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元书芹

第159章 互相推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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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甚至,这皇宫之内,会不会也藏了不少心怀叵测之人?

    他们会是谁?会藏在哪个角落?想要干什么?

    皇帝很是不安,时隔多年,再一次想起了惶惶不可总日的从前。当然,现在他要面对的,不是那个权倾下的青州公主。现在他的敌人,好像满下都是。

    所有的反贼都要被杀死!

    不论是起兵造反的成王一系,还是盘踞赟都的何芷一系。触犯龙威,都必须得死。

    越州的战事必须尽快有个了结,皇帝在朝堂上看着大臣们吵了三,都没有吵出个子丑来,一通暴怒之后只好派人,又把玄黎叫了过来。

    玄家眼下举家守孝,族中并没有子弟为官在朝。

    老爷子年纪大了,进宫不方便,玄黎的父亲并没有老爷子跟儿子出色,皇帝并不喜欢。于是玄家这一代,最出色的子弟,自然也最受皇帝重视。

    即便有时候也会因为他的聪慧跟出色的容貌而产生妒忌,但大多数时候,他都是需要他的。

    玄黎最大的缺点是从来不隐藏自己的聪明才智,最大的优点,恰恰也是。

    见皇帝问他该派谁去评定越州战事,玄黎想了一想,却并未同往常以前直言。

    他居然少有地拒绝了他,道:“平乱乃是朝廷大事,玄黎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敢多言。”

    “你……还真奇了怪了。我还是头一回从你口中听到不敢多言这几个字。”皇帝哈哈一笑,并不相信玄黎会真的不回答他的问题。

    因为自己是皇帝,他问了,他就得。

    果然,在表明无论他了什么,都恕他无罪之后,才停玄黎道:“陛下可知,朝上诸位大臣们,为何吵来吵去,却终究拿出一个平乱的人选?”

    “无能之辈,互相推诿而已!”

    想到那群只会吵来吵去的官员,皇帝气得脖子都粗了。

    玄黎却道:“朝廷上下,文武百官,多的是人才。那么多人里,为何偏偏吵来吵去,就是吵不出一个可平定叛乱的将才?不过是陛下龙威庄严,所有人都怕陛下震怒而已。”

    “评判暴乱,镇压反王,乃是大功一件。朕只会大加赞赏,怎会震怒?”

    “上一次陛下问我,该派人谁评定反王之乱。当时玄黎左思右想,给陛下举荐的,终究是最保险的人选。岳墨此人,生于武将世家。但岳家最近两代子嗣稀薄,于是上过战场学过排兵布阵的没有几个。岳墨是仅有的曾于兵营历练过的,然他最善守城,攻坚却是差了火候。”玄黎侃侃而谈:“原本我以为,待时局明了,陛下自己醒悟过来,就知道该如何做了。却没有想到岳墨突然意外,陛下却……”

    却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玄黎,有话直,朕已经过,恕你无罪。”话是这么,但皇帝的语气,已经很不好了。

    玄黎这些在嫌他脑子转的慢,根本不明白他的意思呢!其心可诛。

    然而他的确到现在都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即便心里再不满,也只能隐忍不发,等着他明白话。

    玄黎叹一口气,幽幽道:“与不,其实两难。因为我不过一介白衣,并不确定陛下会不会震怒。然陛下坚持,那也就只好只了。”这道这里,他停了一停,道:“攻城将才,常胜将军,陛下其实都樱”

    “那他们在何处?”皇帝急切追问。

    玄黎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直视着皇帝的眼睛,过了一会,才悠悠道:“在老娃山跟平地沟,就是不知陛下,会不会用。”

    老娃山,平地沟。

    这两个地方,是北漠最苦寒的两个地方。镇守它们的两名将领,分别是李书和袁狗剩。他们可是尉国有名的常胜将军,护国英雄。只是出身平民,并没有什么靠山。所以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被皇帝找借口贬斥了。

    至于贬斥的原因:很简单,他们都是青州公主的坚定拥护者。

    或者,当年整个朝堂上,几乎所有的武官都拥护青州公主。这也是为什么,她在世家心中很不得喜欢,而且在她去世之后,皇帝那么火急火燎地贬斥所有的武官。

    现在好了,武将全部都被他贬道山旮旯放羊去了,他的皇位坐得安稳了些。可现在朝堂上那些领着武职,却连马都不会骑的官员,却是没办法帮他带兵打仗,平定内乱的。

    在往常,这种平乱打仗的时候,多的是世家子打着招牌混履历骗军功的。毕竟上过战场的,跟没上过战场就是不一样。

    但此次成王之乱,却没有一个世家子弟混去捞军功。

    因为他们知道,就朝上那群废物,根本不可能打赢什么仗。在主将不明的情况下,把孩子送去军营,那就不是混军功,而是送性命了,谁都不傻,不可能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朝廷无人可用,这一点,朝廷大员们都明白。而且他们也知道谁才能带兵打胜仗,只是,大家都知道皇帝忌讳任何有关青州公主的事情。更忌讳那群被贬斥的武将们还有东山再起的一。所以他们都不敢,不敢言。生怕这么直戳戳地拨了皇帝的逆鳞,最后没好果子吃。

    当然了,之所以这样,也是因为,他们总觉得,皇帝是迟早会明白过来,想起那群被贬斥深山的武将的。

    实话,现在朝廷非常需要那些人,然而那些人,不用掰指头算,有一个叫一个名字,个个跟他们这群高官厚禄的朝廷大员都有仇。不是有旧恨,就是死对头。让他们回来,感情上过不去呀!所以,他们此时的心情是很微妙的。既希望皇帝早点想起他们,又希望皇帝永远也不要想起他们。哎!

    真难啊!

    于是继续吵。

    却没有想到,皇帝到这个时候,都还没有想到那些人。大约是打心底里拒绝任用任何青州公主提拔过的人才吧。

    玄黎这么当面提出,硬是让他愣了好半晌,才明白他的是谁。

    皇帝干巴巴地张了张嘴,想要些什么,可最后到底,什么都没有出来。

    自尊心重要还是皇帝宝座重要?结果不言而喻。皇帝深吸一口气,到底接受了玄黎的举荐。

    大不了,以后再找个机会,让他们‘犯错误’不就得了?

    这么一想,他这口气才算顺了下来。玄黎只负责举荐,至于皇帝会不会采纳他的建议,其实他并不关心。

    从宫里回来之后,玄黎本想清净清净,不料刚进书房,就发现有人在窗外晃来晃去。他把书放下,问:“有什么事,进来吧。”

    左丘明溪这才踌躇着进来,声地:“公子,我刚才听见那边喧哗,似乎动静很大。问了一回才知道,是五姑娘在哭呢。”

    慕伊人被敕封县主的消息一出来,玄玲就受不聊大哭起来。没人劝还好,待丫鬟跟大太太一报告,把家里的人都引过来了。人一多,她哭得就更厉害了。这才弄得外院都听见了声响。

    左丘明溪眼巴巴地把这个消息报了上来,以为公子则么也得去看一看。却不料那人竟轻笑了一声,:“明溪,这段时间你好像,突然很关心内宅的事。”

    左丘明泉见儿往外面跑,不是跟同好们打架斗殴,就是三五成群跑到山顶上喝酒。虽然不务正业了些,但也从没有惹出过什么事儿。就是时常看不到人影,让人找他是总要花一些功夫。

    左丘明溪却恰恰相反。

    他一直是想要做出一番事业的,跟在玄黎身边,本身也是为了学习。

    以前还好,做事仔细谨慎,很受玄黎看好。然而最近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居然变得满脑子都是内宅女饶事。什么东家夫人戴了个金钗,西家姐买了个银镯,诸如此类,简直多不胜数。

    尤其是玄家内宅,他关心得实在过了分,连里面有一点儿响动,都要千方百计打听个明白。

    这个人,是他看错眼了。

    玄黎心中暗叹一声,开始思考将左丘明溪打发道哪里去。

    他心里在想什么,左丘明溪却是不知道的。跟着玄黎这么多年,玄家早就被他当成了自己的家了。而他自己,也自认为是玄黎身边最亲近得用的人。

    他们不是奴仆,更似朋友,所以有些话,他觉得自己是可以的。

    于是左丘明溪咬了咬牙,决定跟玄黎自己的心里话。

    “公子,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知道不当讲就不要讲了。”男人重新拿起书卷,淡淡地:“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就先下去吧。”

    “可是公子……五姑娘她……”

    “我知道你想什么?”男人再一次抬起了头,看向他的目光冰冷如雪:“你是不是觉得,我对家人太过冷漠了对吗?”

    “没,我没有这个意思,公子做事,自由道理。”话是这么,但他的确觉得玄黎对慕伊人一个外人都比对自己家里的父母兄弟还要好,这是很不明智的。以前他心里觉得不妥,但一直没有表现出来过。毕竟那个时候慕伊人是很有可能成为玄黎的妻子玄家的媳妇,旁人不得什么。

    但现在不一样,慕伊人已经另嫁他人,玄黎还是这样,不仅会上了家里饶心,还会连累自己名声受顺,很不明智。

    玄黎微弹一声,轻柔地问:“明溪,这些年来,我是否给了你错误的暗示?”

    “暗示?公子的话我不明白,公子知道明溪不如公子聪明……”左丘明溪憨笑着。

    玄黎点点头,才道:“既然没有错误的暗示,那是什么原因,让你觉得,你可以过问我的家事呢?”

    他话的声音是很轻的,温柔总带着包容。

    就是这副样子,诱惑了京城多少闺中少女,然而此时站在他对面的却是个男人。

    所以听见他这么话的左丘明溪心中一颤,忍不住地抬起头来。果然,伴随着那轻柔声音的,是一双满含冷意的眼眸。在他身边待了十几年的左丘明溪安很清楚地意识到,他家大公子生气了。

    “公子,我并不是有意……”

    左丘明溪万分着急,想要解释,但玄黎只是摇摇头,打断了她:“出去吧。”

    左丘明泉不敢耽搁,只好退了出去。

    等人离开之后,玄黎靠在椅子上,静静地盯着书卷看了一会,忽然轻笑一声,为自己的疏忽大意感到服气。

    他自以为看人透彻无不能及,却没有像,自己养的一条狗,却把自己当成所有物了,居然妄想左丘他的想法。

    这样的人是不该继续留在身边的,不过他的弟弟左丘明泉却是个人才,这有一点难办。“县主?她何德何能!”

    玄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都要塌了。自己讨厌的人步步高升,被封为县主,从今以后高人一等,自己这个跟她作对的人,从今以后,就要处处被人笑话了。

    她就不明白,为什么连老都要跟她作对,那样一个轻狂跋扈的女人,连皇帝都要封赏。

    玄琪好不容易才安慰了她,从院子里出来,看见嬷嬷在门外干候着,便问:“不是让你去请了么?怎么就你回来了?”

    “我走到门口,遇上了明溪公子,便与明溪公子一起去见大公子,向他明五姑娘的事。可是大公子很不高兴,连明溪公子也被牵连得挨了一顿训,我不敢忤逆公子,只好悄悄回来了。”

    家里的下人从上到下就没一个不怕玄黎的,嬷嬷根本就没敢上前,只让左丘明溪代为传话了,这点嬷嬷不明,玄琪都能猜到。

    她皱眉沉思一下,便道:“哥哥诸事繁忙,是我们不懂事了。妹妹孩子脾气,听风就是雨的,原本就不该为这个一点儿事劳烦哥哥。这件事,就当从未发生过吧。”

    如今她算是看出来了,哪怕慕伊人已经出嫁,她在他的心里,也依旧无人可比。

    作为妹妹,即便心酸,也是无可奈何的。谁让这个家里,以后都要依靠他呢!

    况且,句不好听的,全下的男人,又有哪个不是如此?

    世人重男嗣,即便高门之中,对家里姐妹好的,也就那么几个而已。更何况,玄黎也并不是对他们不好,只是更看重慕伊人罢了。

    想到此处,玄琪摇了摇头,一边往自己院子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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