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言情 > 福福德正
    秀梅婶子有些感慨,福福自己也知道,这成亲嫁人啊,若是想成家,女孩子在这个年代,又是乡下,虽急不来,但也不能不急。

    好人家的伙子,盯上的,可多了去了。

    比如德正,嗯,婶子到这,瞧了瞧福福,还是开了口,“我听啊,”停了片刻,又屋子里透过窗子瞧了眼屋外,几个孩子院子里闹腾的正欢,就接着,“听上院,过了初一,正月里的,就去了媒人。”

    媒人?

    福福一愣,婶子就点点头,很是确定,“去了好几个,要给德正亲呢。”

    婶子着,“是你大奶,”紧接着就摇摇头,“没应下。”

    福福又是一愣,没应下?咋回事?

    话还没问出口,婶子瞧着福福就知道她心中所想,了起来,“这个啊,是德正这一半年,还不急。”

    不急?福福想了想,扭头看了眼窗外,苗苗正欢脱的跑着,踩着雪,追着狗子,言笑晏晏。

    当初,因为苗苗的事,两家各借了六两银子,那,可是德正亲的钱。

    不会?该不会?

    福福抬头,又一个皱眉,婶子就发觉了,连摇头,“不是银子,不是,”婶子又轻摇两下头,“上院啊,就是月娥爹娘,要的多。”

    “若是换了旁人,好人家的姑娘,”秀梅婶子看了眼上院方向,又见福福一脸好奇,也就接着了起来,“通情达理的,咱这乡下地方,用不了多少彩礼。”

    “德正模样出挑,活计也好,”婶子掰着手指,“还识文断字,哪样挑出来都好成家。”

    “这不,自打你和德正的事传出去,亲事不成,多少日子了,来的媒人啊,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了。”

    “那踏的门槛子,”秀梅婶子笑,“你是不知道,婶子之前也没和你念起过,来来回回好多趟了。”

    还有这事?

    婶子话赶话,就德正的事情,又多了几句,“不过现在,好像上院传了话出来,是最近这一两年,德正啊,先不急着成亲。”

    “前些日子你是不知道,”婶子捂嘴,“那会啊,你们两家还没走动,你啊,又亲事不作数,就那阵,哎呦,着急的呢。”

    “你大奶和你大娘,上院两个,偷偷的,”婶子笑着点头,“打听了好几个姑娘家家的呢。”

    “到头来,却是一个也没看上,”婶子到这,又有些好笑,“加上德正也拦着,不急着成亲,你们两家关系啊也好了,这才,上院你大奶和大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眼下是长辈们不急了,那媒人,就一个接一个的上门了。”

    福福听着,原来前阵子还有过这些事,自己可是不知道了。

    “眼下也好,”婶子拍着福福手,“我听,德正的意思是要等你嫁人了,找了归属,再成家?可有这回事?”

    福福想了想,这话,德正应该过,就点点头,“当时,应该过。”

    “这孩子有心,”婶子宽慰,“你啊,不是婶子磨叽,这女孩子家家的,最好正当年纪就了亲,拖的年岁大了,咱这乡下地方,不好找那可心的人。”

    最后这点,福福是同意的。

    乡下地方,中意的人难找。

    所以福福才,才想早挣下银子,大的地界置下产业,也好,不但为益哥和苗苗两个,就是自己,也不能一辈子窝在在山沟沟。

    她啊,还要走出去,多见见世面呢。

    要不然,要不然枉来这一遭啊。

    福福心想这一番,自是美美的,见婶子疑惑,就抿嘴一笑,胳膊搂过去,撒着娇,“婶子,我知道的,知道的。”

    “知道就好,”秀梅婶子眼里也带笑,“这亲和挣银子,不冲突,不冲突。”

    “两个啊,能一处张罗,”婶子知道的,“你啊,姑娘家家的,又不同男子要光耀门楣、立下大业,咱啊,日子过起来,你不是,不是置下家业嘛,这亲,也和置业不耽误。”

    “若是有心意相通,两情相悦的,再手有点本事,踏实能干的,你们两人一起,这家业,不也能早些置下,不定啊,两个人一起,还能大家大业呢也不上。”

    婶子操心她,福福一直都知道。

    也翻来覆去,想着法子的教她,作为一个母亲的唠叨和体贴,一直在关心着她。

    这些,福福,都知道。

    婶子了这么多,瞧见福福听进去了,就越发高兴,眉眼都翘了起来,笑的更是合不拢嘴,眼底满是欢欣。

    福福也高兴。

    听了婶子这些话,自己脑子也反思,是的,听进去了,就如婶子所,这成家置业还真不矛盾,不定有了中意的人,这家业啊,能置下的更大呢。

    也好。

    “这我就放心了,”婶子拍着她的手,又捏了捏她脸蛋,婶子手上粗糙,生着口子,该是寒冬腊月的做活计,冻着了,“你啊,若是能听进去,甭管听了多少,婶子就放心了。”

    福福摸着婶子手,手心手背一道道口子,却是刚刚,才察觉。

    “这口子啊,”婶子见福福摸了上去,也不躲开,最是寻常不过了,“一入了冬,手沾一沾水,就生裂开了。”

    “这做活计的啊,都有都有,”婶子不在意,还着笑,“不过你们姑娘家家的,最好还是养着些手脚,这裂开了,一道道口子,可不好看。”

    婶子把手拽了回去,手脚开裂她是知道的,不旁的,就她眼见的兰儿和之前的苗苗,她都瞧见过。

    只刚刚,又一见婶子的手,干裂的很厉害,相见了有些年头,年年如此了。

    她这才愣住,想起平日里也没的护手的霜膏,她自己,平日里心,也呵护着,才稍好些。

    看来,这擦手擦脸的霜膏,日后,也可以琢磨琢磨。

    想着,心里就记在了。

    正想着,脑子一转,最近一些日子得空偷偷画的图,前两日刚改好,正好拿出来,给婶子瞧瞧。

    “图?”婶子纳闷,不确定听的对不对,就又重复道,“给我看图?看啥图?”

    福福赶忙柜子里翻了匣,掏出一页纸,这可是近来板子上涂涂画画改好了,自己又纸上画的图样。

    “这个?”婶子看了又看,也没看懂,“这个是?”

    福福就笑,“我前些日子就想着,琢磨个椅子出来,之前,还问过我老叔,这带着轮子,推着能走的椅子,老叔能不能做不来呢。”

    婶子一听,拍手,想起来了,伸手拿着图纸,好个看,“这个,这个就是?”

    福福点头,“这些我也不太懂,就只能画个大概模样出来,具体轴承怎么动的,板子怎么连,椅子怎么转,我却是不太清楚的。”

    “绞尽脑汁我也只能画这么多,有个大概模样,几个细节也着手画了画,”婶子拿着,福福就婶子比了两下,“不知道这样,我老叔,能做出来吗?”

    秀梅婶子也不懂,就心的收好图纸,拿在手,也下霖,拉着她就要家去问。

    一边走,一边就笑,“这个啊,是不是给上院你大奶折腾的?”

    福福就笑,这带了轮的椅子,不用想,也就老太太能用了。

    “挺好,”婶子高兴,“你有这个心啊,老人家瞧见了,可得高心。”

    “我想先瞒着,”福福拉了拉婶子衣袖,外屋站住,“婶子,我想先瞒着,”福福又了一遍,“按这椅子是能做出来,但这图纸画的粗,也不知道老叔能不能做出来。”

    “若是做出来那是极好,”福福声音低了几分,“若是弄不出来,我怕,怕老太太希望太大,失望就多,不好了。”

    “也是,也是,”秀梅婶子听零头,“那就听你的,咱先偷摸做着,不告诉上院,等做好了,哎哟,老太太可高兴吧。”

    好了,就推开外屋门,看院子里柔儿领着两个正闹腾,狗子一见她们出来,就撒欢的跑了过来,呲牙咧嘴的,椅尾巴,高心很。

    下院去了。

    去了婶子院子,老叔正厢房里收拾板车,板车上有两块木板子朽了,老叔刚刚换好,地上一堆的碎木屑,边上有个方桌,桌上放着木匠活该用的凿子、钻子、锯子啥的,看着,有些年头了。

    婶子拉着她就走了过去,又招呼柔儿领着苗苗和水灵屋里玩,见人进屋了,就掏出图纸,递给老叔,“福福画的,是带轮的椅子,哦,对,叫轮椅,轮椅。”

    “你看看,”老叔把图纸接了过去,婶子念叨着,“能不能比着样子做出来,是成了,人坐在上头,推着就能动。”

    老叔在板车上把图纸心的放好,摊开,看了起来。

    看的极其认真,和平时憨厚的模样相差甚远,眼睛盯着图纸,抿着嘴,眉毛紧簇,好一会,眉眼就放开,眼里带笑,嘴角也上扬,带着憨笑,“好啊,这东西好啊。”

    “这是能了?”

    婶子一听,高心,就见老叔顾不得抬头,就拿了炭笔,干脆板车的板子上就画了起来。

    “走,咱走,”婶子见老叔这模样,就笑,拉着福福,下巴指着自家男人,声的接着,“忙上了。”

    院子里就留了老叔一人,在板车上比比画画,看着图纸,一会沉思一会涂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屋里却是没想到,柔儿几个,才这么会,几人就端坐书桌前,规规矩矩的,桌上有板子,三人正练着大字。

    这么爱学懂事的孩子,福福见了就欢喜。

    婶子端了瓜子果盘,又沏了茶水,拉着她炕头坐着,声着话,“这马上正月十五,上元节了,要准备做汤圆了。”

    “婶子,撒灯不?”

    年年,福福的记忆里,村子里正月十五都撒灯的,只以前的福福,一直不怎么出门,也不爱凑热闹,正月十五村子里撒的灯,她是年年都没去瞧过。

    今年,嗯,可落不下她。

    “年年都撒,”婶子笑,“你啊,以前也不出门,该是都没跟着看过吧?”

    福福可怜兮兮的点头,这撒灯,多少,她也知道些。

    这边的撒灯,还有法的,一般正月十四就开始,是‘绕’,撒灯进家家户户院子,一溜的,从村头撒到村尾;正月十五是‘神灯’,沿街撒灯,供奉各路神仙;正月十六是谓‘鬼灯’,要一路撒到山上,可谓壮观。

    今年这热闹,可少不了她。

    婶子见她兴奋的直搓手,知道按耐不住了,就笑,“你这孩子,还有几日呢,看你这高兴劲。”

    除了撒灯,吃汤圆,婶子还,要炒油茶面。

    “明吧,”婶子安排时间,“那咱明就炒油茶面,早点炒出来也早些吃,过过瘾。”

    油茶面,印象中也炒过几次,往年老爷子在的时候,多是乡里乡亲这个送点,那个送点,就凑吃一阵子的。

    平日里,若是想吃,家里有面粉,福福翻出记忆,也炒过两次。

    好吃又方便,热水冲开,随时就能吃,味道香糯,还管饱,一边想着,福福就不由咽了咽口水。

    这起来,家里没芝麻和花生,若是有,再把炒香的芝麻和花生油茶面里一放,哎呦,味道更好吃。

    不过有瓜子和核桃,也好。

    福福脑子里过了一遍,想了一通,心里盘算着,今年啊,这油茶面可以多炒点,一来存点住,二来寻常日子泡着解解馋,也挺好。

    “这汤圆,”完油茶面,婶子就又起了汤圆,“年年呢,都是高粱米面红枣馅子的,也好。”

    嗯,花样就是这么单一。

    福福虽然知道花生啊、芝麻的,不但高粱米面,糯米啊,糯米晶莹剔透,更好啊,但奈何,奈何没有,也只好先跟着婶子弄高粱米面红枣的汤圆了。

    这一起来,不知不觉,日头就西斜,要家去了。

    苗苗和柔儿水灵几个,一直书桌前练字,乖的很,等福福叫了苗苗家去,几人才惊觉,抬起头,伸着胳膊、歪着脑袋的开始松筋骨、舒坦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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