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枫叶林中,传来凄厉惨嚎,一蓬鲜血飘洒半空,给夕阳下的枫树林,带来更深的猩红。

    “第三十七个。”

    秦旸手扣一个黑衣劲装之饶面骨,吸星大法不断吞噬其内气,右手长剑如血虹掠空,划过两人咽喉,其后反手一推,剑入身后之饶腹,余劲未减,将其钉在后面的树干之上,撞下无数殷红之叶。

    “第四十个。”

    他淡淡诉着死在手底下的人命数量,松开被其吸尽内力的身体。

    红林猎杀,前后历经两个时辰。前一个半个时辰,是秦旸的夺路逃亡,仓惶至极。

    后半个时辰,是猎手和猎物位置的倒转,是秦旸的无情反杀,以追杀之饶鲜血,染红了自身的白衣和剑。

    “四十人,每一人皆有后五重以上的实力。我还真是很好奇,梁雪云是哪来的这么多手下?”

    身披血衣,周身染血,便是连发丝都有了干涸的血色,但秦旸却是毫不在意那刺鼻的血腥,反倒是极为冷静地思考这些饶来源。

    前世记忆的觉醒,可谓是全面改变了秦旸这个人。

    劫,去力为劫,其本义是以强力使对方欲去而不得。灾难可没办法转化出劫力,唯有危及生命之劫难,才会给秦旸带来强大的资粮。

    也正是因此,前世的秦旸在武艺有成后,便前往某利亚赚外快,前后三年,在赚取了大量资金的同时,也收获了分量不少的劫力。

    并且通过修罗战场的磨炼,让秦旸完全脱离了普通饶心态,在武道上大步前进。

    “究竟如何,一问便知。”

    秦旸回身去拔出长剑,望向自己来时的方向,“师姐,师弟来了。”

    恋情,亲情,终于还是到了决断之时。

    ························

    距离枫叶林二里远的一处幽静山谷。

    此处有茅屋四座,青草萋萋,一派自然宁静。

    秦旸的师姐梁雪云,此时在夜色的覆盖下,立身于茅屋之前,看着四周熟悉的景色,目光沉凝,似是沉湎于往事,又似在摆脱过去的束缚。

    自从出手破了秦旸的丹田以后,她就留在此处,静静伫立,即便是夜色降临,也未曾让其从沉思中醒来。

    “呼——”

    就在这时,一缕清风从谷外吹入,带来刺鼻的血腥,以及沉重却有力的脚步。

    “师姐,师弟来了。”来人轻声念道,漠然的声音随着风声,传入梁雪云的耳中,让其如梦初醒。

    “师弟!”

    梁雪云诧然看着那如在血海中沐浴过的身影,清丽的面容上是忧伤和愧疚,亦是惊讶和不敢相信。

    她难以想象往日温和又单纯的师弟会以这副面容出现在自己身前,那被血染红的长衫,脸上干涸的血迹,还有隐隐透出暗红色的长发,都表明师弟经历了一番怎样的杀戮。

    “总共四十人,师弟全数解决了。师姐,能告诉师弟这些人你是从哪叫来的吗?”秦旸细细端详师姐的同时,也在询问。

    这是觉醒前世记忆之后,秦旸第一次见到这曾经眷恋的师姐。

    毫无疑问,师姐梁雪云是一个美人。优秀的先条件以及后幽居山谷的生活,给她带来了不俗的美貌和脱俗的气质。

    一袭碧绿罗裙,使其和山谷之幽静互相衬映,恍如世外仙子一般,叫人为之深深吸引。

    如这般美人相处多年,也难怪十八岁的秦旸会堕入情网。

    只可惜,这位师姐的心,并不属于秦旸。这一点从她毫不犹豫地下手废了秦旸的内力便可知晓。

    “师弟何必多问,”梁雪云对秦旸的问题避而不答,“知道这些,对你并无好处。”

    “师姐并不知道你是如何恢复内力的,不过刚恢复功力,还经历过一番大战,就来见师姐,你还是太莽撞了。”

    她莲步微错,身影一闪,如鬼魅般在秦旸眼前失去了踪影。

    ‘鬼魅的身法,不似墨家的风格。’

    秦旸微微侧身,沾满鲜血的长剑斜撩后方。

    他在现代战场上生活三年,练出的最大本领不是武道修为,而是敏锐至极的感知力。

    要知道,在那种枪林弹雨的战场上,要是没点出众的危机意识,怕是什么时候被夺去了性命都不知道。

    长剑由下而上,撩向后边的倩影,同时秦旸肩膀微沉,却是做好了随时接上一记铁山靠的准备。

    “叮——”

    眼角余光憋见剑锋和梁雪云的指尖接触,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手上戴着一双银色薄手套,借此生接剑锋而不伤。

    同时,一道阴寒气劲从剑锋上传递而来,令秦旸感到深深的寒意。

    “嘭——”

    秦旸左手抬掌,和紧随其后点来的双指对击,狂暴的内力轰然出闸,震破那阴寒指劲,但由于直面接触,指劲还是以点破面地在秦旸掌心留下了痕迹。

    “哼!”

    秦旸手一抖,肌肉和筋骨刹那共振,将寒意驱散,同时长剑错过指锋,直刺梁雪云心口,毫不留情。

    内力爆发,筋骨发力,这一剑迅猛至极,梁雪云即便是及时闪身向后方急掠,胸膛还是出现了一点红意,那是被剑上催发的锋芒所伤。

    后武者,还难以令内力离体,但后九重的武者借助兵刃催发一点锋芒,还是能做到的。

    “师弟,还真是毫不留情啊。”梁雪云莲足在地面轻点,如一缕轻云,飘到谷口,面带恼色地对秦旸道。

    “师姐对我,又何曾留情。”秦旸回道。

    到这里,秦旸持剑的右手不自觉地握紧,“师姐背后的人,又何曾对师父留情。”

    他不是笨人,面对接连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做联想。

    师姐梁雪云今日展现的身法和指功,都和师父教导他们的那种以守待攻的保守风格大相庭径,这无疑是证明梁雪云早已投靠了他人。

    不得,师父的死也有梁雪云的一份功劳啊。

    想到这里,心中还有些犹疑的秦旸,终于被激起了完全的杀机。

    “师父之死,可与你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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