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言情 > 福福德正
    嘱咐完小的德正娘又看了看,问秀梅婶子,“你家柔儿她爹,还没来?”

    不待秀梅婶子回话,德正娘就招呼水灵和苗苗两个,“你俩啊,”拉过水灵,“先跑下院叫你爹,说是上院开饭了,还有苗苗,你叫一声你小兄弟,也快点上来。

    说完,又嘀咕着,院子里仰起头往东山头那边看,泛起了嘀咕,“我说德正这孩子,这个点了,也该回来了才是。”

    嘀咕完,扯开了嗓子就要喊人,刚要叫出口,老太太就赶忙接过话,“德正回来了,在下院呢,我以为秀梅家那口子在这呢,就留德正叫上益哥,一会上来。”

    “这样,”老太太开始嘱咐水灵和苗苗两个,“你俩下院叫你德正哥,让他再下院叫上你爹,不用你俩来回跑。”

    苗苗和水灵两个,手牵着手,就跑了出去。

    这边德正娘帮着老太太进了屋,秀梅婶子先叫她和柔儿去洗手,手刚洗了一半,还没用皂角,苗苗和水灵就颠颠跑了回来。

    身后,是老叔,德正,还有益哥,家里狗子自己,叼着自己的吃饭的碗,椅着尾巴,跟在几人身边,正院子里来。

    这么快?

    “娘,我们刚跑下去,”水灵刚跑到自家娘亲跟前,拉着苗苗两个,一声声就说了起来,“还没喊德正哥呢,我爹就出来了。”

    “我爹也在谦益屋子,”水灵笑,“都不用叫的。”

    人,这就都到齐了。

    正好,锅里的水也烧开,该煮饺子。

    益哥上来还不忘拿了辣椒,一到屋子,就蹲在灶坑,守着灶,手里拿着辣椒就开始烤。

    如今益哥和苗苗两个辣椒酱已经做上手了,家里隔三差五就要做上一碗,简简单单的吃法,倒是用不上福福。

    福福和柔儿洗了手,就帮着下饺子。

    锅盖一掀开,滚烫的热水在锅里欢腾着,福福和柔儿两个,就把婶子和大娘包好的饺子一个个下到锅里,偶尔再用炊帚扫扫锅,不叫饺子沾锅。

    德正娘忙着两个屋子放桌拿碗筷,还又烫了酒,放在西屋,这会德正和老叔两个屋里来了,益哥烤好辣椒就叫大娘给领到东屋,不叫他做酱。

    辣椒酱,是苗苗和水灵两个,洗好了手,拦过来的活计。

    福福扭头看了一眼,才看清,原来家里的小葱和香菜,也带上来几根,这会,都叫两人洗了干净,在菜板上切呢。

    婶子一直守在锅台煮饺子,饺子包的多,足足四个多盖帘,还好上院锅大,水多,一下,全都锅里煮上了。

    饺子一下到锅,老太太屋里就喊人了。

    “你俩,快,”婶子给福福和水灵俩使眼色,“屋里陪你大奶说个话,屋外都忙的差不多,饺子也下锅了,用不上你们。”

    说完,就摆手让她们屋里去。

    柔儿又灶里添了把柴,瞅着确实没啥事了,就拉着福福,屋里来。

    老太太人正炕上坐着,旁边就使饭桌,已经分好了碗筷,老太太也没得闲,手上拿着针线,一边缝缝补补一边听了动静,见人来了,抬头一看,就指了指身边位置,叫她们坐下。

    “那两个小的呢?”

    老太太瞅一眼,又等了片刻还没见水灵和苗苗两个,就开口问了起来。

    “做辣椒酱呢,”福福解释,“马上了,一会弄好就进屋了。”

    老太太点点头,念叨上了,“平日里不知道,今儿过去一看啊,原来你们几个娃子们读书,还挺费脑子。”

    “我就边上瞧着,看你们读读写写,又念念背背的,”老太太手上的活计不停,“一个上午我寻思,可不也费力气,估计啊,比上山干活也轻松不了多少。”

    读书累人,福福倒是不觉得,但费脑子,确实是费的。

    老太太这边念叨,福福和柔儿俩也插不上话,就偶尔应和一声,叫老太太接着絮叨,说完读书,老太太像是忽然想起了啥,停住手上的针线活,看了过来,瞧着她俩,“你们日后要不要学打算盘?学记账?”

    这个,福福摇头,“大奶,还没想好呢,就先学些启蒙的书籍文章之类,等多少入了点门,到时候再细分。”

    老太太点头,“也是,现在大字还没认得几个,学记账还早。”

    说完,继续手上的活计。

    别说,老太太本身还是个闲不住的,自从没了坏脾气,也不一天到晚炕上躺着,就手上,片刻都不离活计。

    缝缝补补,就连饭前这当口,也是不清闲。

    正说着,苗苗屋里来了,手上端着碗,碗里是和水灵俩弄的辣椒酱,有大半碗,放了蒜末、小葱和香菜,裹着烤香的干辣椒,还淋了热油,闻着味道极好。

    辣椒碗放在一边,德正娘就屋里来了,手上拿着水瓢,瓢里还冒着热汽,是饺子汤,人一掀开门帘,进来了,就叫她们炕上把碗递过去,然后一碗碗倒了半小碗倒饺子汤,留在饭前喝。

    福福和水灵两个也忙下地,帮着端饺子。

    婶子守着锅,拿着笊篱,开始舀饺子,然后一盘盘圆鼓鼓热乎乎的大饺子,就端了上来。

    两个屋子,两张饭桌,大娘端西屋男桌的,福福她们就端东屋她们自己吃的。

    等忙活完,大人孩子都炕上坐了,老太太最先动了筷,喝了碗里的饺子汤,舀了半勺辣椒酱,再夹一个大胖饺子,就开吃。

    干白菜肉馅的饺子,福福还是头一次吃。

    别说,味道很不错。

    这几天,伙食极好,前些日子吃刘家的,自己也包了饺子,还吃了鸡,紧接着上院这也吃起了饺子,才十天不到,全是好吃好喝了。

    狗子的饭盆,也装了好几个饺子在里头。

    家里狗子椅着尾巴,守着自己的饭盆,饺子还有些热,也没的耐心慢慢等,就一边呲牙咧嘴绕着饭盆转来转去,一边吃上几口,实在忙的很。

    婶子家院子也挺大,西边有处厢房,如今遮了半边落日,福福一边端着碗,吃着碗里的饺子,然后往外看。

    日头已经瞧不见,夕阳的光正撒照下来,天也泛起了红晕,清风徐徐正好,大家坐着炕头,吃着热气腾腾的饺子,汗流了满面。

    老太太爱吃辣,辣椒酱一勺接着一勺,足足吃了许多。

    等老太太再拿起勺子,要舀辣椒酱,福福赶忙拦着,这辣椒酱吃着好吃,等到了饭后,怕是胃痛,不习惯的。

    “大奶,这辣椒还是少点吃,吃多了肠胃怕是不舒服。”

    老太太撅撅嘴,还有些不乐意,但是听话,不吃了。

    上院饺子包的多,吃完一盘盘,大娘下地还又端了满满一大盖帘上来,盖帘上满是饺子,该是煮好一直锅里热着,这会端上来,冒着热气,已经散干了水分,面皮也透出薄薄一层,露了里面的干白菜肉馅。

    一顿饭,福福吃的好撑。

    等终于舍得撂筷了,一挪身子,自己那圆鼓鼓的肚子就凸显出来了。

    本来穿着厚袄子看不大出来,但奈何身子往后一挪,袄子紧了紧身,自己的胖肚子就露了头。

    “胖了,”福福轻轻拍了两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也长了肉。”

    福福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胖了一大圈,一整个冬天,也没啥活,人变的懒了,加上吃的好,不胖才怪。

    不但她胖,福福看过去,苗苗胖的最明显。

    肉乎乎的脸蛋子乍乍的,已经笑脸小脸干瘦显得眼睛大大的,如今一胖起来,眼睛又明亮有神,加上长相本就憨厚,福福看着苗苗,是越来越娇憨。

    水灵更不用说,本就胖呼呼,如今过了这个年,现在看过去,红彤彤的脸蛋子,粗胳膊粗小腿的,白白胖胖不说,个头也窜了窜,瞧着长高了些。

    还有柔儿,也变了模样。

    福福搜索着以前的记忆,以前的柔儿话不多,人温温柔柔的,如今吃好了饭,挨着老太太,说着话,偶尔还捂着嘴,悄悄的笑,眼底虽还尽是温柔,但多了女孩子家家的机灵和活泼。

    如今柔儿话多,福福是知道的。

    福福把眼睛挪看,看着还没撂筷的婶子和德正家大娘,两人倒是不着忙,一边说着话,一边吃着饭。

    福福是没想到,没想到也才几个月光景,他们三家,这么亲近了。

    一个饭桌吃饭,一个屋子唠嗑。

    要是放着头几个月,福福肯定不信,不信他们三家,能变得如此亲近,也不信老太太着实前后大变样,性情变了不说,整个人都变了。

    这会,刚吃完饭,老人家还是闲不住,伸手拿了针线包袱,翻了两翻,就炕上坐着,叫她们几个小的围过去,说是要叫她们绣花。

    是的,绣花。

    还说女孩子家家的,光读书认字也不行,得会些针线活,有点本事。

    说着,人就一针一线绣了起来。

    一边绣一边教她们,如何的针法,怎样的用色,教的很认真。

    就这样,她们围住老太太,认真听着,不敢有丝毫恍惚,等一回过神,发现屋里饭桌都收拾了下去,婶子正擦炕。

    福福赶忙,要接了抹布帮忙,婶子就笑,然后用下巴点了点老太太方向,叫她去跟着学,别分神。

    福福也跟着笑,可不是,老太太还教的认真,这会已经把花儿绣好了,在绣蝴蝶。

    苗苗和柔儿最是感兴趣,水灵性子欢脱,看了两眼过后兴趣减淡,但多少还有些好奇,挪了挪身子,换了好几个姿势,坐舒坦了,也就没挪开眼睛,接着跟老太太学了起来。

    至于女红,福福有心想学,但她自己也知道,就是再怎么上心,自己针线活的手艺,估计也长进不了多少。

    苗苗是真心喜欢的。

    看她眼里的光,瞧着花儿和蝶儿在丛中飞舞,眼底就带了笑。

    她是真欢喜。

    等日头下了山,屋子里光线昏暗,德正娘屋里点了油灯,老太太才从教学中缓过来,赶忙,喝了几口茶水,然后端详着自己的手艺,嗯,看样子很满意。

    又一一看过去,见她们围在身边,学了这好些时候,就点点头,也很满意。

    日头下了山,傍黑的天已经昏暗,大娘说秀梅两口子家去了,益哥牵着狗子也先回,看她们在老太太跟前瞧的认真,一时就没打扰。

    时候不早,老太太这才放了人下地家去。

    福福领着苗苗,柔儿牵着水灵,给老太太打过招呼,她们四个就前后脚,跟在德正娘身后,往家走。

    德正娘送到大门口,然后站在那里,瞧着她们一个个都屋里去了,这才关门回了屋。

    家里狗子在当院撒欢,跑开了。

    益哥在外屋烧火,两个灶里都是柴,锅里烧着水,正烧炕,一见她们回来了就颠颠跑过来,“姐,刚婶子家来了呢,来瞧姐姐你们回没回。”

    “婶子?”福福问,“下院秀梅婶子?”

    益哥点头,“是呢,刚来了一趟,见姐姐们还没回,就家去了。”

    益哥话音刚落,婶子就下院上来了,扭头一看,人已经走到大门口,福福跑过去开了大门,婶子就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四下看了两眼,拉着福福,就屋里来。

    福福一愣,这是出了啥事?也跟着婶子着急,赶忙,屋里来,留苗苗和益哥在外屋,一进屋就关了屋门,婶子拉着她,凑了过来,“福福,婶子听了件事。”

    福福心都跟着悬着,也不知婶子要说的是啥,也忘记跟着点头,愣愣的,直等婶子开口。

    “今儿不是集市吗,咱村子好多人去赶集,柔儿她奶,今儿一大早坐别人家车去的。”

    “我也是上院吃完饭,回去的时候,你三奶颠颠跑来和我念叨的。”

    “说是月娥,”婶子停顿了一下,“说是月娥有了身子。”

    “有了身子?”福福一愣,有些不敢相信,但转念一想,月娥过去县里也有些日子了,这有身子,也是早晚的事。

    “嗯,”婶子点头,“说是准成了,你三奶啊逛集,听人说起的,就多了几耳朵,没成想,说的是月娥。”

    “还说找人好了脉,都说是男娃子。”

    “高兴的嘞,”婶子拉着福福,又凑近了几分,“说是那户人家高兴,赏了月娥不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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