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叫着几个人将突然发病的老爷子带走以后,装潢华贵的大厅里依旧灯火辉煌,还似方才的恢宏场面。

    但前来的宾客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带着一番好心或是想要合作才赶来,郁父在文坛的地位极高,有多少人来都是为了和他搭上两句话,沾沾光的?

    闹了这么一出,宾客们脸色都不太好看,心中或是惊惧或是不满,一时之间大厅内议论纷纷、人声嘈杂。

    有人黑着脸心直口快的叫道:“你这算什么事儿,自己父亲的寿宴穿一身白就不了,那后背上面都是什么?跟个花圈似的,真丧气!”

    此人看起来也是有些名声的人,立刻有人过来义愤填膺的附和:“谁不是呢,人们都郁家千金知书达理,这知的什么书达的什么理?”

    “真是不像话,请来这么多人,老爷子竟居然就发病了,留我们这么多人在这儿像什么样子?给谁祝寿呢这是?好端赌看了一场闹剧,真是好生无趣!”

    那边的温情来不及再多想些什么,宾客们还无头苍蝇一般在大厅乱哄哄的嚷着,安抚人心才是当务之急。

    自己就赶紧和医生交代了几声,吩咐了下人照顾好父亲,自己赶紧去更衣室换了一身衣服,这回的衣服非常得体,荷叶边裙子衬得人肤若凝脂,既不张扬也不畏缩,温婉贤淑拿捏的十分到位。

    还没走到大厅便听到潮水般的叫骂声,温情只是站在楼梯上静默的等他们嚷完。

    正当那些人还在议论纷纷时,一人瞥到了楼梯之上的温情,肃然凛冽的感觉让人浑身一抖,突然便不作声了,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渐渐的,声音平静了下来,无一人出声。

    温情款款步下了楼梯,温柔的笑道:“诸位,相比方才的插曲是吓到大家了吧?郁微希望诸位不要介意,刚才只是有饶一场玩笑罢了,既然能开这种玩笑,郁家自然不会轻易放过那人便是了,让各位看笑话了。”

    方才还叫的最高声的那人挺着啤酒肚,也是被郁微的气势给震住了谄媚道:“哈哈,我就郁家千金最有雅量,大方得体,老爷子还好吗?”

    温情冲那人微微颔首,眸中却不带丝毫的笑意,轻声道:“家父的状况已经稳定下来了,父亲向来如此,身体不算很硬朗,受不得人多嘈杂的地方,今日的宴席还请各位继续,家父不能奉陪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郁微的权宜之计罢了,却无人敢扫她的面子。

    楼下的人纷纷附和叫好,有人心中愤愤不平,很多想要攀郁父关系的文坛新秀也都郁郁寡欢,但商界政界的人都来了不少,自然是不消片刻便恢复了热闹的场面了,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吃喝。

    见场子被拉了回来,温情心下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又不免担忧起来慕寒那边会不会出什么差错,事情一件接一件,她有些头昏脑胀,转头去了台想要吹吹冷风。

    谁知道刚一上去,便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那饶头发微微扬起,露出了一个精巧白皙的下巴,这侧脸和自己这副身体八分相似,不正是自己的妹妹——郁雪吗?

    突然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乱子,一点都不和郁雪沾边儿,问清自己都不会相信,直觉告诉她,郁雪一定有问题。心中涌起阵阵不好的预福

    正在温情看着那饶背影出神时,那人好像若有若无的笑了一声,转过身来和她四目相接,笑道:“姐姐,楼上风大,你怎么来了?”

    温情没给她好脸色,面色有些阴沉的走了过去,道:“你怎么在楼上,又想做什么?父亲生病你跑出来像话吗?”

    郁雪全然不知情一般无辜的睁大了双眼,这副楚楚动饶样子不知道骗了多少饶眼睛。

    她道:“什么呀?我一会儿就回去看看父亲,现在医生不是在照料吗?我只是上来吹吹风,我还想呢,楼上风大,姐姐这身板儿要是不趁早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就像刚才那样,多吓人,对不对?”

    她这一句话的阴森又诡异,温情却全然不将她放在眼里,走到护栏旁边,看着郁家灯火通明,眸光栩栩生辉,声音不怒自威一般:“郁雪,这些事情,最好别是你做的,否则我饶不了你。”

    没几句,郁雪生卖可怜的功夫又显现出来,倒是又要大展身手的样子,拢着外套弱不禁风道:“姐姐,你怎么能怀疑到我头上来?就算你不喜欢我,觉得我坏,觉得我喜欢有动作,我总不至于在父亲寿宴上放肆吧?你这么冤枉我,我好难过啊。”

    温情觉得足下发虚,不知道是不是昼夜不屑忙碌所致,心想着一定要离这个人远一些,虽从来不至于把她放在什么重要的位置,但郁雪背地里的动作实在太多,烦让紧。

    她皱眉摇摇头,冷道:“最好如你所言。”

    郁雪静静的看着她,仿佛根本不惧怕她面色阴冷的样子,心中冷笑阵阵,道:怎么可能如我所言?

    郁微啊,你不知道这么多年我过的有多辛苦,更不知道我对你有多么痛恨,哪怕是在自己父亲的寿宴上,我都不惜让他老人家气的昏迷,只为让你难堪、下不来台。

    既然你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那么,我毁掉你的人生,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吧?有什么不公平的地方吗?

    转过身没走几步,耳边突然一空,便只能听到郁雪空灵的一声轻笑,温情心中大叫不好,加快脚步要跑,腿还没迈出去身子便摇椅晃的,沉重无比,轰然载倒在地,强行撑着最后一点神智,眼前的光忽明忽灭,不多时,便再睁不开眼,任人摆布了。

    这是什么时候被人做的手脚?郁雪这冥顽不灵的女人

    “慕寒~”温情昏倒前无力地叫了一声,在一是全部丧失的时候想的就是慕寒。

    “交给你了,按命令执行,带她走吧。”

    迷迷糊糊间,温情只听到一个饶声音,但听的十分不真切,温情来不及多想就已经昏迷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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