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何处留白

第三百五十一章 利益能把人变成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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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志远说:“你看我像是个为他卖命的人吗?”

    孙超圣说:“这个可不敢肯定,有时候,利益能把人变成鬼,也能把鬼变成人,你信不信?”

    高志远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你要是铁了心的怀疑我,我也没办法,就说昨天晚上去接冯大志那事吧,也完全可以赖到我头上来的。”

    “为什么?”

    “因为这事除了你,就是我知道的最多。”

    “那可不是,还有小董呢。”

    高志远摇摇头,说:“不可能,小董一个女孩子家,看上去那么清纯,不会纠缠进那些事情的。”

    孙超圣望着高志远,问:“你觉得小董清纯吗?”

    “应该是吧?”

    “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应该还算清纯吧,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山里孩子,不会昧着良心那种干坏事的。”

    “那可不一定!”

    高志远有点儿吃惊,问孙超圣:“你怎么会这么说呢?”

    孙超圣说:“我只是说不一定,并不代表咬定就是她干的,拿人说事,就事论事,没其他意思。”

    高志远说:“我们办公室还有其他人呢,可不能只拿着小董说事吧,这不公平。”

    “老李是完全可以排除在外的,他是个老实人,做不出那种事来。”孙超圣说到这儿,又反过来叮嘱道,“不过也不能太大意,眼下这形势,真有点儿生死较量的劲儿了,不敢大意,任何人都不能过于信任。”

    高志远叹息着说:“真是难以想象,事情竟然到了这一步,简直就跟谍战片里的情节一样。”

    孙超圣又喝过几口水,问高志远:“录像的情况你查得怎么样了?”

    高志远说:“啥也没有,半点可疑的迹象都没有。”

    “夜里没人进入过办公楼吗?”

    “别说夜里了,下班之后一直到第二天上班之前,一个人都没有。”

    “这就是说,排除了外人潜入了你们办公室,从小董电脑里调取资料的可能了。”

    高志远说:“其实根本没有必要冒那么大的风险,因为小董的那些资料,都保存在电子文档里,破译个密码还不是小菜一碟吗?简单得很。”

    “这么说,任何人,只是能够知道小董的开机密码,就完全有可能进入里面文档了?”

    “是啊,对有些计算机高手来说,小菜一碟。”

    “那官方的呢?”

    “那就更容易了。”

    “哦,是这样啊。”孙超圣微微点了点头,说,“看来说高科技是一把双刃剑,一点都不为过呀。”

    “是啊,表面上看风平浪静,私下里却血雨腥风。”高志远说完,又宽慰道,“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只是说做坏事的手段比从前高明了。”

    见孙超圣呆呆坐着,没了话说,高志远就问他:“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孙超圣叹一口浊气,说:“还能怎么办?坐以待毙呗。”

    高志远问:“有那么严重吗?”

    孙超圣说:“这要看我们的态度了,如果别追得太紧,别过于较劲,由着他们去,倒也没什么,安安稳稳过自己的小日子是不成问题的。”

    “可眼下这情况,死的死,丢的丢,实在是安稳不下来呀。”高志远说着,垂下了头。

    孙超圣面无表情喝了一阵子茶,站起来,说:“走,你跟走!”

    “去哪儿?”

    “跟我办个事儿。”

    高志远不再多问,把桌上的资料收拾起来,说一声我先放回档案室去,到楼下等你,就出了门。

    上车后,孙超圣嘱咐高志远,说:“要是庞耀宗再问起那个老和尚的事儿,你直接装糊涂就成了,千万别把实底交给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高志远说:“不至于吧,一个出家人,会跟他过不去?”

    孙超圣说:“你装糊涂,还是真糊涂,老和尚如果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出家人,能知道那么多底细吗?”

    高志远说:“我倒是没想那么多,只知道他是个老和尚,兴许会一点八卦堪舆啥的。”

    “这才是真正的高人呢?”孙超圣感叹道,随又问高志远,“你兜里带多少钱?”

    高志远说:“不多,千儿八百,吃顿饭还够了。”

    孙超圣没理他,接着抬起头,望着开车的丁师傅,问他:“老丁,你手头有两千块钱吗?”

    丁师傅说:“有。”

    孙超圣说:“那好,一会儿就给老高两千。对了,朝黄杨路一直往前走,到了太阳广丑左拐。”

    高志远问他:“孙总,咱们这是去哪儿呢?”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孙超圣说完便不再说话,一直到了水果批发市场时,才让丁师傅把车停了下来,跟高志远说,:“老高,你去买一点水果,新鲜、时令一些的。”

    高志远摸不着头脑了,一脸懵懂望着孙超圣。

    孙超圣说:“去探望一个人。”

    高志远问:“病人?”

    孙超圣说不是,便不再说话,开门下了车,跟高志远一起朝着市场里面走去,边走边说:“咱们去一趟刘玉峰家。”

    高志远一愣,问:“合适吗?”

    孙超圣说:“没什么不合适,咱们的职工家属,遇到这种情况,去安抚一下也是理所应当的。”

    高志远点头应着,心里面随即就想到了此行的另一层意思,那就是顺便探一探底,刘玉峰老婆肯定知道他休假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

    买完水果返回来,见丁师傅已经下了车,迎了上来,看样子是想帮高志远拎水果,却被孙超圣一把扯住了。

    丁师傅眨巴着眼睛,不知道孙总是啥意思了。

    孙超圣小声说:“回去后,你找个关系好一点的大修厂,帮忙看一下,车里面会不会被安装了窃听器啥的?”

    丁师傅说:“不可能吧?出车的时候,我基本没离开过,回去后,都锁进了车库里,怎么会有人进去按那个呢?”

    孙超圣说:“这个可不好说,对手太强大了,无孔不入啊!当然了,我也可能是多虑了,不过也是形势所迫,还是小心一点好。”

    高志远笑着问他:“你怎么会想到那一层了?”

    孙超圣说:“你没觉得有些消息跑得比风都快吗?我就觉得奇怪,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呢?”

    “对,宁信其有,不信其无,查一遍也就放心了。”高志远把水果放进后备箱里,小声问孙超圣,“你是怎么知道刘玉峰家地址的?”

    孙超圣说:“这还不简单呀,电脑里面不是有职工档案嘛。”

    高志远点点头,没再说啥,心想:看来这也是一只老狐狸,高手相逢,究竟鹿死谁手呢?

    车开动了,走了没多久,便到了刘玉峰家住的供销社区。

    走进小区后,高志远就跟孙超圣介绍了起来,说这个小区是十年前设立的一个扶贫济困安置项目,在供销系统的一个旧厂址上建造的,成本价卖给了内部下岗职工。

    刘玉峰的老婆是供销社的下岗职工,所以就分得了一套,当时觉得占了大便宜,后来才知道,产权不明确,一直没有拿到房产证。

    孙超圣叹口气,说:“照这么说的话,刘玉峰真是死有余辜,家庭那么困难,连套像样的房子都没有,还他妈的装阔去澳门赌博挥霍,连老婆孩子都不顾,这样的不死谁死?”

    高志远说:“你还真信那些呀?”

    孙超圣说:“是啊,我是无法相信,可有些时候,必须学会把假的当成真的,要不然就可能引火烧身。”

    孙超圣说得云里雾里。

    高志远听得昏头昏脑,也不好再刨根问底,提着十几斤重的水果,紧随其后,朝着小区里面走去。

    看来孙超圣早已把刘玉峰的家庭住址收藏到了手机里,看过两次之后,就顺利地找到了。

    到了门口后,高志远轻轻敲了敲门,里面竟然没有反应,直到敲了三次后,才听到里面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呀?”

    高志远一怔,朝着孙超圣看一眼,眼神里分明是在问:怎么回事,怎么会有男人呢?

    孙超圣摆摆手,靠近了猫眼的位置,说:“我们是老刘单位的,过来看一下家里的情况。”

    屋里竟然提出了质疑,问:“老刘,哪一个老刘?”

    这下临到孙超圣蒙圈了,他望着高志远,眼睛眨巴个不停。

    高志远点了点头,靠近一步,说:“您是刘大伯吧?我们是刘玉峰单位的,孙总特地来探望一下,您打开门好吗?”

    里面的老人又问:“你是谁呀?”

    “大伯,我姓高,叫高志远,这位是孙总。”高志远刻意闪了一下身,朝着孙超圣指了指。

    “哦,我知道了……知道了……以前听玉峰说起过。”话音刚落,门就哗啦一下开了。

    老人好像还是不太放心,没有彻底把门打开,只是拉开了一条缝,刚好把一张皱皱巴巴的脸露了出来,一双浑浊的眼睛涩涩地转动着,不安地打量着外面的两个人。

    “大伯,您老就放心吧,我们不是坏人,真的是您儿子单位的。”高志远点点头说。

    高老伯叽叽咕咕说着啥,缓缓打开了门。

    进屋后,他又把门结结实实的关严了,好像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跟过来,盯着高志远问:“你真的姓高?”

    高志远点点头说:“是啊。”

    老人挠挠头,说:“怎么不太像呢?”

    高志远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问老人:“你以前见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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