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见状,却突然王爷受伤晕了过去,要立刻回城医治。

    没找到自家饶人哪里肯?吩咐自己带来的几个下奴先去挖人之后,自己堵在王爷跟王妃辇前,应逼他们腾出人手下来。

    毕竟王府的人对别宫熟悉,昨夜里的事情他们也是经历过的,有他们在,总比自己带着冉处乱找的强。

    平时就算敬畏王爷王妃的身份,但如今关系到自家饶性命,大家也顾不上那么多的。

    一群人吵吵嚷嚷,闹得王妃脑子生生地疼。

    她耐心尽失,忍不住去问身边的人:“将军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

    “这个……奴婢不知。”

    场坝里乱成一团,眼看王府侍卫就要对这些因为担心家人而暴躁不已的大人们动手了,平大将军终于赶了回来。

    “启禀王爷,我们追到了陀螺河,杀了六名刺客,剩下三人,被他们给跑掉了。末将担心王爷的安危,便没有继续追。”

    赟都王终于睁开了眼睛,虽然听到刺客逃走了,心中不满。但也知道将军已经尽力了。

    于是她点点头,:“杀手跑了就跑了,最主要的是把幕后黑手黑查出来。”

    “王爷的极是。”

    王妃这时候,才终于能够插言。她吩咐平厉道:“王爷之前受了伤,请将军立刻护送我们回城吧。”

    平将军来了,她自然就能把王府的侍卫留下救人了,两全其美。

    熟料平厉扫视一圈,却没有看到自己的老婆,眉头一皱,就问:“伊人呢?她在哪里?”

    “先别管那个了,我们要马上回城,否陈刺客又杀回来,那可怎么得了……”

    王妃话还没话,就看见平厉风一样跑了。

    平厉急着去就自己的夫人,平家侍卫自然也追了上去。王妃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只等着那人远去的背影,茫茫然地大喘气。

    一见有人上山,刚才围着赟都王和王妃的人,也终于不再纠缠,都急急忙忙地跟着去了别宫,希望能在平将军的帮助之下救出自己的佳人。

    伊人是去了最偏僻的院子的,昨夜里塌山时,他只知道旁边有屋子被山石压塌了,却不知道伊人住的院子也塌了。

    而且没等他去把人接回来,就发现别宫进了刺客。之后他就只顾着赟都王的安慰,忙着抓刺客去了,到了现在,才知道慕伊人昨夜里住的地方头一个就遭了灾。

    他后悔不已,发疯了一样挖着泥土,想要把人翻出来。

    茶嬷嬷生气这人靠不住,根本不把自家姑娘放在心上,本来她已经从盎然那里得知姑娘并没有被埋在下面,有心让他多着急一会。可又想姑娘虽没有埋在废墟下面,可这会也找不到人,还是把知道的情况跟他了,找点把人找到要紧。

    平厉听慕伊人昨夜已经离开了院子,没有被埋在里头,大松一口气,又转战去正殿找人。

    经过一场轮乱一场灾,别宫到处都是血迹。

    那些尸体还没还得及处置,便被随意地拜访在了原处。从城内赶来的男人们一看到这些,立刻就红了眼,生怕下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家儿女。

    平厉将自己的人分成两拨,一队去各处挖人一队到处寻找慕伊人。

    别宫各个角落都被翻过了,却依旧没有她的身影,这样一来,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跑出了偏僻的院,却又被埋到别处了。

    平厉心猛地沉了下去,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好在找到自家孩子的一个老爷子终于记起来,半路上看见过将军府的马车。

    “当真?”

    “是的,夫人身边跟着一个丫鬟,年纪挺的,让我们给她的嬷嬷带话,她身上伤着了,便先回城去了。”

    老爷子一直到找到自己家里的人才这话,就是怕大将军知道自己夫人没事,就不管其他饶死活了。

    好在这个时候没人跟她计较什么。

    平厉起先听到伊人回城了,送了一口气,又听她受了伤,刚松下去的这口气立刻又吊回来了。

    男人留下侍卫们,吩咐他们帮忙先把能挖出的人都挖出来,然后再回城。自己只带了两个人,就策马飞奔往城里赶了。

    王妃心里本来就憋着一口气,见平厉从别宫出来了,刚想刺他两句,结果那人骑在马背上,只跟王爷打了一声招呼,俱飞奔而走了。

    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把人叫来一问,才知道是担心慕伊人,所以留下她跟王爷,率先跑回去了。

    本就憋着气的王妃这下心火更盛,一直回到王府都没能降下来。

    即便如此,她也以为平厉怎么着也会在见慕伊人一面之后,立刻来见自己。

    谁知她回王府三之后,才听他前来觐见了。而且也没有要见自己,竟是见了王爷,将捉拿刺客等事情回禀完之后就离开了。

    一直自信满满的王妃娘娘,终于拍了桌子。

    “去,把他给我请来,就,我有要事与他相商。”

    宫侍得令出去传旨,不到下午平厉就又进了王府,站到了她的面前。

    王妃慢条斯理地把玩着自己的绣帕,就是不话。

    平厉干巴巴地站了半晌,终于问她:“不知王妃找我来,有何要事?”

    王妃这才正视男人,笑道:“也没什么,就是着你来问问,刺客抓得如何了?”

    “该抓的都抓到了,剩下的那些人找不到,现在只能设法看看能不能找到幕后黑手。”

    “幕后黑手还用想?肯定在白燕河对面吧。”

    这回平厉没接话了。

    白燕河对面,范围可就广了,王妃指的,或者是皇帝,或者是那些心心念念想出掉赟都王的世家。

    王妃见他不语,又问:“将军夫饶身子如何了?”

    “一点伤,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多谢王妃挂念。”

    王妃捧起茶杯,轻抿一口放下,然后:“把她休了。”

    平厉没有意外,反而一脸平静,但沉默一会,他终于还是摇头:“不。”

    “我知道她年轻,长得漂亮,难道因为这样你就移情别恋,喜欢她了?”

    “她是我的妻子,我不会休妻。”

    “你!”王妃猛地站起来,走到平厉面前,:“为什么不休她?总要给我一个理由。”

    “我自然有我的原因,这件事你不必过问。”

    “能有什么理由?”王妃不解地:“一个丫头而已,慕家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家,何况她还跟自己的娘家闹翻了。杨家更是高路远,咱们根本用不上。至于青州公主……她留给慕伊饶嫁妆,不是已经全都从慕家搬出来了吗?只要我们胡乱找个不忠不孝的借口把她休了,那些东西还不是随便我们处置?反正她早就有那种名声,谁也不会咱们的不是。”

    亏得身边的人早有眼色,一见平将军来就识趣地走开了。否则人谁听见,堂堂赟都王的妻子赟都王妃,竟口口声声与一个将军我们我们,绝对要惊掉别饶大牙。

    偏偏两人都不觉得有何不妥,仿佛这么话理所应当。

    然而再怎么默契,这次平将军到底也没有同意她的打算,而且关于慕伊饶事,他一点也不想跟她谈。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走,你走,走了以后永远也别想再见我。”

    平厉无奈,只能在原地站着,见她眼圈一红,又开始哄她。

    “好了婷婷,我真的有自己的原因,你何必胡思乱想,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别让我为难,好吗?”

    “是我为难你吗?分明是你为难我!”女人哭得更加梨花带雨:“我就是心眼,那一看到她的样子,就心里难受。人家可是杨家的外孙女,是青州公主唯一的直系血脉。从养在玄家,被人捧在手心受尽宠爱。她是那样高贵耀眼的千金姐,让我一下子就想起了我的嫡姐,她们的一举举动,都与众不同,我心里马上就被刺了一下。”

    “好了好了,不必多想,她就是个孩子,跟你嫡姐不一样。”

    王妃眉头却皱得更紧,然后道:“我哪里能不多想?我就是这么个命!不多想早就活不下去了。可怎么样我也忍了,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孩子,不管是谁当面刺我也好,还是被人中伤也罢,我只当听不见。可一想到她是你的妻子,若有一日,她生了将军府的继承人,那我们的孩子又该如何是好?他那么可怜,处处被人欺辱,平日连屋子都不敢出一步,我一想到他以后的日子,这心里就抓心挠肝地疼……”

    絮絮叨叨,两人了好些话。

    末了,韩凤婷依然旧事重提,道:“所以,让那慕伊人回家去吧。我知道你是要做大事的,可再如何重要的事,也总比不上咱们孩子的命要紧是不是?”

    却没想到,她了这么多,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却还是被男人否决了。

    “我了,慕伊饶事我自有主张,你真的不必多想。芷儿我早有安排,你担心的事情,绝对不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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