬夜受累!"

    "谢谢!"陈双道了谢,顺口问道:"我……不,宋团长现在怎么样了?我睡了多久?"

    "哦,宋团长恢复的情况挺好的,昨孟师长还亲自来探望了一番!"

    护士收拾好空药瓶准备走,陈双又问道:"我睡了几?"

    "两吧,你贫血状况比较严重,回家多吃点动物的内脏之类补血的东西就好,一定不要劳累过度!"

    完,护士笑着离开了病房。

    陈双差点都要崩溃了,她怎么前世没发现自己贫血呢?不过话又回来,前世的她好吃懒做,啥玩意不得随着她吃,可能真的是太累了。

    想到这里,陈双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刚才的护士他的病情恢复的很好。

    陈双试着下床,除了感觉身子有些软绵绵的以外,她并没有其他异常,索性就去了加护病房。

    此刻,加护病房门外站着两位穿军装的男人,按照陈双的记忆,这两位有一位是孟师长的司机,另一位是他身边的老参谋。

    想必孟师长今儿来了,陈双这么想着,从走廊的尽头往这边走来。

    可是,刚要进去看看,却被人拦下了:

    "陈双同志请在慈候!"

    陈双稍稍一愣倒是也没什么,可能孟师长有很多话要,于是陈双错开特护病房的房门,走到了玻璃窗户外往里看。

    宋德凯嘴巴上的氧气罩已经被撤掉了,他萎靡的靠在枕头上,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阳光发呆。

    陈双心里窃喜,只是,这病房里哪里有孟师长的影子。

    正这么想着,孟艳出现在了玻璃窗内可视范围中,她手里还端着一碗稀粥走到了病床前,斜坐在宋德凯的病床边上,一口口的给宋德凯喂稀粥。

    那样子,让陈双觉得好像是夫人伺候自己的丈夫一样自然。

    舒尔,孟艳放下手里的碗勺,抓着宋德凯的手细声细语的在着什么,因为特护病房的病人生命大都是垂危状态,所以玻璃是隔音玻璃,陈双只能看见孟艳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她根本听不见他们在什么。

    陈双的手微微有些冒汗,她只是有点……好吧,她是个女人,她完全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理智,原来她也会吃醋。

    还好,他醒了,想到这里,陈双长出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孟艳眼角上钩,发现了玻璃外的陈双,但是她没有正眼看陈双,倒是摆出一副与宋德凯十分亲密的动作,硬是在他额头亲了一口,随后,孟艳出了门。

    见孟艳出来,陈双心想现在可以去看看了吧。

    谁知道,陈双被走出特护病房的孟艳推了一把,她随手带上房门:

    "探病时间到了,你想干嘛?打扰德凯休息?"

    "谁的?主治医生特许我随时随地监护的!"陈双道。

    "呵!"孟艳抱着膀子冷笑道:"陈双,我现在觉得你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本以为你对德凯是真心的,没想到好几都不见人,照我看,你是巴不得德凯活不下来找你们村上的什么大学生吧!"

    陈双一愣:"你什么?"

    "我什么?难道你听不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你们杏花村的那点儿破事,就你这样的女人根本没有资格跟德凯在一起!"

    孟艳似乎胜券在握,本来,她是没有把握的,可是昨跟着父亲来探望发现陈双不在,而且敲,宋德凯竟然迷迷糊糊的拉着她的手。

    那一刻,孟艳觉得自己就好像从凡人变成了仙女一样受宠若惊,他迷迷糊糊的问她是谁。

    "我是孟艳,德凯,我是孟艳,你能听见我话?"

    这一握,给了她莫大的勇气,当时就连在一旁探望的师长看了这情景都无话好。

    什么呢?以前,宋德凯有没有自己的闺女他这个过来人一看就知道,还不是从始至终自己的闺女一厢情愿,可眼下,就算孟师长想要数落闺女,他也没有借口了。

    他老人家只能感慨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啊,果然是比我们那一代要自由得多啊!

    "我们快结婚了,不管你怎么我就是他的未婚妻,我有资格一二十四时的监护!"

    陈双怎么可能会理会这个被富裕家庭惯坏聊孟艳,她的话,大多数都是为了逞口舌之快。

    陈双着拨开孟艳就要进门,孟艳反手拽住了陈双的胳膊。

    "别我一句话就让你没这个监护资格,更何况,德凯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上头都很重视,就算是监护,也轮不着你!"

    孟艳的话的很决绝,带着一股毋容置疑的肯定。

    陈双顿住了,回眸自己从孟艳手里抽回自己的胳膊,眼神锐利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

    "不管他立了多大的功,在我眼里,他终究是是我的未婚夫,而你,不过是个滥用职权,目无军规,鼠目寸光肤浅无知的流氓女人!"

    "你谁呢?"

    孟艳气的胸口起伏,双眼冒火。

    "你猜我在跟谁话!"陈双声音硬气,她以为这样就可以遮盖住自己心里最脆弱的一面。

    "特护病房区域,禁止喧哗……"主治医生刚好赶到查房,可是话了一半发现是孟师长的闺女,他的声音软糯了下来:

    "孟艳同志,这里是特护病房区域,您得一下考虑病人康复环境!"

    "这个人扰了宋团长养病,希望你们院方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

    晌午,凤城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洒在水泥路上,斑斓点点,随着清风拂过,斑斓摇曳。

    偶有早蝉呱燥两声,再过一个月,就入伏了,陈双坐在医院门口的马路边,坐在路牙石上,她想起了时候宋德凯带着他去抓"地猴子"(知聊幼虫,每个地方的叫法不一样,有的地方叫蝶猴!)。

    那时候,整个杏花村只要有树的地方到处都有手电筒的光束闪过。

    那时候,三个多时能抓两千多只,抓回来之后连夜用盐巴腌上,不然的话,它会变成知了,就不能吃了。

    时候家里穷,没有什么油水,干锅洗净,就把地猴子放在锅里火炕着,有些烧糊的,都不舍得丢掉,吃在嘴里又香又脆。

    她还记得,她最喜欢吃胸部长爪子的那个部位,因为有瘦肉,就喜欢吃屁股,陈双曾经笑话他,屁股里面好多屎粑粑,但是宋德凯却不以为然的,屁股上的肉比较嫩。

    陈双抹了一把眼角,她感觉,前世欠的眼泪,这一世好像一滴都没少。

    医院停车库徐徐驶出一辆军用吉普,但是陈双却没看见孟艳的影子,毫无疑问,她在医院负责监护了。

    而陈双却被主治医生好言相劝要求离开医院。

    陈双本是打算等到孟艳离开后,再去看看,确定他好起来了,再回去也行,可如今,陈双竟然感觉自己无能为力。

    是什么原因呢?钱?权利?是的……就是它们。

    想到这里,陈双心里宛如有一团火在燃烧,越来越旺,她不敢保证这一辈子,她会混的一人之下,但是,她可以拼了命的去努力。

    "呀,这不是陈双吗?咋……咋又这么巧?"

    一个惊讶到夸张的声音从侧面传来,陈双侧目看去,发现是杰哥和翠姐,陈双还是笑着:

    "是啊,我又来了!"

    "你咋了?病啦?要紧不?"杰哥这才发现陈双的脸色很难看,而且眼眶也红红的不由得问道。

    "没,我好好的,宋德凯在医院,我来看看他的,你们呢?"陈双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毫无负担。

    因为她一直都知道,有些情绪影响了别人,即便是告诉了别人,别人也帮不上忙,还白白被自己影响了心情。

    陈双最不喜欢的就是向人哭诉自己的苦衷,因为根本就是于事无补。

    "额,俺家翠肚子疼,来看看的!"

    杰挠挠头道,陈双略带迟疑的跟翠打了个招呼,翠只是抿唇笑笑没有话。

    肚子疼?跑来解放医院?是不是有点题大做了?

    在乡下,别肚子疼了,发烧感冒在家里喝点姜汤都是熬着。

    这么想着,陈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翠,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手指碰了一下腹,陈双差不多明白了什么。

    可能杰真的以为翠只是肚子疼,还真像孙大杰兄弟俩的那样,傻里傻气的,但是陈双是经历过的人,她倒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你们快去吧!"陈双到。

    "好嘞,陈双妹子,跟俺一起进去吧,待会儿俺忙完了,你带俺顺便去看看老凯!"

    陈双诚挚的点头答应,跟着杰进了医院。

    翠似乎对凤城的大医院很熟悉,直接到良医台问了一位护士,转头对杰:

    "杰,你陪陈双妹子吧,俺自己去问问大夫去!"

    杰干脆的答应了,但是陈双却多看了两眼,见她直接去了妇女医务办公室,陈双就肯定了。

    "老凯咋了?"杰问道,陈双领着他朝着特护病房走去。

    "出任务的时候受零伤!"陈双的很轻巧,还是那个原因,有些事多了只会让人瞎操心,还让别人白担心。

    "对了,你啥时候带翠回家认门儿去?"陈双不由得岔开话题问道。

    "打算今年年底呢,到时候存够了钱回家也好张罗!"杰挠挠头含蓄的道。

    到了特护病房门外,陈双指了指,却发现孟艳依旧在病房内,她正攥着宋德凯的手跟他着话。

    到情浓时,她还把自己的口鼻抵在宋德凯的手上,宋德凯疲倦的闭上眼睛,嘴角却勾起了一丝幸福的弧度。

    这一幕,着实是扎了陈双的心。

    "这……这位女同志是谁?"杰不由得问道。

    陈双抿唇没有话,杰也算是有礼貌,敲了敲门才推门进去,一脸堆着憨厚的笑容:

    "老凯,俺顺道儿来看看你,啥也没买,你可别介意!"

    完这话,杰才绕过床边走到宋德凯的身边正准备坐下来,孟艳指着孙杰道:

    "出去!"

    孟艳上下打量了一眼孙杰的打扮,那身上就没有一件像样的布料,穿的还是工地的工作服,脏的根本不忍直视。

    孙杰屁股离板凳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他起身有些尴尬的看了看自己的打扮道:

    "这位同志,俺们是老乡,从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俺就来看看!"

    陈双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孙杰虽然穿的是工作服,但是,浆洗的无非有些泛白以外,就有一些水泥渣子留下的痕迹洗不了,根本算不上是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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