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言情 > 福福德正
    福福听苗苗这么说,不由生了许多感慨。

    是呢,这年代,读书认字可是极奢侈的事,请个先生更是不容易,难得的很。

    苗苗看着福福,“姐,我觉得德正哥跟谦益读书,挺好的。”

    一说完,苗苗就手支着下巴,脸蛋长了肉,胖乎一点,加上穿的也多,圆鼓鼓肉乎乎的,可爱的很。

    “姐也知道挺好的,”福福笑,“姐姐纳闷,是因为没想到。”

    是啊,没想到,没想到德正会跟谦益学,重新拿起书卷,读起了书。要知道,这个决定,对德正,不容易的。

    正想着,就见秀梅婶子提着个小破篮子,家来了。

    婶子已经推开大门,人院子里走了,家里狗子嗖的一下跑了出去,围在婶子周围,上蹿下跳。

    就见婶子伸手从篮子里扔了块骨头出来,狗子追了出去,一下就接住了,然后院子里就啃了起来。

    “攒的几块骨头,”婶子笑,把破篮子递给福福,解释着,“给你送来,留着狗子吃。”

    婶子看狗子啃骨头啃的欢,人也跟着高兴,一边屋里来一边念叨着,“这大骨头虽然没肉,但狗子啃啃磨牙,也是好的。”

    那一小篮子的大骨头,福福赶忙收了起来,挂的高高的,若是家里狗子寻见了,片刻就能给折腾没。

    苗苗赶忙起茶倒水,拿了瓜子和果盘,招呼婶子炕上坐着,亲近的说着话。

    婶子见苗苗在用功课业,就也书桌前凑了凑,上前看了两眼,眼里带着羡慕,“这是,读书呢?”

    苗苗红了脸,点点头,还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瓜,不说话。

    婶子就笑,亲切的摸了摸苗苗头发,然后回头见福福也炕上坐了,就犹犹豫豫的,开了口,“说起这认字啊,”婶子难得,话说到这,竟然也和苗苗一样,不好意思起来,“我家里,家里,这些日子啊。”

    婶子竟然磕磕巴巴,还没说到正事上,不由,惹得福福和苗苗两个,都好奇了起来,看着婶子,等着下话。

    “就,就,”婶子见两人凑钱,齐整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更是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又停装,伸手端起茶碗,喝了几口水,润过嗓子之后又咳嗽一声,好似给自己打气,接着开了口,“就柔儿那丫头,非要,非要也,也教我。”

    福福一愣,脑子灵光一闪,不会?

    果然,婶子见福福猜到了,话就接着说了下去,“可不,非要教我也认认几个字。”

    福福一笑,原来还有这事,真好。

    婶子也跟着笑,“这不,一早两个你这里来,等家去啊,若是下午没空就晚上,点灯熬油的非要试试巴巴的教我。”

    “婶子,挺好的呀,”福福嘻嘻笑,“婶子不也早就想认字,我还寻思呢,等过了年,问问婶子呢。”

    秀梅婶子就笑,“福福你呀,教她们几个就够耽误时候了,婶子也想过了,这样偶尔啊,先跟着柔儿学,也挺好。”

    “慢慢的,认些简单的,”婶子话多了起来,“哎呀,你也知道,这人呢,一上了年纪,脑子就不够用。”

    “而且家里内外活计也多,白日里倒不出工夫,就晚上,得空了,让柔儿教上一两个,也挺好。”

    秀梅婶子说着,高兴的不行,“有些日子了,两孩子自打过来你这边,认了几个字,家去就教我。”

    “哎呦,我这个学的慢,记不住的,一遍一遍的教,可比不上你们孝子家家的,记性差的远呢。”

    福福听婶子念叨着,言语里高兴的很,又喝了口水,嗑了几个瓜子,抬头,看着福福,“我今儿上来,一是送骨头上来,给狗子;这二呢,也是,也是想你若是得空,就,就看看。”

    福福笑,“婶子,我闲的很,”秀梅婶子没说完福福就笑着接过话,“我来考考你呀?”

    婶子还有些不好意思,见福福喝苗苗都笑,也就放的开了,“你说说,我来这就是让你悄悄,学的这几个字啊,对不对。”

    “家里柔儿教的,”婶子笑,“说是准成的,但她啊,非让我上来,再找你对对,说你说是了,她才好继续往下教。”

    福福就笑,还没等接话,苗苗早就挪了书桌到跟前,桌上放着炭笔和板子,推到婶子手边,一脸笑意。

    柔儿教的婶子几个字,都是福福教过的,也是启蒙开始,虽然认的不多,但写下来也还中看,福福稍微指点了几句,又听秀梅婶子背起了几句诗,还大概说了诗文大意,却也大概不离。

    “婶子,柔儿教的不错,”婶子记的慢,但东西记的也牢,柔儿该是把自己学来的,尽心尽力一遍遍全教了,婶子虽学了大概,但也八九不离十,很是不错了,“日后婶子若是有空,白日里得空上来就是。”

    “苗苗也要从头学,”福福笑,看了看苗苗,“你俩认得字啊,差不多,正好,得空我教教,也不耽误工夫。”

    “那感情好,”婶子笑,“这大正月紧的也没事,那我得空就上来,边上听你们讲课,还能烧个水啊之类的,还能伺候伺候你们。”

    婶子高兴的,但也知道和苗苗一起学自然是比不过,高兴过后也生了几分担心,看着福福,有些犹豫,“我这脑子婶子自己知道,记性不好了,”婶子敲了敲脑袋,怪它不争气,“这和苗苗一起学,可别耽误了她。”

    “婶子,虽说一起学,进度不一样的,”福福就笑,“婶子刚启蒙,若是没事,过来听听也好的,字慢慢认,文章慢慢听,认多了,听多了,总能记住一些。”

    一说完,婶子就送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放下心来。

    事情,也就这样说好了。

    除了柔儿和水灵两个过来,婶子差不多也是天天雷打不动的过来,有事晚点,总要过来看看。

    婶子家老叔,婶子说,家里忙开了。

    虽然正月里没什么活计,但张罗张罗,每日也不得闲,这活计啊,就落到老叔手里。

    老叔回回都喜滋滋的,家里老老实实干活,婶子就她家来跟着学习听课,和谐的很。

    “你老叔啊,”过了年初十,婶子过来了这几日,节奏也找的差不多,就不紧张了,开始说起家里的事,“也心痒痒,要学认字呢。”

    “我老叔?”

    婶子见柔儿和水灵两个一听说起自家爹,正捂着嘴嘻嘻笑,就也忍不住,跟着先笑了几声,笑过之后见福福和苗苗两个好奇的正等着下文,就说了起来,“是啊,你老叔,家里啊,也日日拽着我,要认字呢。”

    婶子话里虽带了笑,但说的却很是认真,“说是家里老婆丫头的都认的,可不能糊了他,非要拉着我,也教教他。”

    婶子笑着说起来,“这不,因为这,每天啊,要不是实在脱不开,就非要我上来,跟着你学。”

    “家里的事啊,没见这几日,都争抢着做,哎呦,我可是清闲不少。”

    婶子说的高兴,福福听了也高兴,柔儿和水灵两个更是笑个不停,苗苗也捂着嘴,偷偷在笑。

    今儿的课业学完,正喝着水,还未家去,几人就炕上坐着,说这话。

    正月的天,过了立春,慢慢的,那寒冷萧瑟之气,就渐渐散去,气候回暖,想见,春天,真真不远了。

    春天,希望的季节。

    那所以的,一年的期盼,都在春天播种。

    兰儿的亲事,过了初五,走了亲戚,也张罗开来。

    要划地盖房,还要张罗亲事,天气渐暖,霜冻要化,可是有的忙呢。

    两家走动的,也越发勤了。

    要说勤,也是那边,老姚家,兰儿夫婿,常来常往。

    赶着毛驴车,正月初十之前,福福听秀梅婶子说起,就来了有三趟,这边开忙了。

    有这份心,又付诸行动,加上之前为了苗苗的事,二话不说就给兰儿钱袋子,更是让福福为兰儿感到高兴。

    秀梅婶子说起来,也是满意的。

    “看不出来,明贵这孩子,”兰儿说的夫家,姓姚,明贵,婶子一说起来就眉眼带笑,“这越看啊越顺眼,和兰儿啊,也般配,两人成亲过起日子来,不用想,踏踏实实、勤勤恳恳的,小日子肯定错不了。”

    秀梅婶子高兴的,一说起来,就更是高兴的不行,挺不装,“对了福福,之前不是说过,”说到这,见柔儿、水灵、苗苗几个都伸长了脖子等着下音,婶子就停装,转头看向她们,“哎呦,你们快外头走走,娘有话和你们福福姐说,听不得,听不得,你们听不得。”

    说完,就一个个还递了鞋子过来,炕下撵人。

    三人虽好奇,想知道,但见自家娘亲认真模样,知道听不来,虽然不甘心,也就撅着嘴慢吞吞的下了地,柔儿领着两个,外头走。

    这下,福福更是好奇了。

    见人出了屋门,院子里逗起了狗子,婶子松口气,然后还往福福跟前凑了凑,这才继续开口刚才的话题,“你记不记得,兰儿婆家,不是说要介绍个娘家侄子?”

    原来是这个,福福点头,“记得,不是说打听呢吗,怎么,”福福一愣,“打听出我来了?”

    “该是还没,”婶子摇头,紧接着就摆摆手,“不是打听这事,是人呢,要来了。”

    “要来?”

    记得之前说,说是成亲的时候可能过来接亲,兴许能见上一面,怎么,房子还没盖,成亲也有些日子,怎么就来?

    来?

    不会吧。

    “是啊,说是要来,”婶子点头,“哎哟,我前日里过去,明贵说的,说是他这表兄弟正好二月里得空,要跟着过来,一化冻啊,就这边帮忙盖房子。”

    额,好吧。

    不过,说起来,这事,和福福,也没多大关系。。

    婶子瞧出福福心中所想,伸手敲了敲福福脑袋瓜,“我说呀,咱先看看人,若是品行端正的,这说亲,也不是不行。”

    “你看啊,”婶子拉着福福手,语重心长,“兰儿说的这个,还没进门呢,就待兰儿掏心掏肺的。”

    “而且婶子瞧着,可是真心真意的,一门心思的待兰儿,却是个难得的人儿。”

    “咱说的这个,兰儿夫家那边可是好个夸,以我看啊,不像是说的大话,到底啊,应该也有些本事。”

    “定亲那会,我虽跟着过去了,说是那孩子在外头,下了雪,没赶回来,这人啊,就没见着。”

    “不过去的那次,听了不少好话,说是那周边村有女儿的人家,好几个啊,都中意他做女婿。”

    “抢手的很,”秀梅婶子喝了口茶水,唯恐落下半句,接着说,“还说模样也周正,品行更是没的说,也有些家底,要婶子说,极好的人选呢。”

    福福听着,知道婶子是真心替她操心,这年代,女子嫁人,若没长辈操持,是极难的。

    就是有长辈张罗,那说的人家,相的门面,也是极不同。

    说个心上的,如意的,可更是难得的很。

    福福她,上没长辈,也没宗亲,说亲的年纪也到了,还有半大的兄弟,但就这条件,若是门当户对的,可是不好说。

    不过好在,这读书认字,虽不是多大本事,但说来,在这乡野里却极难得,又有老爷子书香在前,总是有点名声。

    这名声,却更是挑人了。

    高不成低不就,单单嫁人这事,难还是难的。

    不过好在,福福芯子里换了个人,不拘泥这些,却也,终究逃不过这该死的世道。

    “你想的,你之前说的,婶子都懂,”秀梅婶子见福福沉默,拉着她继续说,“但日子里多个称心的人,帮衬着一起过,总好比自己个,要好的多。”

    “婶子不是要你就嫁了这个,婶子是说,要有中意的,咱也别拘着,嫁就嫁了。”

    “这好男子啊,说好遇也好遇,说难寻,也不好碰的。”婶子说着,“之前婶子瞧德正,就挺好,和你啊,知根知底的,婶子也放心。”

    “可这些日子经的事,唉,说不清道不明的,乱成一团,也没个线头,捋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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