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言情 > 将军不容易
    隐藏在山间的道观名曰清和观,在这三支山上,还是颇为清幽的。

    以前在道观待过,对这种地方,阮泱泱是非常熟悉的。

    来到此处,仅仅一天的时间,就把这里差不多摸清了。

    东夷的道观和大卫的道观是有差别的,这里的道姑等等比大卫的道士是随性的多。

    每日有各自的任务,做好自己的事儿,然后就自由活动了。

    每天来这里的善信也不少,有几位是专门负责给善信抽签算命的。就如魏小墨所说的那样,给人算命的时候翻着白眼儿,他所说那些真不是假话,事实就是如此。

    这给人算命也是一项非常有意思的事情,首先,得有丰富的知识量,上天入地前百年,都得知道。当然了,后百年也得知道,这种知道,就是假装知道,这种假装还得特别的逼真,否则别人也不会信。

    这就需要信念感了,但凡信念感极强,忽悠别人的时候,就没有垮的可能。

    柯醉玥是在第二天离开的,在这里,花钱收买了一个叫紫萧的道姑。年纪也没多大,她负责整日跟随阮泱泱,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别看已经脱离了俗世,可认真说起来,也就是那么回事儿。见了钱,那也是相当亲切的。

    再加上阮泱泱一番对紫萧的吹捧,私下里叫她紫萧仙子,两人相处十分和谐。

    除了这清和观的掌观道长,阮泱泱几乎都见过了,总体来说,大家的关系清淡而疏离,没有什么同门之谊,她非常喜欢。

    阮泱泱住的道院名曰碧海,名字为碧海,实则紧邻山巅悬下的断崖,连口井都没有,更别说碧海了。

    当然了,道院的取名是有其深意的,这道院旁供着三支山的元尊大仙。三支山附近就没有什么太过于奔流的河,这里的道院名为碧海,其意就是没什么非要取什么的意思。

    清和观的药王殿基本处于废弃状态,除了每日的清扫之外,再也没人进去了。这里,没人会炼丹,更应该说,她们不好此项。

    傍晚时分,这清和观清净了,因为山门关闭,不接善信了。

    穿着黑乎乎寡淡的道袍,长发盘在发顶像个花苞,唇红齿白,脸蛋儿微鼓,再配上那两团红簇簇,阮泱泱有那么点儿像是被迫送到这儿来体验艰苦生活的。

    紫萧陪在阮泱泱身后,她大约三十多岁,若说五官什么的,可能算不上精致,但是她头发特别的黑,长得特别好。

    即便盘在头上,也能看得出她发质有多好。

    个头不算高,走在阮泱泱后面。阮泱泱不说话,她也是自觉闭嘴不言的。

    “别说,这野生的地薯味儿还真不错,估摸着吃了十分有利于腹内五谷杂粮的轮回。”她边走边吃,吃的是刚刚从斋房那边‘偷’来的蒸地薯。

    “也仅仅这一个半月可吃到,过了这个季节,就吃不到了。”紫萧说道。

    “咱们南部的素菜多种多样,倒是腌肉也特别多。我觉得,腌制的最好吃的,是小鹿肉。”吃着地薯呢,想起小鹿肉来,她这口水就泛滥了。

    绝了不是?这条件反射简直是毫无道理,不科学啊。

    “今晚想吃的话,我这就去准备?”紫萧还是拿了人家钱特别尽责的人,阮泱泱需要什么,她会立即去做,不偷懒。

    “好啊,多弄一些,咱不差钱儿。”阮泱泱点头,想吃什么就有什么,这种生活还是超幸福的。

    紫萧得令就离开了,阮泱泱也不往远处走,就在这附近转悠着,等一会儿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去吃饭。

    地薯吃光,拍了拍手,她就贴着路边的矮树慢走,空气中都是道观里独有的香火味儿,是特别好闻的。

    沿着边缘走,她不时的往药王殿的方向看一眼,不用明说,真是她这一眼一眼的看,就已经很清楚了,她想要去那儿。

    这清和观的药王殿啊,她之前在那里转了一圈,说起来整体还是相当不错的。

    若说重新开火启用的话,再适当的做一些调整,还是能用的。

    想用这个药王殿,自然得先经过这清和观掌观道长的同意,想了想,阮泱泱觉着,还是拿钱就好使。

    清和观里这么多的道姑,再加上每日的各种用度,观内的修护等等等等,用钱的地方还是很多的。

    计算着这些事情,她在这路边也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天色都暗了下来。

    这道观里夜里不会燃太多的灯火,所以也并不明亮。在夜里的话,于这山中荧荧点点,倒是真有点儿像鬼火。

    大概真是转悠这几圈很消耗体力,她又饿了,并且肚子在叫。如此强大的消化能力,以前的她也是想不到的。

    对此,也只能叹息,她也没办法。饿了,若不吃,难受的就是她。低血糖,手脚发抖,眼前发黑,脑子都跟着不好使了。

    所以,最终也只能还是吃,只有吃了,才会从内而外的舒坦。

    返回碧海道院,几个屋子燃着烛火,能看得到紫萧忙碌的身影。

    也不得不说柯醉玥会找人,紫萧算得上是个实心眼儿,做事就做事,偷懒或是偷吃等等,她不做。

    她回来了,这边就开饭了。

    的确是腌制的小鹿肉,紫萧还会做一种只用油和花生调制出来的蘸汁,配上腌制的肉特别好吃。

    想来这紫萧在没有遁入空门时也是个极其贤惠能干的女子,就是不知为何,会入了道门。

    两个人,做了差不多有四五个人的饭菜,紫萧其实吃不了多少。若不是来照顾阮泱泱,估摸着她会和其他道姑一样,夜里禁食。

    吃了几口,紫萧便放下了筷子,等待着阮泱泱吃完了再整理收拾。

    阮泱泱一如既往慢条斯理,姿态优雅,可是吃的真多。

    看着她用饭,紫萧慢慢的露出笑意来,“圆天,你这模样倒是叫我想起了我家嫂嫂。”

    “嗯?为何?”抬眼看向紫萧,她筷子也不停。

    “我家嫂嫂那时嫁给我兄长,瘦瘦小小的。嫁进来半年后,就有了身孕。可不想,这有了身孕的人,小小的骨架,饭量却是大涨。那时啊,我们一家四口人,我娘,我兄长,我们三个人都没有我嫂嫂一个人吃得多。她那小身板,也很快就圆润了起来。待得生下我侄儿时,她都比得过当时两个瘦瘦小小的自己了。”紫萧说着,笑容也愈发的大,是真的挺开心的。

    她在边说边回忆,是没注意到阮泱泱微愣的脸。

    有身孕?

    是啊,她上一回的月事,是什么时候来着?

    这么一想,她忽然发现,还真是很久了!

    “圆天,你不会生气了吧?我也是因为很久没见着家人了,看着你忽然想起了我嫂嫂,你别生气啊?”终于注意到阮泱泱也不说话,连饭都不吃了,紫萧也直起了脊背,以为她生气了。

    “我岂会因为这个生气?你说起这些,我也挺好奇的,因为我没见过有身孕的女子是什么模样。那,你嫂嫂最初有孕,可有什么不一样的?除了饭量见长之外。”继续吃,她接着问。

    见她没生气,紫萧也放心了。而且,说起家人,她真的挺高兴的,“有啊,我记得最初,我嫂嫂整天晕晕的,做事的时候还摔了几个跟斗,头都摔破了,吓得我兄长还以为她生了什么大病呢。后来,实在撑不住了,就把郎中请到家里了,郎中一看,这不是有孕了嘛,还把我兄长给训斥了一通。”

    轻轻的点头,阮泱泱边吃边听着呢。

    不过,这种情况,她貌似对不上。

    “你是如何会入了道门的?”看起来,她家庭还是很和谐的嘛。

    说道这个,紫萧倒是有几分落寞,“十五岁那年,我许了夫家,过了两年之后,我就成亲了。但是,没想几年后,咱们和大卫起了战事。我丈夫就被强行拉去充了军,此后,他就再也没回来。我无儿无女,婆婆也过世了,娘亲也过世了。兄长和嫂嫂日子过得苦,我也不忍去拖累他们,就来了清和观。即便每日做些苦差,也好过每日被那些地痞无赖骚扰。”

    听她说完,阮泱泱也不由叹了口气,果然啊,这战事,取悦的也只是掌握天下生死的人。苦的,就是这些贫民百姓了。而紫萧,只是其中不起眼甚至不为人知的一个,和她有相似经历的,怕是还有千千万。

    再次光盘,阮泱泱才算是吃饱。喝水,看着紫萧麻利的收拾,她不由得开始缓缓垂眸往自己的肚子上看。

    不会吧?

    这种事情,叫她没了把握,任何事她都敢做判断,唯独这肚子……不确定性很大啊。

    不敢轻易的下定论,若是闹了笑话,她自己都得笑死。

    又或许,真是魏小墨那小妖精配制出来的药管用了?瞎猫撞死老鼠,也不是这么个撞法儿,透着些许灵异之感,她后背都开始冷飕飕的了。

    “圆天,休息吧,夜深了。”紫萧做完了事,又过来最后看了看,她也住在这道院里。

    “好,我打坐,你去休息吧。”到了这里,可不就是自动的回归了以前在道观里的日子。吸着香火气,自动的就改变了作息,不过,在吃饭这方面,是改不了了。

    紫萧最后看了阮泱泱一眼,就走了。

    这边,阮泱泱也放下了杯子,解下了外面的道袍,吹熄了烛火进行睡前的打坐。

    睡前的打坐大抵就是为了放松,能够更快的进入睡眠当中,以保证翌日能够在打坐入定的时辰醒来。

    昨天进行的是顺利的,别看她这么久没在道观里混了,可会的还是会。

    她是背诵过《元尊感应篇》的人,这些最基本的,她是手到擒来。

    只不过,这今晚的打坐入定,却变得没那么容易了,因为心里有事儿。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不知道的话,也就糊里糊涂的过去了。

    可是知道了,就不得不琢磨了。

    原本打坐时的手诀也放弃了,不知何时挪到了自己的肚子上,隔着薄薄的布料摸着,试探,可半天过去,啥也没试探出来。

    她这觉着,每天吃那么多,肚子里的存货非常之多。除此之外,也不会有别的了。

    现如今,有了别的可能性,就变成了一种让她些微有些发慌的情境。一直想着生儿子,成真了的话,就觉得特别的诡异。、

    少见的,她失眠了,一整晚,她都在跟自己的肚子较劲。

    她是胖了,首先脸胖了。别的地方,她倒是没太感觉出来。

    这一整晚,她想试探出来自己这肚子是不是较之以前大了些,可是越摸越觉着没啥变化,这不就更叫人心里不安嘛。

    随着清晨到了要打坐入定的时辰,她还保持着睁大眼睛的状态呢,彻底失眠。

    她想了许多,距离最后一次诸葛闲给她诊脉,是在去往墨家老宅的路上。她脸上冒出了红疙瘩,诸葛闲给她检查来着。之后,便没有再给她诊过脉。

    时间线的确是拉的比较长,她心里也没了准儿,诸葛闲好歹神医,若是近期之内他诊过脉,她也根本不用为此纠结了。

    这就是问题纠结所在啊,以至于寻不出个答案来,她就越想琢磨。

    特像她以前上学时遇到了难题,越是解不开,就越想解开,整个人陷入里面,自己跟自己就形成了个死局。后果就是,她上火,跟自己生气,头发都跟着一大把一大把的掉,小小年纪险些成了秃头少女。

    直至天亮了,同住一个道院的紫萧都起身开始洒扫了,阮泱泱才闭上眼睛。

    这清和观里有个道姑会些玄黄之术,她头一天来的时候还见着了呢。

    不如,叫那位给她切脉试试,是真是假先试试再说。

    做了这决定,她心里头也一松,很快睡着了。

    她此时可是没料到,就只是想叫人先给自己瞧瞧,做个能让自己定心的结论,耽误了多大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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