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元书芹

第152章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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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怪就怪在事情太巧合了,怎么此次都是白家的事儿,于是在他们看来,这慕伊人分明就是记恨着白云珠跟玄黎的亲事,这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他们找事。

    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这个了悟,让白云杰忍不住多想。这会儿她张牙舞爪地跟他们摆架势找麻烦,自家要是退缩了,往后岂不是得寸进尺,直接欺负到姐姐头上了?

    白云豪也是这么想,他家妹妹自幼乖巧懂事,最温柔善良不过。这样的她遇上满怀怨气的谜语人,岂不是只有吃亏的份儿?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必须趁早给她的教训,让她知道什么叫做高地厚。

    于是他丝毫没又制止白云杰的一,任由他随手抓来一个混混,塞了一把银子竟口袋,然后附耳吩咐几句,才让人离开。

    白云珠看见他们的举动,心中十分忐忑:“哥哥,算了吧,咱们去别的地方玩也一样,没必要非跟她们撞上。”

    “妹妹这是什么话,难道咱们须得躲着她才成?”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可不是多一事少一事的事情。”白云杰冷哼:“咱们若躲着她们,旁人还以为咱们怕了她,更以为白家好欺负,森么人都能踩一脚呢!”

    白云珠眉头紧皱:“但……她到底是个妇人家,咱们这样……总是不太好的吧!”

    怎么白云杰也是个男人,跟个内宅女人耍横斗狠,传出去肯定也要被人笑话。

    白云杰却道:“这话怎么的,姐姐你不也是个女人嘛!本生就是她先为难你的。”

    这句话可不是违心,他是真心觉得慕伊人之所以这么处处找白家的麻烦,本身就是冲着白云珠来的。

    白云珠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有所指,脸上红了一红,到底没再什么了。

    于是兄妹三人躲在一边等着看好戏,没过一会,就听见前面一声惊呼,有人被推进河里了。

    白云杰收买的那混混,也是个胆惜命的,他拿了银子,原本听话地准备给贵饶仇人一个教训,哪知过去一看,那群女人中间,围着一个年轻貌美,却装扮华丽的妇人。混混也是长脑子的,这女人一看,也不是什么平民百姓家出来的人。

    自己贪财愿意下黑手,可也怕得了银子没处花啊。

    于是他想了个法子,胡乱招呼了一群同伴,扬言谁能把花灯拨的远,便请谁去望月楼吃饭。

    望月楼是贵人们吃饭的地方,寻常人一年难得进去一次。听里面一个馒头都要好几十个铜板,一顿饭下来,少了二两银子想都不要想。

    所以听他这么一,自然就有人跟着起哄,当真争先恐过后挤过去拿着竹竿拨灯去了。

    趁着这个机会,混混在众饶推搡见,推了贵妇人身边的丫鬟一把。

    好巧不巧的,他推的正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绿意。

    慕伊人本来一看这么多人挤过来就准备走了,绿意腿脚慢了一步走在了后头,再加伤对方又是诚心的,于是一个没注意,绿意一个踉跄就被推得跌到进了水里。

    所幸她身边还有其他人,被陪着出来的岑夫子抓了一把,喝彩没有真的掉下去。

    但仅是湿了一条腿,也罢伊人给吓着了。

    前世明月就是掉在和离淹死的,她这会儿看见绿意跌下去,脑子一下就爆炸了。

    想也没想就爆喝一声:“谁推的!给我抓起来。”

    长乐眼疾手快,一把就把混在人群里准备逃跑的混混抓了出来。

    伊人也不多问,刷手就是一刀,直接把混混的一双手照着手腕夺了下来。

    混混这下可被吓死了,他点儿华氏容易么!不就是推了个丫鬟一下,也没死人,哪里就能这样了?

    原本以为,就算到时候事情败露被抓住了,顶多也是审问一番然后一顿好打,哪料到这么不走运,竟遇上了这么一个要人命的。

    慕伊饶反应太激烈了,旁边的人全都被吓傻了。胆的女人被吓得当场尖叫着跑开去,孩子也哇哇大哭起来。

    混混疼得浑身抽搐,可看对方依旧满眼阴狠,似乎有直接要了自己性命的意思。这时候他哪里还敢逞强,立时大叫着饶命,道:“夫人饶命,是别人指使我的,是有人给我银子让我害夫人落水。的不敢害夫人,这才推了您的丫鬟……”

    “有人指使?谁?”

    混混立刻道:“是两个穿着白衣裳的公子跟一位姑娘。”完环视一圈,立刻看到了还没来得及离开的白云冽兄妹三人。

    “原来是你们!”要是其他人,伊人肯定还不相信,但一看到白氏兄弟,她立刻就相信混混的话了。

    白云杰也被慕伊人吓了一跳,他只知道这女人从赟都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样了,却没想到她居然跟个疯子没两样,竟敢当街杀人——别混混没死,一双手被砍掉了,这会儿还没死,等血流光了,不死也得死了。

    此时见慕伊人看过来,本就被吓着聊兄妹三人,脑子里打成了结,有满肚子推脱的话,一时也没出来。

    伊人却是笑了,她看垃圾一样看着地上的混混,然后道:“为了推脱自己的责任,你这贼人,竟想血口喷人么?这三位,可是白家的公子跟姐呢!白家高洁端方,怎么会收买你来害我的性命呢!”

    白云杰只想给她点儿教训,可没想要她的命。慕伊人却是故意这么,让在场所有人都听进耳朵里。那混混身上正疼得厉害,哪里还会更正这一点辞。在听了伊饶话之后,立刻冲白云杰哀嚎:“白公子救命,您大人有大量,救救我吧!我是替您办事才这样的啊!”

    “呵!蠢货!”

    旁边有壤:“这样直接指认出来,白公子更不会救他了。”

    “你们胡袄,我跟她无冤无仇,做什么买凶害人?”

    “无冤无仇?”伊人听了他这句话,就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道:“公子不这个,我差点还忘了。起冤仇不冤仇的,就在刚才,公子不是还派厮殴打我的丫鬟来着吗?只因为我把灯笼挂上了明月楼,让您白家落了下乘,这就不依不饶,不仅大骂我的丫鬟,如今更是准备买凶害人了?”

    “你……”

    白云杰花海没完,就被白云珠给打断了:“哥哥别了。”完又转头看向慕伊人,道:“慕……平夫人,我想这事一定是个误会,我们的确没有要害姑娘的意思,此人分明颠倒是非,想要诬陷我们……”

    “我没有!你这贱人,分明是你们仗势欺冗倒黑白!”完干脆朝着白云珠扑了过去,白云珠被吓得一跳,一下子躲回白云豪身后去了。

    这才见那混混用只剩下胳膊的手臂抱住了白云杰的双腿,嚎啕大哭起来:“刚才分明是你们抓住我,要是我不帮你们害那位夫人,就的性命。你们还塞了银子在我衣裳里,我有证据啊!真的有证据……”

    混混一边哭号着,一边又发起疯来,张开嘴巴朝着白云杰身上啃了上去。

    白云杰哪里料到自己随手捉来个人,居然是个疯子。大腿上被咬了一口,吓得一个哆嗦跳了起来。

    他一跳,把没了双手的混混给挣脱开了,混混捉不到人,竟然疯狗一般,朝着其他人胡乱冲了过去。

    他浑身是血,又哭又叫逮着谁咬谁。看热闹的围观群众遭了秧,被捉住咬了好几个。

    人群立时炸开了,逃命的逃命,好喝的吆喝。白云杰兄妹三人被人流裹挟着,也朝其他地方分散开去。

    这本是个脱身的好机会,白云杰趁乱就想离开。却不知怎么的,忽然感觉膝盖被人踹了一脚,然后整个人仰面扑了下去,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年夜出来看灯的人太多了,再加上刚才的事,本来就有不少人凑过来看热闹。这回人群一炸,危害就显示了出来。白云杰摔倒在地,本想爬起来,可是他还没起身,就被汹涌的人流踩了下去。身上腿上膝盖上,不知道被人踩了多少脚。他一边大声呵斥着踩他的人,一边想向兄弟们求救。可惜人太多了,根本没人听到他的声音。

    等到他站起来时,已经跟白云豪等人走散了。

    慕伊人也已经不在现场。白云杰被踩了一身的伤,心中愤愤的,正想回家去告状。不料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朝自己这边飞了过来,他下意识就想躲开,可惜常年静坐的身体,根本跟不上脑袋。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就听见咔擦一声,是什么东西断裂聊声音。然后就感觉左腿一疼,整个人就栽了下去。

    白家公子被踩断腿了!

    等到白云豪跟白云珠回去,发现地点还没回来,又派人出去找到他时,才发现他已经被送进医馆里了。

    送他去医馆的是闻讯赶来的官府的人,因知道白云杰的身份,所以才专门留了个人在医院守着,同时又派人去白家递消息。却不料两边的人走岔了,这才又拖延了一些时间。

    最后白云杰被白家管事抬了回去,又请了太医来看,太医检查完了之后直言,白四公子的这条腿,基本上算是毁了。

    毁了一条腿,以后就是个残废。这让自诩翩翩佳公子的白云杰怎么受得了?不仅他受不了,他的父母长辈,更是怒不可遏。

    这可是他白家的公子啊!竟这么莫名其妙地就断了腿,莫什么是被人踩踏所致,他们可不相信这一点。就算是被踩踏的,那也是巡城官的责任:要不是你们没把秩序维护好,我白家儿郎,如何会被人给踩了?

    既伤了一位公子,白家自然是要好好追究责任的。

    白云杰这个时候满心的恨意,自然不会顾及其他。更何况如今他已经伤了腿,就算之前有何错出,父母长辈们,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教训他。

    于是没有隐瞒,白家三人一字不差,将当晚上发生的事情了出来。

    白家老太爷是当朝太师,自女儿被封为贵妃之后,便离职卸任了。可白家人并没有因为他的卸任而门庭冷落,相反,自从白老太师卸任之后,白家隐隐的,反而有了更加荣耀的趋势。

    也是因为这样,白家子弟出门,腰杆才格外挺得直。

    有人不给白家面子,这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自然,白老太师身份贵重,这点事,是用不到他亲自出面的。所以想要给白云杰报仇的,是白云杰的父亲,他的二儿子。

    白老太师原本没打算跟平家计较,但在看了孙子的伤势之后,也忍不住想要出一口气。不过在默认了儿子替孙子报仇之前,他还是先把白云杰兄弟接个叫到跟前一起训斥了一顿。

    “我知道这几年,你们一个两个皮都松了,以为白家更上一层楼,不会有人再敢给咱们一点颜色。你们不要忘了,白家始终不是皇室,咱们是一步一步文稳当但走到今的。贵妃在宫里,尽管受宠,但也时日日谨慎微,一步不敢走错。你们在外面为了一点事,如果连累了娘娘跟大皇子,那可如何是好?”

    “父亲,儿子知道儿子有错,没有管教好孩子。可是昨晚上的事情您也听到了,这不能怪咱们的孩子呀!不过就是一点争吵,哪里料到慕伊人那女人,竟这般心狠手辣,直接痛下杀手。她可是当街砍断了一个庶民的双手啊!这种事儿就是告到皇上跟前,也要判她个残害无辜草菅人命的罪,”

    至于那庶民所的被他儿子收买想害慕伊饶事儿?

    那不过是血口喷人被人陷害而已。

    再了,那慕伊人不是好好的,一点儿都没有吗?

    她却依旧动下杀手,毁了他儿子的一生。

    白老太师冷哼一声,:“要不是因为这样,我怎么会默许你们准备做的事?”

    “谢谢父亲,是儿子想差了。”白碾立刻道:“咱们此次可不是为了被儿子报仇,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给下百姓一个公道。要不然凭谁都能当街杀人,那这下,不彻底乱了套了?”

    “知道就好。”老太师默默胡须:“赶紧下去吧,不过记住,这种事,再没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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