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完全就是身体自发地。白舒雅尝试抑制害怕,但是没用,身体会给出最诚实的反应。

    头顶传来寒离的声音:“既然那么害怕何必强撑着撒谎。”他似乎不再愿意多说,皱眉一脸厌恶的离开。

    白舒雅攥着拳头,盯着寒离的背影,眼里泛着冷光。被当中羞辱两人那么多次,她有些恨了。

    可一开始她就是错的,不该去奢望一个不会产生感情的人的感情。

    她好像怪不了寒离。

    阴冷潮湿的仓库里,一个面色惨白的女人紧紧地闭着眼睛躺在脏兮兮的木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经很旧了,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

    她似乎很是不安,即使是昏睡,睫毛也还是在不安地颤动着。口中呓语,如果仔细些就可以听清:“救我……救我……”

    腿上厚重的石膏更是增添了她身上的楚楚可怜的味道,一看就是被人折磨狠了的模样。

    然而,这也是事实。正如看到的那样,江慕雪受伤以后的日子很难过。至于作俑者是谁?恐怕在白家,除了白舒雅敢这么做,没有有这个胆子了。

    “噔噔噔……”高跟鞋踩在水泥地板上的清脆的碰撞声在偌大的仓库里回响着,莫名地诡异。

    仓库里充斥着发霉的味道和厚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正常人根本就不能在这么恶劣的环境里生存下去。

    白舒雅嫌弃地用手捂住了鼻子,不用她发话,身边的人立刻递上了一只干净的一次性医用口罩。

    “卫生做得不错。”她满意地环视周围,夸了一句。戴上口罩以后便觉得好多了,虽然还是有难闻的气味涌进来。

    “大小姐过奖了!”一个矮个子男人恭敬道,沙哑的声音因为白舒雅的夸奖起了丝丝的颤抖。\0

    在白家,这位主子的夸奖就是大额的

    大概一周了,他每天的工作就是打扫仓库里的排泄物,送一点儿水和馊了的馒头,权当是保住那位的性命。

    所以说,江慕雪这一周都没能洗澡。

    白家小姐夸得是这儿,他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现在可是炎热的六月!就算仓库里潮湿阴凉,但出汗是在所难免的。再加上衣服上堆积了好久的血迹,味道简直一言难尽……

    也难怪白舒雅身边站着的那些保镖一个个的脸色那么的难看了。

    随着清脆的脚步声的逼近,破旧不堪的木床上投射着一道阴影。

    躺在床上几乎动弹不得的江慕雪还是没有醒过来,但是她似乎是察觉到了周围的危险,皱着眉头十分不安地了动。

    “呵,倒是挺警觉的,也不枉我往你这跑了那么多趟。”白舒雅冷笑一声,看着江慕雪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待一个死人。

    她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和床尾对立的那面墙边。白舒雅看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找什么。她的目光顿住,随后手指弯曲,敲了敲。

    有什么声音咔嚓的一声响,她动过的那块地方脱离了墙面,缓缓打开,里头是一个小小的储物空间。

    虽然说这个暗格不怎么大,但是里面装着的东西却让人很是心惊:一把削骨刀和一条小皮鞭。

    本是两件简简单单的东西,但是放在这里的确让人头皮发麻。

    削骨刀很干净,刀尖泛着冷光,不用试刀就知道一定是锋利无比的,看得出来经常有人在打理。

    小皮鞭也被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里头,乍一看就是一条盘在里头的毒蛇,带着致命的危险。

    这些常人害怕的东西,白舒雅似乎很是喜欢。

    她带着温柔的笑意轻轻地抚摸着刀身还有皮鞭上的细小的倒刺。

    “我的小宝贝们,今天又要辛苦你们了哦!”她如是说,嘴角的笑容加深。

    仓库里头的光线很暗,只看得到人的朦胧的轮廓。

    江慕雪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好不容易艰难地睁开眼睛,没想到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白舒雅的身影。她到死都不会忘记这个如恶魔一样的女人,简直不是人!

    可是她不敢出声,伤痕累累的手隐忍地攥着。即使江慕雪知道这样做根本没什么用,因为该来的迟早要来,白舒雅每一次都没有白来过。

    “呦,醒了?”白舒雅拿着小皮鞭子转身,正好瞧见了江慕雪眼里的愤恨和恐惧。

    她说话的语气就像是亲密朋友之间的问候,亲切得很。

    可只有江慕雪知道这样的话对于她来说是多么的可怕。

    白舒雅越高兴、越温柔、越和蔼,她身上的伤就会越多、越重、越疼痛。

    脑海里不禁回忆起数天前所遭受过的种种,江慕雪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她害怕极了,刻骨铭心的疼痛记忆犹新,若是再遭受一次,她会生不如死。

    可偏偏,白舒雅就是不会给一个痛快。

    每当江慕雪奄奄一息的时候,医生都会很及时地赶来为她治疗。

    但目的也只是保住性命,想要得到精心的照料那是不可能的。

    “求你了,让我死吧!”粗噶难听的声音是近一周都没有喝水的结果。可是江慕雪顾不了声道的难受了,她只想抓住最后的一丝希望,求求白舒雅发一发善心,饶过她。

    白舒雅歪歪头,像个不懂世事的小女孩一样看着江慕雪。没急着拒绝,当然也没有答应。

    她似乎是在考虑。

    江慕雪见她这般模样,黯淡无光的眼睛慢慢地变得亮起来。

    但很快,那点儿抓不到的希望就飘走了。

    “果然是在床上躺久了,人都糊涂了。不过,你有这个想法的确是不错的,只不过我不可能同意就是了。”白舒雅走到床边,用皮鞭轻轻地碰了碰江慕雪打着石膏的腿,“你要是走了,我上哪儿去找你这么和我心意的玩具?”

    被江慕雪用力咬着的下唇渗出了血,她的泪意再也忍不住了。

    “我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在白家,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甚至连一点儿逾矩都没有过!”江慕雪嘶吼着喊出委屈,反正活不下去了,她想死得明白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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