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滑细腻的脸上慢慢地爬上了红晕，白里透红的，在烛光的照映下，更显得她楚楚动人。
沈如意借用手中的茶盏，微微抬高，挡住了坐在她下首的晓雪。
她怕看着与她面貌有几分相像的晓雪，从而心里再起什么涟漪，失去正确的判断和思考。
晓雪再次挺了挺胸膛，挪了下屁股。
自觉地坐得更端正之后，接过沈如意的话茬，红着脸道：“奴婢知道这些话跟您过，不过这些话里，奴婢当时跟您得时候，漏了几句。”
“漏了几句？漏了什么话？”
在晓雪带红去厨房的时候，沈如意又悄悄地问了红，询问她当时的详细情景。
所以，两者一比较，她是知道晓雪到底有什么话没有跟她。
不过，为了不让晓雪察觉到她问过红，继而故意露出惊讶表情，等着晓雪把那话补上。
晓雪羞愧的道：“在荷香央求奴婢在您面前提她差事的时候，奴婢向她许诺，会帮她调到厨房去，在陈妈妈的手下当差，并保证是个轻松的活计。”
“哦……”沈如意恍然大悟般的谓叹了声，道：“所以，先前在我面前提起荷香之事时，你打着为我好，为香善院好的旗子，扯出各种理由不让我把荷香打卖出去，还千方百计地引导着我把荷香调到厨房去，就是为了实现对荷香的承诺？”
晓雪又摇头，又点头。
她道：“承诺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奴婢在向荷香主动提起帮她调到厨房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对她设局、挖坑了。”
沈如意垂眸思索了下，问道：“荷香现在已经在你的坑里，最后你会把她怎么样？”
晓雪抬起头，眼神毫不避讳地直视着沈如意，在沈如意的注目之下，她铿锵有力的道：“借用她，把残留在香善院的毒瘤全部清除出去！”完这句话之后，声音又低了下去，“在奴婢送荷香去厨房的时候，奴婢还找陈妈妈私下了会儿话。”
听到这里，沈如意的心里顿时升起了熊熊怒火。
没想到她还找过陈妈妈！
沈如意深吸了好几口，尽量压下心头的怒火，语气平静的问晓雪，“你找她了什么？”
晓雪双手拽着衣摆，道：“奴婢把荷香因为私人恩怨，欺凌红以及您对荷香的厌恶一并告诉了陈妈妈，还对陈妈妈，把荷香调到厨房是暂时的，等过段时间，香善院又恢复平静的时候，会随便抓个荷香的错，把她赶出府去。”
“因着荷香是奴婢亲自送去厨房的，还当着众饶面好生夸了荷香，告诉厨房的人，荷香之所以会调到厨房，是因为秋菊出府之后，您担心厨房缺人手，所以才……”
“厨房的人不知道真相，以为荷香到厨房来是因为您器重她，对荷香各种讨好，荷香也因此飘飘然起来，变得有些轻浮……”
“按照荷香这般不自重下去，就算是因为您对她器重才调到厨房去的，可久而久之就会惹人厌烦，她在厨房待得越久，也会更受厨房众饶排挤，到时候想把荷香赶出府去，那是理所当然的事，不会有人觉得不妥，更不会觉得荷香冤枉，只会觉得痛快，您英明！”
“但总有几个人是脑子不清醒的，不脚踏实地，只想投机取巧，妄想通过荷香在您面前上话，甚至是借着荷香的势欺人，形成一个团体，横行霸道。那时拔出萝卜带出泥，就可以把这些人一网打尽，从香善院清除出去了。”
一口气把自己所做得事，还有做这事的预想，通通出来之后，晓雪从杌子上站起来，再次“扑通”一声跪在冰凉的青石砖上，磕头向沈如意请罪，道：“奴婢虽然做这些事情是为了姐您，但也深知这些事情是背着您去做的，于情于理都是不应该，就算要做也应当先向您打声招呼，奴婢自知有错，还请姐责罚！”
沈如意把手中的茶盏放下，久久都没有话。
这个晓雪……
她真正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真的只是单纯的为她好？
本来因为荷香的事情，晓雪表现出来的异常举动，在她的心里起了很重的疑心。
可现下晓雪把她异常的行为全盘托出，并且还给了她一个很好的理由，这让她……让她不知道该相信自己的疑心，还是该相信晓雪的真心了。
沈如意左右迟疑着。
在这时，红从晓晴处回来了。
看到晓雪蜷缩着身子跪在地上，红愣在了门口，不知道自己是该进，还是该退。
犹豫了会儿，红最终还是抬脚走了进来，眼观鼻鼻观心地走到沈如意的跟前，好似看不到晓雪那般，神色如常地向沈如意福了福礼，恭敬的回话道：“姐，送过去的鸡汤，芸香姐姐已经喝了，还托奴婢向您道谢，并且明日会亲自向您磕头谢恩。”
“嗯。”沈如意淡淡地应了声，问道：“晓晴如何了？”
“晓晴姐姐让奴婢转告姐，她已经好多了，还等再养个三四日就可以回来当差，让姐不要挂心！”完晓晴让她传达的话之后，红又把自己亲眼所见的告诉沈如意，“奴婢自己观察了下，晓晴姐姐现下的状况比白日里好很多，精神也不错，拉着奴婢了好长的话。”
红后半句的话让沈如意很是意外。
早上的时候，她还以为红是推一下才走一步的那种。
现在看来，并不是。
能够自己独立思考，没有被人牵着鼻子走，知道替晓晴向她传话之外，还能主动地细细观察晓晴的真正情况，这让她很是满意，如果红到死都能够对她忠心耿耿，那就更好了。
因为红意外的表现，沈如意的心情好上了许多，脸上也带了些许的笑意。
她对红吩咐道：“等明，你再去趟晓晴那里，让她不要着急回来，先把伤养好了再，别留下病根。”又问起芸香，道：“她可有好好照顾晓晴？”
怕红顾忌着芸香是带她的人，多多少少会偏向芸香，沈如意再道：“你实话实便是。”
红本来就没想隐瞒，也没想在话的时候偏向芸香。
在她的心里，她的主子只有姐。
她也只听姐的。
只有在姐跟前，她才能把自个儿内心里真正的想法出来，以及把她看到的，听到的，不掺杂任何偏颇的话，百分百真实还原。
因而，红根本不用去组织语言，也用不着费心去想怎么回沈如意的话，直接把当时的情景转述给沈如意听。她道：“晓晴姐姐对芸香姐姐很满意，还让奴婢跟您，芸香姐姐把她照姑很好，事事贴心，事事妥帖，省了她不少的麻烦，还道辛苦芸香姐姐了。”
“不过，芸香姐姐却不让奴婢带这话，跟晓晴姐姐，她照顾晓晴姐姐虽然是奉了姐您的命，可也是因为真心实意地把晓晴姐姐当作她自己的亲姐姐来看待，所以才会格外的贴心、体贴，执意不让晓晴姐姐让奴婢在姐您面前提起她……”
“晓晴姐姐也把芸香姐姐当妹妹来看，最后依了芸香姐姐的意思，还请了奴婢做见证，认了芸香姐姐为异性姐妹。”
沈如意听后，心里有些讶异。
没想到，这个芸香手脚倒是挺快的。
才一的功夫而已，就这么快认了晓晴当她姐姐了。
要知道晓晴可从来不兴这一套。
要不然，依照晓晴在她身边伺候的这些年月里，她的身后该要跟着一大串的姐姐妹妹了。
沈如意很想知道芸香是怎么把晓晴给收拢住的。
奈何她的脚边还跪着晓雪。
而她对晓雪的疑心并没有因为她那些掏心窝子的话而消除。
所以，沈如意就算心里再好奇，也只得暂时压在心里，不再追问红当时的详细情景。
沈如意笑着对红道：“那可是喜事了！”
又抬手指了指她的梳妆台，再道：“你把那个放在第一个抽屉里的大红漆金的木匣子拿来，既然是喜事，我这个做主子的也理应送上一份贺礼，让她们姐妹俩好好高兴高兴。”
“诶！”红乐滋滋地应下。
按照沈如意吩咐，红打开梳妆台第一个抽屉，从里面心翼翼捧出大红漆金的木匣子。
在往回走的时候，看着仍旧跪在沈如意脚下的晓雪，红嘴边的笑意渐渐往下垂落，不如刚才笑得灿然。
晓雪这是又犯什么错了？
从她回来到现在估摸着也有一刻钟了，姐也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
估计晓雪是彻底把姐给惹怒了。
想到之前鸡汤的事情，红对晓雪不顾姐的意愿，硬是让姐喝鸡汤的行为，她很是不认同，觉得晓雪有点恃宠而骄，仗着是姐的贴身大丫鬟，对着姐指手画脚。
也因为这样，她一点都不同情晓雪跪了这么久。
反而为姐打抱不平。
沈如意见红不住地盯着晓雪看，眼神里还流出愤懑的意味来，再抬头望向她的时候，又是满满的不平之色，沈如意心中很是欣慰。
也不想根基不深的红跟晓雪撕破脸，于她今后不利，更对她掌控香善院不便，沈如意出声打断了红的愤慨，道：“怎么愣着了？可是匣子太沉，你拿不动？可我记得这匣子里也没多少东西，不过是些寻常的首饰而已。”
红收回眼神，听到沈如意调侃的话，巴掌大的脸上出现了可疑的红晕，双手捧着大红漆金木匣子，连连摇头，道：“不沉不沉！奴婢这就来！”走到沈如意的跟前，并刻意地跟晓雪拉开距离，把手中的木匣子交给沈如意。
沈如意从红的手中接过木匣子，扭开木匣子的钥匙扣，打开木匣子。
木匣子放了一对绞丝金镯，赤金缠南洋珍珠耳环一对，比目鱼玉佩一个，彩色缨络一个。
沈如意记得这个木匣子里还有对莲子米珠花的，怎么没有？
为了找到莲子米珠花，沈如意上下仔细翻找了遍，最后还把木匣子里的首饰都倒在临窗大炕上，再翻找了下，的确没樱
跪在下头的晓雪见了，出声问道：“姐可是在找那对莲子米珠花？”
闻言，沈如意望向了晓雪，问道：“你知道在哪里？
“嗯！”
晓雪点点头，道：“早些时候姐您戴过，这莲子米珠花巧可爱，您十分喜欢，打算近日都要戴，让奴婢直接放在梳妆台上的。”
沈如意回忆了下。
然而她并不记得有这事情。
大概是她还没再生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沈如意就让红去梳妆台上去看看。
果然有对莲子米珠花。
红把这莲子米珠花送到沈如意的手上。
沈如意接过，仔细地看了看，又递还给红，道：“把这对珠花给晓晴和芸香，她们俩人分别一人一个，也算是全了她们的姐妹之情。”
“是！”红心接过，收到怀里。
沈如意探头看向摆放在外间的西洋大笨钟，在心中算了算时间，晓雪从她跪下到现在大概过了两刻钟，如果再跪下去，她本来就有旧疾的左腿会更加重，甚至严重到会成为瘸子。
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晓雪对她有异心的情况之下，沈如意不会冒然出手弄废她。
相反的，也没有证据证明她对自己是真心时，沈如意也不会再如从前那般的信任她。
是以，微微地惩戒了番，出了出晓雪背着她设局荷香的不满，沈如意就让晓雪起来了，并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为我着想，为我殚精竭虑，可是你要清楚一点，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身边的人打着为我好的旗帜在背地里做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把我当作了睁眼瞎来耍！”
沈如意没有让红回避。
红当然也不会主动离开。
在听到沈如意对晓雪的呵斥之后，她对晓雪的印象是一落千丈，仅剩的好感也全无。
她没想到，晓雪除了强迫姐做她不愿意的事情，竟然还在背地里做姐不知道的事！
这简直是比恃宠而骄还严重！
红很生气，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握了起来，脸也紧紧地绷着，望着晓雪的眼神很不善。
沈如意留下红的目的，本来是想借晓雪敲打红，不要学晓雪一样
沈如意借用手中的茶盏，微微抬高，挡住了坐在她下首的晓雪。
她怕看着与她面貌有几分相像的晓雪，从而心里再起什么涟漪，失去正确的判断和思考。
晓雪再次挺了挺胸膛，挪了下屁股。
自觉地坐得更端正之后，接过沈如意的话茬，红着脸道：“奴婢知道这些话跟您过，不过这些话里，奴婢当时跟您得时候，漏了几句。”
“漏了几句？漏了什么话？”
在晓雪带红去厨房的时候，沈如意又悄悄地问了红，询问她当时的详细情景。
所以，两者一比较，她是知道晓雪到底有什么话没有跟她。
不过，为了不让晓雪察觉到她问过红，继而故意露出惊讶表情，等着晓雪把那话补上。
晓雪羞愧的道：“在荷香央求奴婢在您面前提她差事的时候，奴婢向她许诺，会帮她调到厨房去，在陈妈妈的手下当差，并保证是个轻松的活计。”
“哦……”沈如意恍然大悟般的谓叹了声，道：“所以，先前在我面前提起荷香之事时，你打着为我好，为香善院好的旗子，扯出各种理由不让我把荷香打卖出去，还千方百计地引导着我把荷香调到厨房去，就是为了实现对荷香的承诺？”
晓雪又摇头，又点头。
她道：“承诺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奴婢在向荷香主动提起帮她调到厨房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对她设局、挖坑了。”
沈如意垂眸思索了下，问道：“荷香现在已经在你的坑里，最后你会把她怎么样？”
晓雪抬起头，眼神毫不避讳地直视着沈如意，在沈如意的注目之下，她铿锵有力的道：“借用她，把残留在香善院的毒瘤全部清除出去！”完这句话之后，声音又低了下去，“在奴婢送荷香去厨房的时候，奴婢还找陈妈妈私下了会儿话。”
听到这里，沈如意的心里顿时升起了熊熊怒火。
没想到她还找过陈妈妈！
沈如意深吸了好几口，尽量压下心头的怒火，语气平静的问晓雪，“你找她了什么？”
晓雪双手拽着衣摆，道：“奴婢把荷香因为私人恩怨，欺凌红以及您对荷香的厌恶一并告诉了陈妈妈，还对陈妈妈，把荷香调到厨房是暂时的，等过段时间，香善院又恢复平静的时候，会随便抓个荷香的错，把她赶出府去。”
“因着荷香是奴婢亲自送去厨房的，还当着众饶面好生夸了荷香，告诉厨房的人，荷香之所以会调到厨房，是因为秋菊出府之后，您担心厨房缺人手，所以才……”
“厨房的人不知道真相，以为荷香到厨房来是因为您器重她，对荷香各种讨好，荷香也因此飘飘然起来，变得有些轻浮……”
“按照荷香这般不自重下去，就算是因为您对她器重才调到厨房去的，可久而久之就会惹人厌烦，她在厨房待得越久，也会更受厨房众饶排挤，到时候想把荷香赶出府去，那是理所当然的事，不会有人觉得不妥，更不会觉得荷香冤枉，只会觉得痛快，您英明！”
“但总有几个人是脑子不清醒的，不脚踏实地，只想投机取巧，妄想通过荷香在您面前上话，甚至是借着荷香的势欺人，形成一个团体，横行霸道。那时拔出萝卜带出泥，就可以把这些人一网打尽，从香善院清除出去了。”
一口气把自己所做得事，还有做这事的预想，通通出来之后，晓雪从杌子上站起来，再次“扑通”一声跪在冰凉的青石砖上，磕头向沈如意请罪，道：“奴婢虽然做这些事情是为了姐您，但也深知这些事情是背着您去做的，于情于理都是不应该，就算要做也应当先向您打声招呼，奴婢自知有错，还请姐责罚！”
沈如意把手中的茶盏放下，久久都没有话。
这个晓雪……
她真正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真的只是单纯的为她好？
本来因为荷香的事情，晓雪表现出来的异常举动，在她的心里起了很重的疑心。
可现下晓雪把她异常的行为全盘托出，并且还给了她一个很好的理由，这让她……让她不知道该相信自己的疑心，还是该相信晓雪的真心了。
沈如意左右迟疑着。
在这时，红从晓晴处回来了。
看到晓雪蜷缩着身子跪在地上，红愣在了门口，不知道自己是该进，还是该退。
犹豫了会儿，红最终还是抬脚走了进来，眼观鼻鼻观心地走到沈如意的跟前，好似看不到晓雪那般，神色如常地向沈如意福了福礼，恭敬的回话道：“姐，送过去的鸡汤，芸香姐姐已经喝了，还托奴婢向您道谢，并且明日会亲自向您磕头谢恩。”
“嗯。”沈如意淡淡地应了声，问道：“晓晴如何了？”
“晓晴姐姐让奴婢转告姐，她已经好多了，还等再养个三四日就可以回来当差，让姐不要挂心！”完晓晴让她传达的话之后，红又把自己亲眼所见的告诉沈如意，“奴婢自己观察了下，晓晴姐姐现下的状况比白日里好很多，精神也不错，拉着奴婢了好长的话。”
红后半句的话让沈如意很是意外。
早上的时候，她还以为红是推一下才走一步的那种。
现在看来，并不是。
能够自己独立思考，没有被人牵着鼻子走，知道替晓晴向她传话之外，还能主动地细细观察晓晴的真正情况，这让她很是满意，如果红到死都能够对她忠心耿耿，那就更好了。
因为红意外的表现，沈如意的心情好上了许多，脸上也带了些许的笑意。
她对红吩咐道：“等明，你再去趟晓晴那里，让她不要着急回来，先把伤养好了再，别留下病根。”又问起芸香，道：“她可有好好照顾晓晴？”
怕红顾忌着芸香是带她的人，多多少少会偏向芸香，沈如意再道：“你实话实便是。”
红本来就没想隐瞒，也没想在话的时候偏向芸香。
在她的心里，她的主子只有姐。
她也只听姐的。
只有在姐跟前，她才能把自个儿内心里真正的想法出来，以及把她看到的，听到的，不掺杂任何偏颇的话，百分百真实还原。
因而，红根本不用去组织语言，也用不着费心去想怎么回沈如意的话，直接把当时的情景转述给沈如意听。她道：“晓晴姐姐对芸香姐姐很满意，还让奴婢跟您，芸香姐姐把她照姑很好，事事贴心，事事妥帖，省了她不少的麻烦，还道辛苦芸香姐姐了。”
“不过，芸香姐姐却不让奴婢带这话，跟晓晴姐姐，她照顾晓晴姐姐虽然是奉了姐您的命，可也是因为真心实意地把晓晴姐姐当作她自己的亲姐姐来看待，所以才会格外的贴心、体贴，执意不让晓晴姐姐让奴婢在姐您面前提起她……”
“晓晴姐姐也把芸香姐姐当妹妹来看，最后依了芸香姐姐的意思，还请了奴婢做见证，认了芸香姐姐为异性姐妹。”
沈如意听后，心里有些讶异。
没想到，这个芸香手脚倒是挺快的。
才一的功夫而已，就这么快认了晓晴当她姐姐了。
要知道晓晴可从来不兴这一套。
要不然，依照晓晴在她身边伺候的这些年月里，她的身后该要跟着一大串的姐姐妹妹了。
沈如意很想知道芸香是怎么把晓晴给收拢住的。
奈何她的脚边还跪着晓雪。
而她对晓雪的疑心并没有因为她那些掏心窝子的话而消除。
所以，沈如意就算心里再好奇，也只得暂时压在心里，不再追问红当时的详细情景。
沈如意笑着对红道：“那可是喜事了！”
又抬手指了指她的梳妆台，再道：“你把那个放在第一个抽屉里的大红漆金的木匣子拿来，既然是喜事，我这个做主子的也理应送上一份贺礼，让她们姐妹俩好好高兴高兴。”
“诶！”红乐滋滋地应下。
按照沈如意吩咐，红打开梳妆台第一个抽屉，从里面心翼翼捧出大红漆金的木匣子。
在往回走的时候，看着仍旧跪在沈如意脚下的晓雪，红嘴边的笑意渐渐往下垂落，不如刚才笑得灿然。
晓雪这是又犯什么错了？
从她回来到现在估摸着也有一刻钟了，姐也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
估计晓雪是彻底把姐给惹怒了。
想到之前鸡汤的事情，红对晓雪不顾姐的意愿，硬是让姐喝鸡汤的行为，她很是不认同，觉得晓雪有点恃宠而骄，仗着是姐的贴身大丫鬟，对着姐指手画脚。
也因为这样，她一点都不同情晓雪跪了这么久。
反而为姐打抱不平。
沈如意见红不住地盯着晓雪看，眼神里还流出愤懑的意味来，再抬头望向她的时候，又是满满的不平之色，沈如意心中很是欣慰。
也不想根基不深的红跟晓雪撕破脸，于她今后不利，更对她掌控香善院不便，沈如意出声打断了红的愤慨，道：“怎么愣着了？可是匣子太沉，你拿不动？可我记得这匣子里也没多少东西，不过是些寻常的首饰而已。”
红收回眼神，听到沈如意调侃的话，巴掌大的脸上出现了可疑的红晕，双手捧着大红漆金木匣子，连连摇头，道：“不沉不沉！奴婢这就来！”走到沈如意的跟前，并刻意地跟晓雪拉开距离，把手中的木匣子交给沈如意。
沈如意从红的手中接过木匣子，扭开木匣子的钥匙扣，打开木匣子。
木匣子放了一对绞丝金镯，赤金缠南洋珍珠耳环一对，比目鱼玉佩一个，彩色缨络一个。
沈如意记得这个木匣子里还有对莲子米珠花的，怎么没有？
为了找到莲子米珠花，沈如意上下仔细翻找了遍，最后还把木匣子里的首饰都倒在临窗大炕上，再翻找了下，的确没樱
跪在下头的晓雪见了，出声问道：“姐可是在找那对莲子米珠花？”
闻言，沈如意望向了晓雪，问道：“你知道在哪里？
“嗯！”
晓雪点点头，道：“早些时候姐您戴过，这莲子米珠花巧可爱，您十分喜欢，打算近日都要戴，让奴婢直接放在梳妆台上的。”
沈如意回忆了下。
然而她并不记得有这事情。
大概是她还没再生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沈如意就让红去梳妆台上去看看。
果然有对莲子米珠花。
红把这莲子米珠花送到沈如意的手上。
沈如意接过，仔细地看了看，又递还给红，道：“把这对珠花给晓晴和芸香，她们俩人分别一人一个，也算是全了她们的姐妹之情。”
“是！”红心接过，收到怀里。
沈如意探头看向摆放在外间的西洋大笨钟，在心中算了算时间，晓雪从她跪下到现在大概过了两刻钟，如果再跪下去，她本来就有旧疾的左腿会更加重，甚至严重到会成为瘸子。
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晓雪对她有异心的情况之下，沈如意不会冒然出手弄废她。
相反的，也没有证据证明她对自己是真心时，沈如意也不会再如从前那般的信任她。
是以，微微地惩戒了番，出了出晓雪背着她设局荷香的不满，沈如意就让晓雪起来了，并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为我着想，为我殚精竭虑，可是你要清楚一点，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身边的人打着为我好的旗帜在背地里做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把我当作了睁眼瞎来耍！”
沈如意没有让红回避。
红当然也不会主动离开。
在听到沈如意对晓雪的呵斥之后，她对晓雪的印象是一落千丈，仅剩的好感也全无。
她没想到，晓雪除了强迫姐做她不愿意的事情，竟然还在背地里做姐不知道的事！
这简直是比恃宠而骄还严重！
红很生气，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握了起来，脸也紧紧地绷着，望着晓雪的眼神很不善。
沈如意留下红的目的，本来是想借晓雪敲打红，不要学晓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