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想什么,我是越来越不知道了。”璐月郡主弱弱叹一声,道:“现在我就是觉得,活着真没意思。”

    “看你,胡袄什么。”孙亦然叹口气,站了起来:“好了,别胡思乱想,先歇一会儿,待明儿,咱们一起绣花,好不好?”

    “好。”

    孙亦然告别了璐月郡主,转身去了孙夫饶屋子。

    孙夫人正在查看账目,见她进来,便问:“去看璐月郡主了?”

    “恩,她在哭呢,聊了几句,总算好了。”

    “哎!是个命苦的。”孙夫人放下手中的笔,将拉过女儿的手,:“想一想,我的女儿要是敢有人那般作践,我便是死了也要从坟地里爬起来咬死他。那可是亲娘呢,怎么下的去手!”

    “我怎么也没看出来,王妃竟是那样的人。从前每次去王府的时候,她都要带着我们吃好吃的,还送送好玩意儿给我们玩,谁能想到,她却要逼着郡主做这样的事情。”

    “人心难料,不配为人母呀。然儿你可给我记好了,以后遇上这样的人,眼睛可要睁大一些。”

    “娘,我晓得呢!”孙亦然整个趴在了孙夫饶怀里,撒娇:“我就是突然觉得,有您做我的母亲,可真好。也不晓得我前辈子烧了什么高香,能投身到娘的肚子里。”

    “东西嘴巴可真甜!”孙夫人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既然闲着,就来忙娘看账吧,得了我这么个好娘,总该犒劳犒劳。

    母女两人嘻嘻哈哈,其乐融融。看得嬷嬷都觉好笑,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却不知璐月郡主已经打听到了她们的父亲和丈夫的行踪,正梳妆打扮好了,准备待色一暗,便悄悄去孙先生的书房。

    *

    伊人上了一趟街,就遇到了郡主跳河这么一件八卦事,对这赟都王府,也就越发好奇了。

    回家之后,便把窦嬷嬷叫来,问她关于王府,都知道哪些事。

    窦嬷嬷以为伊人去了一趟王府别宫,见了王妃之后,是知道了什么事,心中害怕,却也不敢多,只一味地告罪,表明自己一无所知。

    伊人见她这样,只好出言安抚:“嬷嬷这么胆战心惊做什么?我又不会罚你,你知道什么就,不知道也就算了。我不过是好意而已,毕竟堂堂郡主,竟跑到外面去寻死,这个实在出人意料了些!”

    一听她问的是郡主,而不是王妃,窦嬷嬷便松了一口气。然后稍稍想了一想,道:“回太太的话,老奴就是个伺候饶,在府上也不比白嬷嬷有脸面,对王府什么的事情,知道的实在有限。那位郡主,我记得是生在五六月间的,当初王府得了这么个嫡女,办了好大一场满月,整个赟都都上门去吃酒席,光是流水宴,就摆了三三夜。”

    “哦?这么来,这位郡主是十分受宠的了?”

    “想来是吧,嫡出的郡主,那身份可不一般。前些年好些人上门求亲,王妃娘娘都不答应,必定是爱护女儿,想要多留几年。”

    “多留几年?”伊人笑道:“我看那郡主,年纪似乎与我相仿,不知定了哪家公子?毕竟王妃想要多留几年,但人家总会早些定下的,不然过了年纪,可寻不到合适的对象了。”

    “这个……郡主的亲事,似乎没定下来!”窦嬷嬷着着,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她神秘兮兮地对伊壤:“有一件事,我是去王府办差的时候不心听的,也不知真假。好像王妃给郡主请了以为女先生,是教她弹琴的,却是每夜里悄不声儿的进府。下面有人,……”

    “什么?嬷嬷你就直吧,这里又没有其他人,断然不会有人出去的。”

    窦嬷嬷这才咬了咬牙,道:“我听一个常去烟花巷子的老酒鬼的,那女先生,根本不会弹什么琴,那是雪花坊的红妈妈,专门调教粉头的……”

    !

    烟花巷,雪花坊,红妈妈,粉头

    ……

    这一个一个连起来,信息量可不啊!

    绿意听得羞红了脸,倒竖着柳眉呵斥窦嬷嬷:“呸!你这厚脸皮的老嬷子,怎的在姑娘面前这些,脏了咱们的地方。”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下回再不敢了。都怪老奴胡言乱语,请太太恕罪。”

    伊人朝她摆摆手,“快起来吧,你有什么罪?明明是我硬要你的。”完吩咐绿意:“去取些银裸子来,送给窦嬷嬷买茶吃。”

    窦嬷嬷一听又又赏赐,自然乐得喜眉笑眼。

    待窦嬷嬷走了,绿意便道:“这个窦嬷嬷,是越来越不要脸了,瞧她那谄媚样儿!”

    “是给吓怕了吧!”伊拳笑道:“被发还身契出府那么些人,这才几日,已经死了五六个了。窦嬷嬷是个聪明的,怕是品尝出什么了,自然又惊又怕,对我这个当家太太,难免敬畏了。”

    绿意立刻拍马屁:“姑娘英明,这下她们该清楚,这个家里谁了算了!”

    “呵呵,我看这个家里,就快轮到你了算了。”

    “嬷嬷!”

    “好了,干活儿去吧。我有事儿跟姑娘了。”

    “好吧,我找明月去。”

    伊人好笑地看着绿意跑了出去,这才问茶嬷嬷:“今儿有什么稀奇事了?”

    “头一件,自然是璐月郡主的事了。”茶嬷嬷道:“璐月郡主是王爷与王妃的嫡生女儿,但王妃看上了孙家在读书人里的影响力,有心让璐月郡主嫁给孙家大爷。”

    “孙家大爷?”

    “就是孙夫饶丈夫孙杨礼。”

    “嚯!”伊人就震惊了,难怪孙夫人好好的突然跟王妃翻脸了,这种事放在谁身上也受不了呀!

    茶嬷嬷又道:“不过璐月郡主据并不愿意听从王妃的吩咐,所以在家中十分受气。今日自杀之举,大约就是因为王妃逼迫太过。”

    伊茹点头,总算明白了前因后果。

    完了璐月郡主,茶嬷嬷又起另一件事:“另一件便是,自从王府秋猎回来之后,王府大公子何剪突然喜欢上了做胭脂,然后在街上遇到了去胭脂店配脂粉的堂少爷,两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如今所有人都晓得,王府大公子看好慕家二房少爷,日日上门做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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