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鸡飞狗跳的早晨,欧阳花花再次出门闲逛,三后就要和丰吉师父一起去往盐州军营报道,她要趁着这几好好逛逛这临安城。

    “花花!”项明朗见花花出来,急忙叫住她,“你要去哪儿?”

    “随便逛逛啊!”欧阳花花嘴里的狗尾巴草一动一动的,“昨我听见项婶婶哭了!你还是坚持要参军?”

    她是能做的都做了,要是这货还去的话,她也是没啥本钱能拦得住了。

    “我跟你一起……”

    他走到花花身边,将她嘴里的狗尾巴草拿掉,嫌弃的扔到一边,随后用她的袖子擦了擦手。

    “项明朗,你皮痒了,是不是?”欧阳花花一把扯过自己的袖子,一双手交替握拳,骨节发出“咔吧、咔吧”的响声,“你要是讨打,我也不介意活动、活动筋骨儿!”

    权且当做是去边疆的热身运动了!

    “你少来!”项明朗急忙挂起免战牌,“我昨已经跟爹娘好……我不去参军了!”

    他再次心翼翼的蹭回了她身边,“我请你去喝茶吧!”

    刚好可以把心中的想法告诉这只虎妞儿……也不知道,她会是个什么反应?

    “喝茶?”欧阳花花嫌弃的撇嘴,“那还不如请我去喝酒!”

    清汤寡水的茶汤子,只有她二哥那种自认风雅的书生才喜欢,她还是喜欢偷偷和阿爹喝酒的感觉。

    旁边这个子喝酒,跟个大姑娘似的,一次一口,抿的那点儿量还不够润唇用的呢!

    她一壶酒都空了,他那一杯酒还有大半,阿爹常“酒品鉴人品”……这子人品忒差了些!

    “喝酒???”项明朗再次拉开距离,闭上眼睛忍了又忍,还是好声好气的劝道:“不如我请你到酒枣巷去吃棋子面如何?”

    上次她是喝爽了,醉的东倒西歪,他背着她往回走,结果她张嘴就吐了他一身,那个酸臭的味道,回家他差点将自己刷掉一层皮,现在想起来他都是一身的鸡皮疙瘩。

    从那儿以后,他再也不会跟她喝酒,他怕自己忍不住掐死她!

    “棋子面?”

    她舔了舔嘴唇,刚刚爹娘打的阵仗很大,搞得吃食上全是灰,一咬都牙碜,她没吃几口就停手了。

    剩下的被阿娘给了阿爹,严令要求“必须吃光!”

    他们三个离场的时候,阿爹面前还是满满的早点,目测能吃到中午……

    酒枣巷是临安有名的食街,以各式精致面食闻名,老张家的棋子面便是其中之一。

    棋子面,形状如方棋一般,蒸熟阴干之后,铺在阴地净席上,再装入口袋里久藏。

    吃的时候,放在沸水里煮一煮,浇肉汁拌匀,吃起来韧而不烂,贵族官僚经常会馈赠亲友之物,具有一定的药疗保健效果。

    欧阳花花不管棋子面有啥效果,老张家往面上浇的肉汁特别好吃,每次都会让老张伯多给她加些汁水,将面沁透,她会有一种大口吃肉的幸福感!

    “姑娘,又来啦!”张伯笑眯眯的看着面前这个略带英气的女娃,“这次还要多加汤汁,再来碗面汤?”

    “对哒!张伯您记性真好!”欧阳花花一屁股坐到了长条凳上,一手一只筷子的等着张伯给她上面。

    “花花……”项明朗看着一脸等投喂的她,感觉特别像经常来找他要吃食的大黄,每次也是这么乖乖坐在门口,等着他给拿吃的。

    “干嘛!”她都看见张伯端着面往这里走了,这个时候打扰她……罪不可恕啊!

    “没事儿!”项明朗比了比她面前的吃食,“你先吃,一会儿!”

    给大黄饭盆之后,再想伸手碰一碰,那个表情和花花刚才一模一样……他不想骂她是狗,但真的太像了!

    “哼!”欧阳花花开始享用面前的美味,感觉早上吃的不开心,在此刻都被治愈了。

    项明朗再抬头的时候,发现对面花花的碗已经空了,开始对着自己的面碗虎视眈眈,“我吃不掉这么多,分你一些!”

    他端起碗往她碗里拨了大半,“不够的话还可以再加一碗!”

    “不用、不用!”欧阳花花满嘴流油的摆手,“我这不是怕你吃不了浪费嘛!不用谢我……不客气啊!”

    “那还真得谢谢你呢!”项明朗嘴角抽了抽,好想掐死对面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熊孩子。

    “都跟你不客气了!”她刚要用袖子擦嘴,被他一把拉住,塞给她一方手帕,她裂了裂嘴,“事儿真多!”

    每每和他在一起,感觉自己才是那个纯汉子,他才是那个娇滴滴的娘子。

    “呃……”项明朗看着被塞回来油腻腻的手帕,兰花指的拿起它,扔到了一边。

    每次跟她一起吃饭,他最少要备下三条手帕,不然不够她代谢的!

    “花花,我想和你个事儿!”

    他未开口、先脸红,从没想过有会跟面前这个看似青梅、实则竹马的花花这样的话,“呃……嗯……”

    “你拉屎啊!”欧阳花花把面汤往桌子上一放,“有话快、有屁快放!”

    最烦这种吞吞吐吐、一脚踹不出个屁,话比拉线屎都费劲儿的人!

    刚好,他要什么重大决定的时候,这些特点全占!

    项明朗翻了个白眼,无奈的叹了口气,感觉自己什么情绪在花花的脏话里都能迅速平静下来,堪比寺庙里参悟的和尚,四大皆空、六根清净。

    “等你退役回来,如果还是没人要你……”他看了看她圆溜溜的虎目,“我娶你!”

    “啥?”欧阳花花觉得自己耳朵好像出了问题,要不就是做梦还没醒,“你啥?”

    “我,等你回来,我可以娶你!”

    项明朗一脸紧张,不知道是紧张她答应,还是紧张她不答应?

    “噗!”欧阳花花对着他勾了勾手指,“明少爷,我们俩从一起长大,你屁股上的胎记什么形状,我都知道,你娶我……”

    她视线往下看了看,“洞房花烛的时候,你真的立的起来吗?”

    大家都这么熟了,肢体接触跟左手摸右手有啥区别?

    没有脸红、没有心跳加速……么得激情啊!

    “欧阳花花!!!”项明朗气得脸色涨红,额头上的青筋都欢快的跳了起来,“你……你……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这种浑话,也就是武学里的混人才会,她什么时候学会了?

    他见所有人都向他们看过来,羞愤的甩袖就走,步子快的好似身后有鬼在追一般。

    “伙子……怎么走了?”张伯看了眼已经变成点儿的背影,年轻真好!速度可是真快啊!

    “张伯……”欧阳花花指了指消失不见的人影,“他付钱了吧!”

    “啊?”张伯笑了笑,放在她面前一个布袋,“没事儿o子是要去参军了吧!今的面,我请了!

    老头子我已经不能上边疆打仗,你们年轻人为了我们保家卫国……这算是我的心意吧!”

    欧阳花花看着张伯笑呵呵的收拾走了碗筷儿,嘴角越裂越大,“谢谢张伯!”

    她拿起桌上的布袋,哼着曲儿晃晃悠悠的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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