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栾凤所,云韶也是纳闷。不难看出,温玉博和温婉也是家世显赫的。要温婉受了梁语凝的好处,才处处帮着梁语凝,云韶决计不信。

    而且从种种迹象也不难得出,温婉存了些不该有的心思,那她就更不该帮梁语凝才是。只是如今出了这事,云韶都不禁怀疑,当初是不是她看错了。但不论是温婉存了什么心思,还是单纯的想要与梁语凝亲近,那些想法都该尽早扼杀。

    栾凤却是不发表意见,虽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突然让她转型当丫鬟还是有些不适应。一直以来都是云韶吩咐的她去照办,让她揣摩云韶的心思实在是强人所难。

    打发走了栾凤,云韶回到屋中,再次与魏谦游四目相对。两人对温婉的异状都是心知肚明,却都是很有默契地避开了这个话题。

    魏谦游故作轻松道:“我这般样子也出不了门,就算语凝住过来,想必也见不了几面。毕竟逸轩不久就要来将她接走了,我谨慎着些,尽量不让你吃上一回醋。”

    还是她多虑了,不论温婉和梁语凝作何打算,只要魏谦游不为所动,自然能叫她们的一切计划落空。

    云韶微然一笑:“我本就没什么可担心的,明摆着告诉你,我从没把梁语凝当成过威胁。”

    分明就是还在和梁语凝置气。魏谦游也不戳穿,心忖着梁语凝先前所,还是需要旁敲侧击地提醒云韶一下。

    便佯装岔开话题道:“韶儿,你当知道洪师兄虽然嘴上不,但对你多少也是有些看法的。”

    云韶不屑道:“他看不上我,我不与他一般见识便是了。就算他在玄清派一手遮,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了?”

    魏谦游摇头道:“可不敢这么想,我那二师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在这之前,若是能改便洪师兄对你的看法,能省去不少麻烦。洪师兄可是到现在,还没放弃替我寻一门亲事的念头呢。”

    云韶闻言正色几分,魏谦游如此倒是提醒了她。梁语凝住到玄清派早晚都会知道,她可要早做准备,才能不给梁语凝可乘之机。

    魏谦游见云韶听进了心里,也不再多什么。大不了云韶未做妥当之处,他再暗中帮衬着些。

    温玉博也不能闲着,得空得让他将洪寅喜欢或者忌讳的列个清单,叫云韶注意着。毕竟是洪寅的亲传弟子,总要比他们更了解洪寅的喜好。

    云韶心里做了一番建设,又道:“我会尽量迁就他,但你也别抱太大希望。那牛鼻子顽固的很,对我的偏见,可没那么容易就改观的。”

    魏谦游无奈一笑,就知道云韶不肯轻易向洪寅低头。劝道:“你只多迁就些,若是洪师兄太过刁难,我也会帮你话不是。”

    得了魏谦游的态度,云韶才爽快应承下来。两人吃过晚饭,云韶还没去找温婉,温婉就主动找上了门来。

    不止她一人,温婉还拉了柴修仁同来,云韶纵是不满气氛被打破,也不好出言阻拦什么。

    魏谦游微微倾身道:“四师兄,你也看到我这样子,是没法给你行礼了。”

    柴修仁摆了摆手:“那些俗世礼节,我向来是不看重的。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被大师伯教成这般刻板,简直无趣极了。”意识道自己错了话,柴修仁忙跪地对着宗祠方向拜了两拜。被屋内三个辈盯着,也不觉汗颜。

    魏谦游讪讪一笑,柴修仁抬头时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盯着手中的发簪出神。

    云韶只看着温婉拉着柴修仁东一句西一句的,柴修仁耐心地应着。云韶心,还是“同龄人”之间更容易找到话题。

    见两人缓步靠近,魏谦游心生一股子不安,没话找话道:“四师兄这时辰过来,不可能只是为了,找一处大师兄看不见的地方聊吧?”

    云韶心中偷笑,若是放在旁人身上自是不可能,但换了柴修仁可不一定。这家伙明明整都不闲着,却还让人觉得他是最无聊的。

    要身为同辈,却像是辈一般被洪寅管束,并且心存惧意的。柴修仁可算是玄清第一人了,魏谦游都排不上号。

    “当然不是。”柴修仁自顾搬来一把椅子,在魏谦游身前坐下。对魏谦游故作神秘道:“婉儿是你的亲传弟子,又很合我的胃口。我便准备将那苦心钻研多年的功夫交给婉儿,这可是玄清弟子,头一个有这般造化的。若是婉儿学成了,你这师父脸上也跟着有光。”

    魏谦游了然,还道是柴修仁在劝他,笑道:“这等事,师兄不必与我商量。你能传授婉儿,应当是婉儿的福分。”

    柴修仁连摇头道:“非也非也,我可不是来与你商量的。不论你是同不同意,婉儿既开口求了我,我就是教定她了。来找你,不过是希望你能帮师兄个忙,由你来帮最适合不过了。”

    魏谦游无奈一笑,他这柴师兄竟也能藏装了,还真是少见。当即应道:“师兄但无妨,只要能力所及,我都替师兄办了。”

    “不是什么难事,你躺着就校”柴修仁满意点头,完朝温婉招手让她走近些,就指着魏谦游身上的几个大穴一一介绍起来。

    温婉认真地点头记下,魏谦游和云韶皆是愕然。柴修仁这是要教温婉点穴,他精于这门功夫不假,但为何要拿魏谦游当示范?

    魏谦游率先反应过来,苦笑道:“柴师兄,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房中藏了不下百张穴位图。你要是教婉儿,随意取一张就是,莫不是在戏弄我吧?”

    柴修仁介绍完一个穴位,才答道:“光是口头上有什么用,难不成叫婉儿拿手指头去戳那些图样吗?当年若是没有师父成全,我也不可能练成这一手。你这做师父的,教徒弟总要付出些什么。”

    魏谦游无语,温婉和柴师兄的情况怎么能一样。他一直没教温婉点穴,就是在担心这一点。

    他们师徒间毕竟有男女之别,若要像那般传统的教法,总是有些不妥。最多也就是给温婉一张图样,他再稍作讲解。柴修仁主动要教,本让魏谦游轻松不少,不想还是要面临这个问题。

    魏谦游不放心地嘱咐道:“婉儿,四师伯讲解时你牢牢记住了,至于要实践的话,得空我让栾凤陪你练。”

    温婉“哦”了一声,语气中的失望也不加掩饰。

    柴修仁只道是温婉的失望,来源于不能尽得这门高深功夫的精髓,指责道:“谦游,你也太迂腐了些,师徒哪能同旁人相提并论。婉儿都没什么,你倒是被占了便宜一般。”

    魏谦游还要什么,云韶抢先接道:“教婉儿学功夫,我作为师娘也是责无旁贷的。四师兄教过婉儿后,我陪着婉儿练习就是。”既然洪寅不喜欢她,能讨好柴修仁也是不错的。

    柴修仁还以微笑,又朝魏谦游撇嘴:“你倒是讨了个好老婆,比你懂事多了。”

    魏谦游嘴角扯了扯,四师兄对世事总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懂事”一词自然也不例外。感受着云韶投来似是警告的目光,魏谦游也没反驳什么,任由柴修仁在他身上点来点去。

    只是如垂也罢了,温婉却还在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呢。那目光似是实质般,随着柴修仁的手指落在魏谦游身上,惹得魏谦游一阵不自在。

    云韶心里也是别扭,当年她这一手,还是娘亲所传呢。就算她比之魏谦游和柴修仁不济,但教温婉也是绰绰有余了。

    然而这煎熬没持续多久,看出魏谦游脸上已经隐现不耐之色。温婉便以穴位太多,一时记不住为由,明再继续。有柴修仁护着,温婉倒不怕魏谦游生气,却不想这气是因为她生的。

    柴修仁恨不能一股脑全教给温婉,但他也知晓慢工出细活的道理。似是留恋地叹了口气,随温婉一起出了屋子。

    魏谦游和云韶相视一笑,只当是一场闹剧,并不想放在心上。只是两人皆是不由想起,明日他们还会过来的事实,不免一阵头大。

    “韶儿,咱们继续?”魏谦游搬过一旁的瑶琴搁在腿上,满怀期待地望向云韶。

    云韶摇头道:“快歇息吧,被他们这么一搅,好好的气氛都被破坏了,哪还提得起兴致。”

    魏谦游失落地甩头,怏怏道:“也怪柴师兄和婉儿来的不合适宜。明日他们若是再来,就叫栾凤去打发他们。”

    云韶心,也只有你才相信,他二人是误打误撞破坏了气氛。我当时可是听得真切,是温婉缠着要与柴修仁学的。温婉瞅准了时间和柴修仁过来,才是不假。

    温婉倒在榻上辗转难眠,师娘这些日子当真是变了不少。原本只为一些事,便可与师父发上一回脾气的。突然脾气好转了这许多,绝对不会是突然转了性子那么简单。

    如今还未实施心中所想,便已经叫师娘有所察觉,对她来可是太过不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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