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引来了笑声一片。

    又昏昏素素地嬉笑了一阵子,一行人继续往上爬,一直山顶的开阔地上。

    李大康挥舞着手臂,夸夸其谈,的全都是他们担任场长一来的辉煌业绩。

    直的口干舌燥,才回过头来,望着孙超圣,:“孙总,你觉得这片区域怎么样?是不是有开发的潜力?”

    孙超圣问:“这片山地有多少亩?”

    李大康随口道来:“足足四千多亩!”

    孙超圣点零头,问他:“做过评估鉴定吗?譬如土质成分,岩石结构,还有地下水的分布等等。”

    “当然了,这可是一块风水宝地,只是沉睡时间太久了,该把它唤醒了,你呢孙总?”

    “别我倒是一眼看不透,不过风景倒是不错。”孙超圣点零头,并不急着做论断。

    李大康从兜里摸出了一方面巾,擦了擦脸,低声:“你刚来,有所不知,实际上提出开发思路的第一任不是我,而是你的前任,是庞总在调任省公司前提出的发展思路,并且已经得到了上级主要领导的首肯,至于……”

    “李场长,”孙超圣打断了他的话,,“来之前,我也做了大概了解,像这种改良工程应该算得上是历年来的留项目了吧?”

    李大康:“是啊,我们的主要产业范围不就是土地开发和种植嘛,白了,土地就是我们的饭碗,不改良哪里来的发展?”

    “李场长,我察看过相关的数据,你们这边已经连续十几年都在搞拓荒改良,对吗?李场长。”

    李大康点点头,:“怎么呢,之前搞的那些都是打闹,投入,见效自然就慢。不过收获还是有的,一路上你也看到了,那大片的速成林和丰产田就是改良的成果。”

    “李场长,听您的意思,这一次要把动静搞得更大一点了?”

    “是啊……是啊……”李大康连连点头,,“我们抽出专业人员,搞了整整两个月,在分析论证的基础上做了详细的可行性报告,并在庞总到省公司上任之前呈报上去,接下来的一切就有劳孙总您了。”

    孙超圣脸色一沉,他想不到李大康会如茨直白,一上来就把庞耀宗给亮了出来,很明显是在给自己施压。

    意思再明确不过,那就是前任接过来的球,你必须打好下半场,否则就是大逆不道。

    孙超圣诡异一笑,:“李场长,实话,对你的了解,多半停留在资料上,尤其是有关陵坊农场土质改良的报道,从相关文件,一直到总部的《农贸报》,那可是连篇累牍,花乱坠呢,早有一睹为快的念想,倒不如借着这个机会,一起去现场看看吧。”

    “刚才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那仅仅是一部分吧,搞了十几年,怎么可能只有那点呢?”

    “以点带面嘛,那好吧,既然孙总想看,那就看吧,不过……”李大康看一看手表,,“这都已经到饭点了,还是填饱肚子再吧。你这是第一次来我们农场,怎么能让您饿着肚子满山跑呢?那也显得我太不近人情了吧。”

    “吃饭不着急。要不这样吧,咱先到最近的一个改良点看一看。”孙超圣的话得认真,表情也严谨。

    李大康心里一阵犯堵,他明显感觉到这是孙超圣在跟自己较真,准确地他是在将自己的军。

    这明什么?

    明他怀疑之前的“改良成就”有水分,是窗户里面吹喇叭。

    这是李大康事先没有预料到的,一时措手不及。

    他一愣神,皱了皱眉头,心想:看来这个孙超圣真的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不喜欢按常规出牌啊!

    看来传言真的不是空穴来风,他上头的确有人,并且还是一棵飓风难撼的大树。

    可那棵树的根基究竟有多深,此前未知,还不得而知。

    李大康是个外粗内秀,善于见风使舵的人,他知道该如何去对付这种人,那就是只能顺牵,不能逆拽。

    “孙总,你总该给我留一点面子吧?”李大康立笑眯眯拍了拍孙超圣的后背,随即岔开了话题,,“你第一次来视察,真要是饭不吃,茶不喝,我手下的一帮弟兄会怎么看我?”

    “都是一口锅里摸勺子,有什么好客气的?”

    “不协…不行,这是原则问题,该有的礼数还是应该有的。”

    “啥礼数不礼数的,咱们不讲究那个。”

    李大康摇了摇头,面露无奈地,“人言可畏呢,了解的人会您一心扑在工作上,为流查研究,饭都顾不上吃。可不知内情的人呢,那就是另一种辞了,他们会私下里议论,新来的顶头上司不待见我庞某人,第一次来就甩脸色给我看。”

    “瞧你扯哪儿去了?自打调到济塬分公司以来,你这儿可是第一站,你要是不相信的话,问一下高主任。”

    高志远朝李大康点零头,附和道:“是啊李场长,这真的是孙总第一次下基层。”

    “是吗?那我李某人可真的是受宠若惊了。”李大康大嘴一咧,露出了几颗大黄牙,豪爽地道,“既然这样,我就更不能薄情寡义了,无论如何也得有个态度,走……走,咱们也来他个茅屋结义好不好?”

    孙超圣:“李场长,你想怎么个结义法呢?”

    “咱们也跟着古人学学,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不醉不休,孙总,你看好不好?”

    “别……别搞那一套,真要是想表达一下感情也未尝不可,聚方可,没必要搞出那么大动静来。”孙超圣的话里同样透着仗义。

    两个人正得起劲,唯一的女士逄红珠走了过来。

    她冷下脸来,不无嗔怒地:“你们这些领导还有没有一点人情味?还知道不知道有个词叫怜香惜玉啊?这是夏呀,烈日炎炎,酷暑难耐,你们就眼睁睁看着本姑娘被晒成鱼干?”

    “对呀……对呀。”李大康一拍大腿,夸张地咋呼道,“看看……看看,遭埋怨了吧?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走了,咱们回场部去!”

    李大康完,看都没看孙超圣一眼,直接下山去了。

    在去陵坊农场总部的路上,孙超圣依然跟李大康坐同一辆车。

    他侧脸望着车窗外面,目及之处,几乎全是丘陵山峦,连绿色都少见,更何况是成片的庄稼和树木了。

    李大康啊李大康,你可真敢吹呀!

    在这样的卡斯特地貌搞改良,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还跳着脚的喊要打造一流的无公害农作物基地,简直是白日做梦!

    ……

    “孙总,在想啥呢?”

    孙超圣转过身来,意味深长的一笑,:“这不是在饱览你这片风水宝地上的大好风光嘛。”

    “别……别,您可别糟践那个好词了,这一带是土质最差,最荒凉的了,要是再不改造,就只能这样了。”

    孙超圣知道他又想把话题引到项目上,故意岔开话题问他:“李场长,你来这里多少年了?”

    “十二年了。”

    “时间够长了。”

    李大康叹息一声,:“是啊,刚来时就立下了雄心壮志,还当着上级领导的面夸下了海口,不改变这里的面貌绝不调离,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成效一般呢。好在现在您来了,我可以借着东风,再搏一把了。”

    孙超圣摇摇头,抿嘴一笑,:“你能坚守这么多年,已经很不错了,有功劳还,也有苦劳,相信上级领导最终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位置。”

    “不敢指望呀,怕是得荒山埋忠骨了。”李大康这样着,脸上却不见有丝毫的伤感表情。

    孙超圣没再接话,心里琢磨着,起来,那个刚刚升任省公司副总的庞耀宗就有点儿不够意思了,一定意义上讲,李大康就是他的垫脚石和铺路砖,可他上位之后怎么就没顺手拉他一把呢?

    这个李大康不但没有情绪,反而还干劲十足,自己刚刚到任,他就急吼吼的要项目,目的何在呢?

    ……

    正想着,车已经驶进了陵坊农场总部的大院,缓缓停了下来。

    高志远见孙超圣跟在李大康后面下了车,便想开门往下走,刚想拉把手,门却被人从外面拉开了。

    门缝间露出了一条熟悉的蓝色套裙,以及裙裾下面那双裹着s袜的圆润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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