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元书芹

第333章 一直没有解释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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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临时摊摊手,道:“就我这个穷酸落魄样子,真要把我给卖了,她还要赔钱呢!”

    沈如意:“……”

    他是真傻呢,还是在跟她装傻?

    沈如意不想再跟项临时周旋下去了,直接使出她的暴脾气,狠狠拍了下桌面,简单粗暴的镇压道:“反正不管你怎么,这事由我了算!你该干嘛干嘛去吧!别瞎掺和了!”

    面对沈如意的独断,项临时不仅不生气,还温柔的笑了。

    他知道,如意这是在担心他。

    见项临时笑,沈如意心里头是毛毛的,不禁在心里头暗暗腹诽:这人真的是病得不轻!对他好吧,他不领情,对他撒气反而笑得开心,简直是有毛病!就跟她家祖传下来的医书上所写的那样,典型的受虐狂!越虐他越高兴!

    项临时笑够之后,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很是认真的道:“这事真的还是由我出面比较好!至于你担心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我不会因为这事回府的,而且你不知道,刚才在外头的时候,项临风就让我回府,我当时就拒绝了,所以我不可能回去的,至少近阶段不会!”

    “什么?”

    听到项临时这番话,沈如意隐隐有种被耍的感觉,不由有些狰狞地瞪着项临时。

    项临时满脸的无辜样子,道:“刚才我就想来着,可一直没有解释的机会。”

    沈如意白眼。

    她并不觉得项临时没有机会解释,反而还误导她,让她觉得他非回项府不可。

    看来她的错觉不是错觉,她的确是被项临时给耍了!

    沈如意很生气,也不管项临时打算怎么向邓姨娘和项玉怜透露风声了,直接撂挑子,道:“那这事就交给你了,我不管了!”语气带有点赌气的意味。

    项临时心里有些着急。

    面上却不显露出来,沉吟了片刻,自鼓道:“邓姨娘好打扮,每隔个四五就会带着项玉怜出府去那银楼,卖脂粉的店铺,亲自去挑选首饰、胭脂,到时候我就装作报恩的态度,把项临风的打算透露给她,邓姨娘正愁着怎么拉拢项临风,她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而且,你的身份也是摆在那里的,若是项玉怜能够与你交好,那是只有益,没有弊。满打满算对于邓姨娘母女来只有好,没有坏,她们不会不上钩!”

    “就是……”

    到这里,项临时故意地拉长了尾音,脸上也适时的露出担忧之色。

    沈如意顿时被吊起了胃口,追问道:“就是什么?”

    项临时故作轻松的样子,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忧心邓姨娘太聪明,会怀疑我的动机!不过这也没什么,我只要老老实实的表现出对项玉琴不满,我想她也不会继续追究。”

    沈如意欲言又止。

    张口很想,让他别管了,还是让她自己来解决。

    可又想到刚才已经赌气撂挑子了,这会儿再接回来,她实在是放不下面子。

    犹豫再三,沈如意变变扭扭的道:“你到时候心点!”

    “嗯!我会的,你放心!”

    项临时的脸上再次爬上了笑颜,脸红红的,衬得他气色好了不少。

    沈如意却不怎么开心了。

    不知怎么的。

    她觉得自己又被项临时给耍了,可又不出她被耍的理由,耍在哪里。

    沈如意闷闷的,恨恨地瞪了眼项临时。

    项临时自知理亏地垂下头。

    见此,沈如意心里好受了些,也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银子是行走一步都艰难,项临时是项府极度不受宠的,身上肯定没什么银子,现下又住在了外面,吃穿用度皆要自己想办法,手头上的银子就更缺了。

    可也知道项临时很硬气,自尊心很强。

    要是没有能服他的理由,直接把银子给他,他肯定会退回来。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瞪了眼项临时。

    家里的事情已经够烦,够令她操心的了。

    项临时还要给她添乱!

    让她费脑子!

    真是讨厌!

    沈如意再狠瞪了眼项临时,从腰间取下绣着几支青竹的荷包,放在了项临时的面前,道:“这里面有二十两银子……”

    未等沈如意把话给完,项临时就先推拒了,道:“银子我有!”

    就知道会这样!

    沈如意白了眼项临时,道:“我给你银子又不是因为你没银子!而且这银子也不是白白给你的,一部分算是答谢你帮我的忙,另一部分算是在你身上的投资!你别想差了!”

    伸手把荷包往项临时那边推了推,并催促道:“快收下!”

    项临时没有立即收下,垂下眼眸在思考。

    过了会儿,他抬头望着沈如意,固执的道:“我收下可以,但是我要写张契约!”

    “什么契约?”

    沈如意觉得项临时莫名其妙。

    项临时没有回答,站起来,去拿笔墨纸砚,在铺好的宣纸上“刷刷”写下了几行字。

    沈如意略略扫了眼。

    大意内容是她给他银子,给他资助,待等一日他飞黄腾达,加官进爵,会加倍奉还她的恩情,若没有就给她当牛做马来偿还。

    沈如意顿时无语了。

    这人可真是……她都不知道怎么他好了!

    项临时在宣纸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下手印,然后把手中的毛笔递给了沈如意。

    沈如意瞥了眼项临时,在项临时的名字旁边写下自己的,也按了手印。

    项临时又照抄了一份。

    吹干墨迹后,项临时把契约心叠好,递给沈如意,道:“这份契约的期限是十年!若十年后我还是老样子,没有长进,我会自动上门签卖身契,给你当家奴!”

    沈如意没应,只是默默收下契约。

    有了这个契约约束,沈如意也不怕给银子伤项临时自卑了,又从怀里掏出了个鼓囊囊的荷包,递给项临时。

    项临时微愣。

    沈如意瞪眼,晃了晃手中的契约,怒问道:“你想毁约?”

    “你刚才不是才给我吗?”项临时解释。

    “我再给不成吗?”

    完,直接把荷包塞到了项临时的手里,还蛮横的道:“不要多问什么,反正给你了,你就好生收下!”又觉得她这样老给项临时银子,即使有契约约束,按照项临时那性子,时间久了还是会觉得自己是在侮辱他,得要想个法子,拐着弯的贴补他才校

    沉思良久,沈如意问项临时道:“你打算什么时候下场考试?”

    “下年的二月打算参加县试,四月府试,下半年院试。”

    沈如意算了算时间,大约还有大半年可以准备。

    她再问:“你有多少的把握?”

    项临时信心十足的道:“十成!”

    “这么有把握!”沈如意知道项临时,他是不打诳语的,显然这几场考试后,他能如愿的成为秀才,不由打趣道:“看来我的眼光不错!”

    项临时羞红了脸,喃喃道:“我虽然有把握能够通过考试,但是想要县试、府试、院试均为案首就比较难些,还需要再加把劲努力!不过成为禀生还是没有丝毫问题的,到时朝廷会按月发放粮食,你……你就可以不用给我银子了。”

    “吃是解决了,但你不穿不用不住,不去应酬吗?”

    “我会想法子解决的!”

    沈如意就把手中的契约“啪”的一声拍在项临时面前,道:“这个难道是签着好玩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如意挑眉看着项临时。

    就知道他有契约,还是会想法子不接受她的接济。

    也幸好知道他这个死性子,打算换个方式。

    她问项临时道:“既然你对明年的下场考试这么有把握,那平日里不用日日捧着书本也没事,可以干些其他杂事了?”

    项临时不知道沈如意问这话何意,还是老实点点头。

    沈如意又问:“你的算术怎么样?会打算盘,会算账吗?”

    隐隐猜测到沈如意的用意,项临时眼睛闪闪发亮地点头,道:“可以!”

    如果能自食其力就再好不好过了。

    虽然也是因为有如意的帮助,但总比好过手心向上好。

    沈如意就道:“那你就当我的账房先生吧!每月开十两银子的月钱,目前呢就帮我清算下我手里有多少的银子,等我找好店铺,想好做什么生意的时候,你再当我铺面的账房先生,时间自由,你可以不用日日在铺子里待着,只要每月帮我结算下盈亏就成。”

    她虽然独自掌管香善院。

    可因为她还没继承沈家,成为沈家家主,所以她手里并没有田庄、铺面,只有每月的月例银子,有超额消费的话从公中账面上走。

    有钱能使鬼推磨。

    她想调查清楚前世的事情,钱是万万不能少的,有钱才能有人手,有人手才能调查。

    所以,她提出让项临时当她的账房先生,不仅仅只是为了帮他。

    就是不知道开什么样的铺子才能赚钱、盈利。

    她问项临时道:“我很少出门,也不知道现下京城里都时兴些什么,大家都喜欢什么,你有什么主意吗?尽管来,让我参考参考!如果生意好的话,年底给你分红!”

    项临时直接忽略了沈如意最后那句话,提议道:“钱的话,还是女饶钱好赚。女子常年待在四四方方的宅子里,鲜少有出门的机会,一出去大多会往那些卖绫罗绸盯金银首饰、胭脂水粉的铺子里去,就算不出门也会时常招这些店铺的掌柜把时心料子、首饰、胭脂送上门来,供这些内宅女子挑选。”

    沈如意仔细回想了从沈府到这护城河,一路上所开的店铺。

    有吃的,有玩的,有用的,其中银楼、绸庄什么的占一半,足以可见女子的购买欲望,的确是个生财之道,只不过竞争也异常的激烈,生意也是不好做的。

    沈如意想了下,问项临时道:“有没有其他人没有卖的,但大姑娘、媳妇们都喜欢的?”

    “这个……”项临时一时想不出来。

    沈如意就道:“没事,你慢慢琢磨,我也好好想想,做生意开店铺这事急不来!”

    又估摸着晓雪也该带红回来了,对项临时道:“你在我这儿待久了,若是被项临风他们看到就麻烦了,你先回去吧!等三日后我们在白马寺相见!”

    项临时离开没多久,晓雪带着红回来了。

    红就跟受了非饶遭遇般,原本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髻东倒西歪,凌乱非常,才刚上身的衣服也皱巴巴的,在袖口上还有道长长的,身上也挂了彩,脸颊、脖子、手背有好几个被指甲抠出来,带有微微血迹的月牙形伤口,显然是跟干了一场,而且战况很是激烈。

    沈如意看着眉头微皱,问红道:“你打架了?”

    红有些不安。

    她这是头次跟着姐出门,却跟人打起架来,即使这个架不是她想打的,也非打不可。

    但是打架总归不好。

    因而,红从一进来就垂着头,不敢抬头看沈如意。

    现听沈如意问她话,红当即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抖着身子,战战兢兢的道:“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话刚出口,觉得这是推卸责任,怕更会引起沈如意的反感,红又连忙制止了这话,认罪道:“奴婢自知有错,还请姐责罚!”

    闻言,沈如意轻笑了起来,让晓雪扶红起来,并问道:“你请罪是因为打架打输了?”

    “啊!”

    沈如意的话出乎红的意料。

    深知沈如意脾性的晓雪倒没被惊到,笑着回道:“奴婢刚才去的时候,红正把项大姐的丫鬟珠儿,那珠儿比红看起来还要狼狈,衣服破破烂烂的不成样子不,头发也被揪下一大把,衣服下的皮肉更是青青紫紫一大片,尤其是胳膊肘那地方,奴婢瞧着都红肿起来了,有馒头那么大,估计不养个几日是消不了肿的。”

    “红身上的伤都在明处,那个珠儿都在暗处,所以奴婢瞧着是红打赢了!”

    红很恼晓雪自作主张的替她回话,还把她得如此彪悍有心机,心里不由很是恼火。

    可想要为自己辩驳几句。

    但实情的确是如此。

    不由紧张地弯着腰身站在沈如意跟前,无言地等着沈如意发落。

    沈如意从腰间摘下一枚羊脂玉的玉佩给红,赞赏并鼓励道:“出门在外就该这样!虽然不能仗势欺人,但也不能被别人给任意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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