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言情 > 逝后至候
    宴席结束,在场的人也都各自散开了,箫无期带着灵隐同行的一人,仍是往西景园那一早准备妥当的院子去了,曾柔安排了人一路相送,自己则在花厅这边指挥底下的人做些善后的事宜。

    柳因风出了花厅正走在花苑的径上,饭后慢慢走着,也并没有急着去哪里的意思,而原容也仍在身边,没有先行离去。

    “你什么时候找了周深?”走了几步,她终于还是回过头来,看向身后信步赏景的人。

    原容闻言从一片枝头垂落下的叶子上头收回了视线,抬眼看向了正转过身看来的柳因风,不由淡淡勾唇笑了笑,“你不是想要好好招待此番的客人,彰显南毒的风范吗?我怎么也得算是半个南毒中人了吧,怎么也得出点力,何况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原公子好大的面子啊,我还是头一回听周嗔是个这么好拨弄的人。”她转过身来继续往前走,忍不住了一句。

    原容快走两步行至她身旁,抻着脖子打量了一眼,刻意叹了口气,然后道:“我哪儿有什么面子啊,你看看灵隐那几个人在这里的待遇,好吃好喝好住,不像我,厨房里拿根萝卜还得自己掏钱,啧啧。”

    柳因风白了他一眼,“原公子现在搬到西景园里头去,也是好吃好喝好住,不单是同等的待遇,连什么约法三章的都可以免了,岂不是更好?”

    “别了,你那座豪华的园子还是留给那些贵客吧,春日宴时还指不定多出多少人来呢,等南淮的那些人过来,还怕填不满那地方?我就不跟着凑热闹了,你也省点心,”他默默了一句,“要不是事事操心,又怕你忙不过来,我也不必请周深过来了。”

    她不由叹了口气,暂停下脚步,转头不动神色地看了原容一眼,分明还清楚记得恨不能一鞭子抽死这人时的心情,眼前分明是同一张脸,也还是同一个人。

    “怎么,你这么看着我,是不是准备几句好听的?”原容勾唇笑着,见她还没张口,不由又白了一眼过来,转身似乎要走。

    “你们,收拾好了就都离开吧。”花厅前头的平台上,楚怜抬手指挥着最后的几人离开。

    柳因风正往前走着,隐隐觉得有些奇怪,回头看去,原容不知什么时候就停在了那里,转头不知是朝着走过的后方在看些什么,而此时的花厅里头应该也没什么人了吧。

    “柳因风,你们南毒之中对于外来修习毒术的人,就没有什么额外的手段吗?像是能够控制人身体的蛊虫。”她正往回走来,朝原容看向的地方看去,然后凭空就突然听见了这么一句话。

    她不由愣了一下,远处的花厅那里,只见一个提着剑的背影正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你知道他们都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她的目光与转头而来的原容相视在一起。

    “我想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已经连来时的地方都记不得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成为其中的一员,在这里修习,况且南毒也从没有困住哪个人不让他们离开,既然能够坚持下来,便也不该用防备的眼光去看待他们。”

    原容默默看着她,柳因风能从那目光里读懂一些东西,也包括之前的那句话,她垂下视线淡淡勾起了唇角,轻笑一声转过了身去,“除了这里,他们也无处可去,一旦修习了毒术,便是一辈子的事情,注定离不开林障之中的这片地方,如果有谁半途而废了,便注定也活不长久的。”

    原容定定看着柳因风往前走去,然后在视线里消失了踪影,这次他倒没有继续跟上去。

    房门被叩响的时候,箫无期正和同行的一人在房间里下棋,闻声抬头看去,“进来吧。”

    这次进门之人并非来自灵隐,也不是安排在西景园里的那些可供吩咐的人,不过却是也不算陌生,至少这人手中的那把剑,曾让他印象深刻。

    “抱歉,不知是否冒昧打扰了箫公子休息。”曾柔仍旧提着把柄揽月,进到了房间里,朝着坐着的两人开口道。

    箫无期淡淡朝她笑了笑,“无妨,我们也不过是在自娱自乐而已,不知曾姑娘亲自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还是柳当家有话要你带来?”

    “是我私人有几句话想和箫公子,不知道可否借用公子的一点时间呢?”曾柔这时正在门里站着,并没有急着往屋内走近,目光静静落在手执白子的箫无期身上,只见他稍稍愣了片刻,然后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自然,姑娘请进吧。”箫无期对着同桌而坐的人抬了抬手,那人便起身将桌上的走到一半的棋局给移开了,转而将房中的茶具给拿了过来。

    曾柔进来后先是很自然地合上了身后的房门,然后抬脚朝着箫无期坐着的地方走了过去,在坐下之前,便是先把身上的那把剑给放到了桌面上。

    “请喝茶。”拿来茶水的人给在座的两位各自奉上了一杯,箫无期目光朝桌上正中摆着的揽月剑上看了看,然后笑着抬手做了个相请的手势。

    曾柔没有动眼前放着的那杯茶,也没有与人周旋的意思,而是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此来其实是为了这把剑,不知道箫公子是否有兴趣呢?”

    “姑娘此言何意?”箫无期淡淡看向来人,手中把玩着半满的茶杯,波纹荡漾之下,一片茶叶正在其中浮浮沉沉。

    曾柔抬手将桌上的那柄剑又往前推了推,让它更靠近了对面的人,“若是灵隐有意的话,我大可以将这柄揽月剑赠与公子。”

    “都宝剑赠英雄,姑娘可能是找错了人吧,灵隐只有方外自在之人,可无舞刀弄剑的侠客。”箫无期淡淡道,眼睛却没再去看眼前的那把剑。

    曾柔审视着这人,轻笑了一声,然后利落站起了身来,“箫公子难道都不问问我为什么会以剑相赠,或许事情并不像你想的这般复杂呢?”

    箫无期只是淡笑着摇了摇头,“无论姑娘是何意,于我而言并不重要,灵隐此行只是来凑个热闹罢了。”

    “那我确实不该打扰了箫公子的雅兴,就先行告退了,希望公子能在此尽兴。”曾柔面上神色如旧,只是抬手取走了桌上的东西,朝那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公子,你这人是何意啊?”眼见房门重新被关上之后,房中的另一人不由疑惑着起。

    箫无期只是看向门口的方向摇了摇头,转而却是道:“依你之前所见,那南毒的柳当家像是有疾在身的样子吗?”

    “这……似乎不太像。”

    “罢了,无关之事无益。”他又转身坐正在椅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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