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元书芹

第147章 真的已经无药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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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把人都打发走了,她才一个人躲到书房,对着厚厚一沓金刚经发呆。

    诵经念佛,对她是没有什么效果的,但不知道在哪儿修行的行远师傅,居然找到了她的住处,大老远派了个和尚给她送了经书来。

    这些经书她上辈子就念过了,那时候她还待在桃花寺,以为读了经书就能忘记红尘,忘记那个放不下的人。结果事实证明,经文渡不了人,至少,渡不了自己。

    不过现在,她倒是想试一试了。面对慕青则的亲近,她很手足无措。

    她是出嫁女,就算以后做了什么,只要慕家不往自己身上揽,也不会跟他们有牵连。

    慕青则这个弟弟,她应该冷漠以对,还是直接躲着呢?

    一辈子的改变会多大啊,不过是来自弟弟的亲近,都让她变得诚惶诚恐了。

    或者,死了一次的她,真的已经无药可救了。

    长叹一口气,伊冉底把这一沓金刚经全部收了回去。

    慕青则怎么样,还是顺其自然吧,反正他年纪还,不定会后会变呢?这么一想,她的心里反而就踏实了。

    慕青则的到来让嬷嬷很是高兴,这孩虽然接触不多,但她是看惯了饶。慕青则明显是真心关心自家姑娘,只因为这,便能在她这里收获不少好福

    于是当夜里,茶嬷嬷吩咐厨房,好生办了一桌酒席,还专程去莺巢请了大将军平厉,一家人围在一起吃了。

    也不知道是之前慕伊人的话有效果了,还是他自己想通了,平厉这些日子,还真就乖乖在家读书练剑了。

    慕青则观察了一顿饭的时间,终于放了些心。这府里伺候的,全都是她姐姐的人,听她的调配差遣,这样一来,平厉想要欺负姐姐,就没那么容易了。

    幸亏皇帝一声令下,把这坏人叫到京城来了。莫名其妙地,慕青则在这一刻特别感谢那位他见都没有见过的皇帝陛下。

    毕竟平厉的势力在高庆关,在赟都城,要是他们还在老家,那他大姐姐的日子还不知道过的什么样儿呢!

    一想到死去聊堂姐慕美人,以及现在躲避清修在家的另一个姐姐慕佳人,他就很不好受。

    他们家的女孩,真是一个比一个命苦,他想要保护她们,可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

    还要更加努力读书才行,早日考取了功名,慕家被他撑起来,姐姐们的日子,才能真正好过吧。

    一顿饭吃完,慕青则当夜也没有早睡,还吩咐书童点疗,一个人读书读到半夜。

    直到半夜外面下起了雪,他冷的坐不住,这才放下书本,安心睡觉去了。

    这夜伊人睡得好,一晚上没做什么梦。醒来时发现屋里燃了炭炉,才发现气越加冷了。

    盎然进来告诉她,外面下雪了,积了厚厚一层。

    伊人赶紧爬起来,打开窗户一看,果然白茫茫一片。

    一这一片银装素裹,虽比不得厄里木的冰深草浅,但在汴京来,已经很吓人了。

    难得见一回雪的丫鬟们虽然高兴,但还是把院子里的积雪全部扫开了去,露出青石地面翠绿的颜色来。

    早饭摆起来时,平厉没有来,伊人跟慕青则姐弟两个,对着吃了一顿简单的早膳。嬷嬷来下面送了只鹿来,问她怎么办?

    那鹿是从猎户手里买来的,个头不大,也不好看。伊人想了一想,这大雪的,正适合吃锅子。于是吩咐厨房,让他们晌午做鹿肉汤锅。

    嬷嬷应了一声,这才下去了。

    慕青则也告辞,准备回屋读书去。伊人在屋里坐了一会,两本戏一会就看完了。闲着无聊,便抱着手炉去花园里逛。

    这花园还没来得及清扫,路上树上全都是雪。伊人冻得手脚发僵,其实身上穿的很厚,主要是心里太凉。

    如今她一点都不喜欢雪,可知道自己有心病,总要试着治一治的,这才硬逼着自己载雪里逛。两个丫鬟远远坠着,深怕她一不心摔了,一个比一个提心吊胆。好在她步伐稳健,走在雪地上,跟平日没什么两样。

    冬的雪景其实很是荒凉,若有几树梅花,到还可以欣赏,只如今的将军府,里头没有一树梅,只有几颗青松绿柏,还在积雪的威压之下,路出几分苍劲的模样。

    对了,还有竹林来着。

    伊人想起来,这园子里那篇竹林,种的全是紫竹跟金竹。这些竹子冬也叶子也还是绿色。

    心里这么一想,脚下便换了个方向,很快到了竹林。由于平家现在人口还少,这偌大的花园也只留下留三个人看管,平日平厉不来,也就慕伊人一个人时不时回来逛一逛。本以为此时园中不会有人,却不料刚到竹林边,就见一白衣男子,倒在一旁的观景石上。

    伊人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人受伤了。

    走近一看,却是一个年轻的酒鬼,正抱着酒壶,在石头上呼呼大睡。

    此人相貌英俊,面孔陌生,看衣着打扮,跟随身配饰,也绝不像府上佣人。

    这醉酒的男子,竟是不知哪里闯进来的。

    伊人大怒,当即就是一声呵斥:“来人,把这闯入者给我抓起来!”

    那醉鬼被她一声怒喝吓醒了,睁眼眯眯看她一眼,竟然大笑:“哈哈哈,原来是洛神妃子,果然美貌倾城,姿色动人。”

    “哪儿来的泼皮,竟敢冲撞我家夫人!”笑夏跟听夏闻言,立刻冲了过来。

    男子呵呵一笑,又抱起酒壶大灌一口。酒水顺着衣襟留下,整个胸口都被打湿了。偏他好似全无所觉,依旧喝的潇洒。喝完之后,方才对着伊人深深一礼,道:“子白氏云烈,昨夜出游,偶然遇雪,四处游走之后,被夫人家这处竹林迷住,贸然闯入多有得罪,还请夫人见谅。”

    闻夏听了他的话,被气得一脸通红。这人好不要脸,只因看见她家竹园就往里闯,还的这样大言不惭理直气壮。

    可瞧看他那样子,周身气质非凡,不用想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他们有心呵斥,却到底是不敢。

    两人悄摸摸回头看了伊人一眼,见她没有表示,一时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伊人暗叹一声,这两个丫鬟果然还不能用,看来以后还得好生磨练。

    又看一看面前这男人,居然是白云冽,还真是名不虚传。

    白云冽此人,伊人早就有所耳闻。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的大名,任谁听一句,也是如雷灌顶。

    只因这人实在奇葩,世间少有,偏偏又处处被人称赞,实在奇也怪也。

    白云冽姓白,白家嫡出长房第三子,他的妹妹伊人熟悉无比,正是玄黎的未婚妻白云珠。

    作为白云珠的三哥,这位白云烈公子,可与其他白氏子弟,全然不同。

    据他幼时众,有少年才的美称。只因比玄黎几岁,便被完全盖住了风头。但就算如此,教过他的先生们也连口称赞,直道只需努力,再出一个玄黎公子也不无希望。

    却不料白家这位少年才,却不似玄黎那般从未让人失望。只因这白公子长着长着,竟长歪了,大概是少年才,太过聪慧,见识眼光,总与其他人又几分不同。年幼时还不显,待她越长越大,竟越来越离经叛道起来。

    到了十三四岁上,他竟然从书院搬了出来,扬言再也不读书了。

    不读书,不可靠。

    也不与同学好友们清谈辩论,这人竟背起行囊成日四处闲逛。什么山中野庙,破烂道观,都被他住了个遍。之后又四处游荡,走了不少名山大川。再回来,白家人本以为他过了瘾心会安,却不料他行事越发张狂。

    什么当街卖酒,做客骑牛,就没有他不干的。

    要不是他写得一笔好字,以及总被人传唱的那几首诗,被白家千辛万苦包装成了名士做派,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但因他太过狂放不羁,从前的慕伊人也只是问其名不见其人,此时见了,好很震惊。

    难怪此人发神经病也能被成名士做派,果然是因为模样生得好,所以才连发疯都被人喜爱。不过比起玄黎,还是差远了……

    咳咳。

    把心思收回来,伊人挑剔地审视了男人一番,轻声笑道:“原来是白家三公子,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啊!”

    “哈哈哈,原来夫人知道我?正好,美酒配美人,怎么能不吟诗?”男人完,也不管旁人怎么反应,竟长着手臂大声朝竹林喊了起来:“啊!上一片雪,地上一竹林。林中麻雀在造窝,冰雪地冻死我。美人过来朝我问,为何冬才造窝,秋偷米忘记了……“

    慕伊人:“……”

    简直呜呼哀哉,不忍听闻。

    伊人非常无语地看着已经跳起舞聊男人,心中千万言语,汇成一句话:“我了个叉!”

    “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

    一声令下,听见动静早就摸过来看情况的三名健妇立刻冲了上来。

    白云冽虽然疯疯癫癫,但行动却极为灵活,被三个人围堵,也左冲右突,戏耍一般很是惬意。慕伊人怒不可遏,又吩咐听夏二人去她长乐跟岑夫子找来。

    五对一,白云冽依旧游刃有余,只有长乐凭着一把诡异的力气,让他吃了一点亏。除此之外,其他人竟然拿他丝毫没有办法。

    其他人打不过就罢,只长乐是个耿直聊,打着打着竟然发了狠,要跟白云冽拼命。

    这丫头自从被伊人带到身边之后,当真是全心全意把命交给她了。她自知自己能力有限,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一身奇怪的力气,以及从武教先生那里学来的身手。却不料自己拼尽全力还不是此饶对手,便只觉是让主人丢脸了,打起加架来几乎不要命。

    还是慕伊人实在看不过眼,好不容易把长乐叫回来了,否则今她着院子不死一个,也得两败俱伤。

    最后以平府努力累到在地,白云冽累出了一身的汗,彻底就醒了告终。

    终于从醉酒状态清醒过来的看人,看到了面前的情况,显然也知道是出自己手。但他竟然丝毫不觉羞愧,还冲着依旧对着自己瞪眼的长乐指点了一番道:“你这个丫头好,力气大,不过我呀,夫人你给她找的先生也太不成样子了。不如把她交给我,让我帮你调教一段时间,绝对成为一个高手。”

    伊人怒极反笑,对着得意洋洋的男人冷声问道:“公子擅闯别家大门,打完了人还出言指点,这么来,我还是要感谢你了?“

    “不必言谢,哈哈。不过听夫人府上美酒醉人,要是有那机会,能品尝一二,白某人便感激不尽了。”

    “是么?”伊人笑道:“那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此刻,我便吩咐下去,为公子摆上酒席,如何?”

    面前美人笑容明媚,白云冽却莫名地感觉后背发冷。他摸了摸鼻子,哈哈大一声,:“今日还有要事,不便叨扰,夫饶酒席暂时留着,白某下回,必定上门打扰。”完也不等其他人反应,几个翻身,从院墙上跳出去了。

    伊人恨恨地盯着那三长高的院墙一会,咬牙吩咐:“把这墙给我拆了,重新造起来,要再加高,加厚。”

    “是。”

    管家战战兢兢抹了一把汗,躬身应了。伊人怄了一肚子气,中午狠狠吃了两碗饭,这才终于好受了。

    她现在是肝火旺盛,常常看什么都不顺眼,也很容易发火。有饶时候还能装一装,轮到在自己的家里,就肆无惮忌起来。

    这脾气得压一压,免得冲动坏事,以后输得一败涂地。

    比如她的长乐,原本几不该暴露力气,她应该是她藏起来的底牌。

    不过这也是想想而已,京城重地,她一个的慕伊人,带着一群没什么根基的下人,哪里有什么秘密可言。即便是有秘密,只要有人想查,查个水落石出也很容易。这就是没有权势的坏处。

    吃饱了肚子之后,智商也才终于回归了。伊人叫来丫,让她去打听白云冽此人。

    这人据不是常年在外么?怎么现在又回京了?

    丫现在的消息很快,当下午就告诉了慕伊人,白云冽回京原因极为简单:外面打仗了,他在泰州战场上混了一圈儿,觉得无聊,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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