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不羡佳人

第三百二十八章 傀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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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要躲开江豫知……

    于子忻是个拥有残魄的傀儡一事,他须自己去核实,而若让江豫知知晓了,再怎么圆也圆不回来。

    如之前一样,卯时左右也就是吃完早饭之后,万木堂就会开门,于子忻坐在医馆内的隔间里,而程郁青便站在柜台,等着病人拿药单帮忙抓药。

    现在亦是。

    他不自觉地拉了拉衣领,还未踏进堂门,远处的郁青却认出了他并唤了他的名字。

    “江归寻?”

    抬眼一看,见郁青定定地立在原地,放药计量的手悬浮在空中,一脸不可置信。

    他稍稍颔首,慢慢往前走去,到郁青旁边时也只是擦肩而过,丝毫没同她打招呼。

    “诶……”

    她刚出声叫他,江归寻就已经走远了。

    很快到了他们的房间,程郁青似也是蛮惦记着他们,两年没饶空屋子,打开门来,还是那么干净。

    他一开始,进的是清言的房间。

    这间房间,存放着比浊玉居还多的回忆,她第一次背他回家,第一次喂他吃饭,第一次为他挽发,都是在这间房间里。

    仿佛进到这间房间里,就回到之前与清言相处的日子,这个时候她应该早就出门往于子忻那处跑了。

    她那样……其实也好。

    若是那时她提出去襄阳时他拒绝就好了,若是他没有动心就好了……

    这样,或许清言会成为于子忻的妻子,会一辈子快乐地生活在万木堂,也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情了……

    可是,程郁青,便是这美好幻想的障碍。

    他该感谢程郁青,又觉得程郁青可恨,竟然会想到用这种方法得逞,犹如……犹如之前的自己……

    那会看到于子忻就看到自己,感觉自己与他一样可悲……

    哎。

    江归寻呆呆地站在原地许久,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房间;看着阳光洒在一角,尘埃在空中飞舞;看着铜镜、床帐、屏风与隐隐约约出现又消失的她的幻影。

    不一会儿便有人敲门来,他回头一看,见是程郁青后又将视线转移到别处去。

    “归寻哥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他挑眉,语中皆是讽刺,“怎么?打扰你与他的二人世界了?”

    “没,没有,你不要误会,”青青摆了摆手,焦急解释道,“我,我只是想问,师姐……”

    “师姐不同你一起来,是不是还在怪罪我……”

    这话倒是让他眉眼一弯,暗讽道,“你那行为,还想得到她的原谅?”

    言至此处,郁青沉默良久,最终只是一声叹,“的确。”

    所以之前自己认她时,她才不与自己相认反而加快步子逃到人群。

    郁青不相信自己认错了人,那那个背影就是师姐,可是……为何师姐当了自己的送嫁女,了已经释怀,却还是不愿意与她见面……

    甚至,在大婚之日不道一声别,就离开了。

    “归寻哥,离开一事,你们是不是都从未打算告诉我?”

    “我当时知晓你们离开,心中一直愧疚,直到现在……”

    他不禁冷笑,“你如愿以偿,清言也不会再碍你的眼,你不该高兴么?郎中夫人?”

    “我算什么夫人……”郁青垂下眸来,语气皆是在自讽,“连相敬如宾都未,连兄妹之情都未,我与他如今就如陌生人般,又算什么夫人……”

    江归寻无心听她埋怨,可是知道她是这样的下场心中却是幸灾乐祸。

    这种罪有应得的人,他从来都不同情。

    郁青还没话,江归寻就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所以你是来我这跟我博同情的?”

    她愣了愣,似是没反应过来,“我……我没樱”

    她只是,听到江归寻提到这事,觉得自己有些委屈罢了。

    江归寻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泪痕留在脸上,满是狼狈,他不但没有给予手帕,还背过身去不再看她。

    “你走吧,我将清言的东西拿完就走。”

    郁青这才反应过来,既然师姐不愿见她,那定是和江归寻在一起的。

    她弱弱地问了一句,“师姐呢?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见见师姐……”

    “死了。”

    郁青心中大惊,‘扑通’一声,两腿瘫软坐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似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不对啊,我,我之前都见过她的……”

    “!”

    江归寻闻言,立马将她扶起到椅子上,两手搭在她的肩上,盯着她道,“你什么?你再一遍?”

    她吓得一哆嗦,“我,我,我前几日就见过师姐,穿着白裙,一身脱俗的气质,定,定是她没错的。”

    清言她果然在这!

    那以后,他就待在青岩村,是不是就能见到清言了……

    这劲一过,江归寻的脑子才渐渐清醒,怎么可能啊,清言就是在避着他,何况她已是仙身,当然可隐形,他再怎么找,也见不着她。

    即使就在一个房间,就面对面,他也看不到。

    若是知道自己是青岩村,估计以后连青岩村都不来了,甚至跑到涯海角去了……

    江归寻渐渐松开她的肩膀,也莫名其妙,他也耐心地给郁青解释,“你也知她是提灯仙子,凡人肉体没了,真身还在。”

    她静了许久,只抬起眼来看着他,幽幽地了一句,“那殿下……是不是如师姐一样……”

    “不一样,凡人肉体没了代表着就死了,而他还在。”

    听完回答的郁青并没有因此感到开心,反而更加失落,话也越来越声,“那为什么他不是从前那个殿下了呢……?”

    江归寻‘啧’了一声,索性拿着个凳子在旁边坐下,手里仍把玩着那枚雁青玉,问她道,“你不是抓药的吗?怎么还在这里待着?”

    郁青回答道,“知道你回来后,殿下便打烊关店了。”

    “……”那这意思便是,待会自己还要与傀儡解释一番了?

    即使他只是是残魄的肉体,但也是有意识,心中也还放着清言的。

    当时自己成婚时,就是他站在城墙上看着他们吧……

    若是知道了清言死了,估计会与自己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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