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不羡佳人

第三百四十五章 迷云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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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日地上一年,十八年后,江念言已经及笄,个子也早已有江归寻那般高,江思清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江家也住在春陵十八年,一家人皆在将军府,恩恩爱爱,幸福美满。

    江豫知与青青生了一个女儿,名叫玉。玉长得极像江豫知,如今已然是十六岁,也已是谈婚论嫁的年龄。

    青青也因此而操碎了心。

    春陵城中许多俊美男子都向他们的女儿提过亲,青青看着都满意但江豫知却是一个都不满意,看着这些少男们一个个向玉示爱,江豫知却是看得越来越不爽。

    青青在旁拍了拍他的肩,后看向玉,问道,“玉,可瞧见喜欢的。”

    玉返过头,无奈地看着他们两个,后摇摇头。

    等青青招呼完那些少年之后,便听到玉抱怨道,“娘,思清姐姐都没有嫁人,你这么催我,怎么不去催催思清姐姐。”

    “这……”青青回头看了眼江豫知,后轻叹一声,“怎么归寻还没有为思清媒?”

    江豫知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止是思清,连念言都没樱也不知归寻为何不为念言找……念言都及笄了,还未娶妻。”

    “哎呀你都二十三二十四才娶的我,念言不急,可是思清……”

    思清如今十八了,江归寻还是不愿意物色物色,她是该同江归寻讲讲此事了……

    玉声嘟囔了一句,“爹,娘,思清姐姐没有嫁人,玉也不嫁人,你们就先给思清姐姐物色男人吧。”

    完便提着裙子快步地跑了。

    “这孩子……”青青来不及责怪,便被江豫知打断道,“她得也没错,思清也该嫁了,不然以后年龄越大也越不好找了。”

    她沉静下来,思索些许,最终也决定要去江归寻房间一趟了。

    ……

    还未迎来青青,江归寻便在之前与江念言了此事。

    此时江念言与江思清正在树下的石桌上有有笑,见到江归寻后立马就坐不住了,江念言认真地练着琴,而江思清却一直把脸别了过去。

    “爹……”

    此时已是不惑之年的江归寻,下巴已经长满了胡须,虽仍是挺拔俊朗模样,却已经如之前有些老态了。

    他仍穿的他那身最爱的墨绿色衣袍,腰间一直挂着雁青玉,而袖中,也一直带着桃桂簪。

    他先是看向江思清,将她的后脖颈提起,任凭她怎么叫也不放手。

    “诶,爹爹爹……我错了,我错了。”

    他凝眉,垂眸看向江思清,“你怎么错了?”

    “我……我不该躲楠姨。”江思清心虚地垂下了头,唯唯诺诺地了一句,“可是,进别人梦真的太吓人了,就等于偷窥别人心事一样。”

    “爹的梦我也进过,那战场真的太吓人了,我可不想再进一次。”

    “……”江归寻愣了愣。

    之前他梦到了一开始春陵之战,难不成就是思清织的?

    他猛地敲了下思清的额头,“你这孩子,让你和你楠晏姨学习,可不是要让你爹做噩梦。”

    思清捂住自己的头,声嘟囔道,“事出意外嘛,我,我哪知道爹的心结是这战场?”

    他的心结,是那两次春陵之战。也许是因为一开始险些丧命,而第二次未及时赶回,所以,他想着,自己宁愿就死在那荒漠之中,与清言一同死去……

    也不会到现在,受了这么久的相思之苦。

    见爹沉默良久,思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错了话,只讨好般地挽住江归寻的手,侧头看他,“爹,我知道错了。”

    他长长地呼了口气,“你得没错,的确,如今这和平幸福的春陵,便是由那几万江家军的鲜血所换来的,这,也不耻辱。”

    江归寻忽然返过头,看着江念言,瞧他仍抚着那把琴,只道,“你在这样惺惺作态,我也早已看出来了。”

    闻言,江念言手中动作一顿,只站起身来,默默地站在江归寻的身边。

    “爹。”

    他垂下眸来,只道,“我为何……要学琴啊……?”

    他的梦想不是当琴师,可为何爹从就让他学琴?还让楠姨来教他,他明明心系江湖,想要闯荡流浪,而不是抚着一把琴在春陵城郑

    “你不想学?”

    江念言愣了愣,后沉默不语。

    他若是不想学,早就在五岁那年直接拒绝了。

    江念言轻声道,“我学。”

    “那你你为何学琴?”

    江念言闭起眼,忽然想起爹之前对自己过的话……

    “团团,你娘之前最爱听琴曲,你要好好学,以后弹给你娘听。”

    他垂下眼睑,脑海中一直回荡着江归寻的那句话,只回答道,“想,弹给娘听。”

    “可是,十八年了娘都未回来,伯伯还有爷爷奶奶都,我们的娘已经死了,我又怎么弹琴给娘听?”

    江归寻目中忽然一暗,放在思清手上的手也无力地放下。

    而思清却辩解道,“念言,娘还在的。”

    娘一定在某一处看着他们呢。

    “楠姨都那么特别,都能教我梦术,那便明娘也不是一般人!”思清又再次挽住江归寻的手,安慰道,“爹爹过,娘是精通梦术的大师,比楠姨还厉害,那一定是死不聊!”

    闻言,江归寻才渐渐缓了过来。看着面前的念言,只道,“罢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他推开思清的手,后背着手转身离去。

    是,江归寻心中道,他们的娘早已不在,早已在他们生下来后死了,可是自从那日住在青岩山上梦到清言之后,他便相信她还活着。

    即使自己在那之后三番两次上青岩山都未见过她的踪影,即使宿在青岩山一次又一次梦到那决绝的聂清言,他都相信,清言仍在他的身边。

    ……

    见江归寻走后,思清立马拍了下念言的手,“你看,你声的心了!”

    念言淡淡地转过头去,看向思清,后问道,“姐。”

    “你真相信,娘还在么?”

    她微微一愣。

    实在话,她也不信的,那些话,只不过是在安慰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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