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不羡佳人

第三百七十七章 抉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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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思清一进屋便见到了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人,自己心心念念盼望着能见到的女子。

    每每都能在梦里见到的女子,江思清怎么会不熟悉?

    每每在梦中都温柔地对着她笑,她又怎么会不认得?

    如今,自己的娘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江思清却愣在原地始终没有迈出一步。

    南宫浊见此,喊了一句,“怎么不过来?”

    江思清这才从自己的回忆中反应过来,缓缓地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明明自己也在这里住了好几了,却还是感觉寄人篱下般,这间房间本就不是自己的,而是娘的。

    在这房间里,她日日都能梦到娘年轻时的记忆。虽然现在看起来如往常一般,可是却是又不一样了。

    也许是自己以女儿的角度看,娘更稳重更大方了许多……

    清言见她还是有些生分,自己也如坐针毡,一时间不知道该什么好。

    她话时还有些结巴,“圆圆啊,你,你是跟着楠晏学的梦术吧。”

    江思清闻言怔了怔,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点零头。

    “以后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娘。”

    她晓得的,娘是传闻中的提灯上仙,是能轻易入梦织梦的梦术仙师,自己的梦术在娘面前比起来只不过是雕虫技。

    为何之前答应爹跟着楠姨学梦术,也是因为如此……

    之前一直梦想着能跟着娘一起学,她能在旁指点,甚至在旁批评,她也是开心的。

    江思清忽然垂下头来,尽力抑住自己喉咙上涌上的哽咽,点头如捣蒜,“嗯!”

    她的梦想,实现了啊……

    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惹得清言与南宫浊都往她那方向看去,清言还有些慌张,生怕是自己错了话让圆圆难过了。

    江思清抬起头来,喜极而泣道,“太好了。”

    “?”二人面面相觑,不知圆圆的是何事。

    南宫浊问,“什么太好了?”

    江思清淡淡一笑,眼角还带着泪花,“娘还在,真的太好了。”

    这句话着实让清言鼻头一酸,自己是让圆圆受了多少委屈,才能让她出这种话来……

    若是还在人间的话,她就是没有娘的孩子,还被江归寻当做姐姐要照顾团团,一人跟着楠晏学着梦术,该是吃了多少苦。

    她越过南宫浊坐在圆圆的另一面,心翼翼地伸出手放在她的肩上轻拍了拍,安慰道,“没事了,我在呢。”

    这样的话不但没有让江思清好受些,反而更加难受了。

    江思清终是忍不住哭出声来,依在清言的怀里放声大哭。

    清言一时还没有意识过来,放在她肩上的手也忽而揽住她另一肩,边轻声安慰边拍着她的肩。

    她忍不住,是因为那个坐在江府的梧桐树下,眼里尽是笑意地望着爹爹的娘,就在自己眼前,自己就躺在她的怀里。

    她手里握着一拨浪鼓,不停地摇着,摇着,另一只手摇着旁边的摇篮,儿时的他们躺在摇篮里乐呵呵地笑。而现在她手挽着自己,不停拍着自己的肩安慰自己,虽‘孩童’在哭,却是喜极而泣。

    那个画面如此美好又遥不可及,而如今自己就身处在这一美好的画面中:爹娘都在自己身边,自己心心念念的娘如今在拍着肩膀安慰自己……

    美好的就如梦一样。

    江思清抬起头来,弱弱地问了一句,“娘,我是在做梦吗?”

    闻言旁边的南宫浊‘噗嗤’笑出了声,这孩子,原来哭是因为以为现在是梦啊。

    他伸出手,在她的额头弹了一下,却一下子被清言挡住了,还有些怨怨地看着他,责怪道,“这伎俩你还对着圆圆使,真不怕弄疼圆圆。”

    南宫浊撇了撇嘴,后看向圆圆,问道,“现在分得清是梦还是现实了吧。”

    “嗯。”江思清忍不住地对着清言撒娇,“爹总是这样打我。”

    清言一边心疼地揉着她的额头,一边责骂他,“你怎么把这习惯带到孩子上去?这弹额头可别把券傻了都。”

    南宫浊一脸委屈地看着江思清,这俩竟然联合起来对抗他来了?

    可能是有娘在身边,江思清在爹面前底气都更足了,以前因为没娘依靠,经常受爹责骂却无人倾诉,而现在有娘成为自己的靠山,她也有一个温馨的港湾了。

    有严父也有慈母,这才是家。

    江思清忽然笑出声来,“真好。”

    她抬起头,看着清言时眼里还泛着晶莹,“娘如今在我身后,可真好。”

    清言愣了愣,后展开嘴角,看着圆圆又看着南宫浊,幸福感顿由心生。

    这才是一个家啊。

    而不是一个人蜷缩在地板上,在停电的夜晚上孤零零地抱住自己取暖,不是爱情决裂和亲情破碎啊……

    自己其实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就如圆圆这么点大,有爹爹最后也能和娘团聚。

    她之前也有爸爸的。可是她的爸爸已经不能带她和妈妈团聚了……

    因为妈妈早就抛下了她和爸爸了。

    她垂下眸来,心中又在思考着到底是选择在这里继续生活,还是顺着剧情往下发展后回到现实世界里去。

    是该沉迷梦幻,还是回到现实?

    给别人织梦后,她劝的,一直都是回到现实里。而如今这样的抉择在她面前重现,她却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选择面对现实。

    选择继续做梦之人皆是将死之人,那现实世界的她,是将死之人,还是一直沉迷幻想永远走不出的人?

    她是后者,可她宁愿做前者。

    梦境实在是太美好了,现实又实在是太残酷了,她难以面对,也不想再回到那无人依靠的世界里去。

    清言如今脑子已经想不开,也不知自己的思想也渐渐被腐蚀,她现在只想好好地在这活下去,守护着现在的美好世界。

    只要大战还未发生,她就有梦可做。

    “娘?”江思清见她迟迟未有反应,便坐直身子后喊了她一句,“娘今日怎么魂不守舍的?”

    她摆了摆手,“无事,只是一时眼花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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