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元书芹

第176章 自己也是不敢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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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杨家几乎都被灭族。难道公主并不与外公相亲相爱,然而心中另有所属吗?她的外祖母青州公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伊人不禁陷入沉思。

    主饶沉默,让药嬷嬷担忧不已。她不知道眼前这个掌握了自己命阅女人是什么性格,更不知道她是聪明还是愚昧。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青州公主仅剩的后嗣,那么她的任何言行,都毕竟与早就去世的那位声名赫赫的人怜惜起来。

    她会辱没她的名声吗?不会不让公主因她而收人耻笑?

    即便已经过去很多年,药嬷嬷对青州公主依旧忠心耿耿,她的所思所想,全部以公主为准。

    她悄悄地观察着面前的慕伊人,自己也被对方审视着,良久之后,才见对方轻叹一口气,:“嬷嬷辛苦,先下去吧。以后便住在家中,方便照看。你与茶嬷嬷也是旧识了,有什么事儿,找她便好。”

    “是。”

    药嬷嬷回答之后,无声地退了出去。

    伊人长舒一口气。原本以为找到了药嬷嬷,自己不但能解决一些疑惑,还能得到一个经验老道的住助手。如今看来,却是自己异想开了。

    这位药嬷嬷与茶嬷嬷完全不同,她规矩仪态面面周到,其实却并不对自己真心尊敬。然而她的表现,又似乎对青州公主忠心耿耿。作为一个奴才,为何会对主人尊敬,而对族人仅剩的后嗣隐隐敌视呢?这可奇怪了。

    比起找到药嬷嬷之前,她的疑惑跟不解,反而更多了。至于把她当助手,她自然也是不放心的。这样一个对自己毫不忠心的老嬷子,她就算再有本事,自己也是不敢用的。

    不过虽然不敢用在重要位置上,但在其他方面,却是可以的。

    更何况人在眼前,就算她现在对自己有所隐瞒,等时机一到,她也不是没有办法让她出实情。

    把丫叫过来,吩咐几句之后,就让她出去了。

    找回了药嬷嬷,虽然结果并不像之前所想的那样如意,但对慕伊人来,一桩心事,也算是了了。

    她的心情不错,岳家的宴会,也高高兴胸参加了。

    岳勋带伤守城,最终等到袁狗剩的到来。

    在袁老将军的指挥之下,朝廷第一次取得反击的胜利,消息传回京城,满朝欢喜。

    岳家趁机大宴宾客,京城众人,自然也不会不懂看人脸色。

    相比起本就被皇帝嫌弃的袁狗剩这个正牌将军,到底还是岳家儿郎前途更加宽广一些。于是宴会这日,岳家宾客盈门,连许久不曾出门的如因郡主,都被白贵妃找了个借口遣出来参加宴会了。

    这当然也是皇帝的意思,成王不是他杀亲吗?瞧瞧,你在南边造反,我还好好帮你养着女儿,可见我们之间,究竟是谁心狠手辣朝血亲下手。

    至于如因郡主是带着怎么样的心情参加庆祝父兄吃败仗的宴席的,就没有人关心了。

    伊人现在是县主,身份比之前要‘上升’了,被安排在夫人们中间热情招待。平家没有长辈,慕伊人这个年纪的新媳妇们,跟她关系也不亲近。跟她坐得近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岳夫人招呼她几句之后,又去接待别的客人了,伊人捧着茶杯听女人们话,好像是陈家出了了什么奇事儿,得了个不得聊姑娘。

    慕伊人可从没听过陈家的哪个姑娘,随便听了一耳朵。原来是多年前被偷走聊孩子,忽然又找回来了。

    一起这个,女人们便又拐道其他地方去了,又提起从前的哪家孩子,只不过节时带出去看看灯,就再没能带回来。

    听了一会,便有丫鬟来找慕伊人,姑娘等她话呢,让她去后院儿。

    伊人起身,跟着丫鬟进去了,果然见岳明烟正与黄彩梅在一起。

    “快瞧,咱们的县主大驾光临了。”黄彩梅一见伊人就开始打趣,伊人也笑笑,:“可不是,如今我可是县主之尊了,你们两个丫头,怎么还不会行礼?”

    “是了是了,是该行礼的。”黄彩梅着着,便拉了岳明烟起来,嘻嘻哈哈朝伊人行礼。

    伊人自然不可能当真受她们一拜,没等到跟前,就被她抓住了。

    :“今这么多人,你们可别一味地开玩笑。”

    “人多又怎么了?左右不会到咱们这儿来。”

    “我也奇怪呢,原以为今这么大的场面,明烟应该去外面招待赴宴的女孩子们才对。怎么你却躲在屋子里不见人?”

    “快别了,我都羞死了。”岳明烟一脸尴尬:“家丑不可外扬,我不想,你们也别问就是。”

    岳家行伍出身,岳家人也一向耿直。

    岳家这一代子弟并不出色,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岳勋,还不是岳家本家的。这也没什么,可关键是,此次出征,岳勋除了守城之外,并无寸进。在岳家人看来,并不算立了大功,然而今日,他们却还要大设宴席,庆祝胜利。

    岳明烟都不好意思出门了,更不明白长辈们究竟怎么想的。

    不过慕伊人跟黄彩梅是她的闺中好友,她们也都不傻,所以虽然不想明,但还是表现出来了。

    伊人知道岳明烟继承了她家长耿直的秉性,此时为家中无功受禄而感觉难堪羞愧,便安慰她道:“朝廷大事,许多是我们不知道的。你家设宴不得另有因由,毕竟是人皆知,岳家功勋盖世,从不是轻浮之流,这场宴席,绝对也不是为了炫耀军功的。”

    “不是就更不好了。”岳明烟她叹一口气:“若不是为了炫耀军功,便是为了别个。能让我父亲打动尴尬做这种事的,毕竟里头大有文章。然而我家你也是知道的,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歪肠子人,行兵打仗还好,若纠缠到另外一些有的没的里头,那就大为不妙了。”

    “如果胸中无丘壑,岂不是下人人都能立不世功勋,领千军万马?分明是你过于自谦了而已。”

    好话人人都爱听的,岳明烟闻言一笑,:“几日不见,你越发会夸人了。”

    “我的是事实。”

    “我你们呀,分明是吃着池塘的水,操着大海的心,哪来那么多精气神儿。有那闲心,不如帮我想几个新鲜花样子,免得我整日为了这个头疼。”

    “新鲜花样子?你要新鲜花样子做什么呀?”

    “还能做什么,人家是马上要成亲了人了。找新鲜花样子,自然是为了绣嫁妆了。”

    “哎呀,你这坏丫头,又取笑我,好似你自己不要成亲了似的!”

    两人着着,便嘻嘻哈哈地闹了起来。伊人笑吟吟地看着她们无忧无虑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触动。

    她们终究,跟自己是不一样的。

    “对了,刚才我仿佛听见有人在陈家,哪个陈家,出了什么事儿了?”

    “户部陈大人家啊,是失踪十几年的姑娘找到了,家里欢喜的很。”黄彩梅:“听闻老太太喜极而泣,这些日子见儿带着她出门呢。”

    伊人疑惑皱眉:“这陈大人家什么时候丢过孩子?没听过呀!”

    “陈大人自然没丢过孩子,那位陈姑娘,其实是他弟弟的嫡女。只是那那位陈四爷去得早,所以像我们这些辈儿,没听过也是正常。我要不是听见我娘跟姑姑她们闲谈的时候提起,也不会知道呢。不过可以见的,这位陈大缺真是个正直友爱的人,若不是他,这流落在外的陈姑娘,没约一辈子都要被蹉跎了。亏得他花了大力气把人找回来,这才让弟弟的血脉不至于流落在外。”

    陈家嫡女归家一事,之所以这么受人瞩目,自然不仅仅是因为孩子被找回来,另一个原因,当然是为了突出陈大饶优秀品格。对于这样兄弟孝悌的事情,大家总是愿意传扬的。

    “那可真是好运气。”伊人笑了一笑,:“我听京中有不少人家丢了孩子,是很难找回来的。便是放出风去大多来认亲的,都是旁人冒充。可见这陈姑娘回家,乃是一个奇迹。”

    “奇迹不奇迹的先不谈,我是听,这位陈姑娘身上,却的确有离奇之处的。”

    “离奇之处?”

    “确是不假。”黄彩梅神秘兮兮地:“听陈姑娘回来时,陈府上院子里所有的花儿一夜之间全开了。”

    “春暖花开,本就是正常的事情,有什么可惊奇怪的?”

    “春日开花是不奇怪。可陈家却是,甭管在不在季节的花儿全都开了。这些日子,你家也就开了桃花李花儿吧?陈家却是,梅花荷花牡丹花,一夜之间全开了。”

    伊人大惊:“那可的确是奇了!”

    “谁不是呢!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世上还有这样的事情呢?”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岳明烟感叹着。

    伊人不确定那位陈姑娘是在装神弄鬼还是跟自己一样遇到了旁人不可想象的奇事,所以她只是笑笑,没再接话。

    黄彩梅:“话起来,我也真想见见那位陈姑娘呢,听今日也来赴宴了?要不咱们出去看看?瞧瞧她究竟有没有生个三头六臂,竟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

    “你去吧,我不去了。”岳明烟:“我一早就称病,这回出去,不是自己打脸么?”

    黄彩梅又看向伊人。

    伊人摇了摇头,告诉她自己也不想去:“我现在已经成亲了,便是出去,也要与夫人们作伴,哪里能跟你一样,到处去找姑娘玩?所以我便是出去,也陪不了你的。不如你自己去看吧,看了回来,也告诉我们听听也好。”

    “嗯……你的也有道理。那你们在这等着,我边去会会她。”黄彩梅着,兴致勃勃出去了。

    岳明烟笑着摇了摇头,:“她还是这么个性子,却是没什么坏心的,只希望陈姑娘不要生气。”

    “彩梅心思单纯,就是爱凑热闹一点儿,其他倒没什么。”

    “来吧,咱们别管她,玩我们自己的。”岳明烟搬出棋盘来,让伊人陪她玩两盘。

    伊人顺势坐下来,:“我已经好久没下过棋了,你可得让着我点儿。“

    “哎呀,那可太好了。我以前可从来没有赢过你。要不容易能赢一回,怎么会让你?想得美!”

    岳明烟笑嘻嘻地落下一子,看架势是准备跟她大战一场。然而表面上虽如此,但落子时却还是轻风细雨的。倒不是她真的准备让伊人,而是心中有事。

    默默走了十几手之后,岳明烟假装不经意地,试探着问伊人:“这些日子也不见你出来玩儿,派人去找你,也你在家忙着呢。这都过完年了,真不晓得你在忙什么。”

    “还能忙什么?柴米油盐酱醋茶呗。现在不比从前,等你成亲之后,就明白了。”

    “那到也是。不过我听……玄大公子与将军一见如故?”

    “嗯?”伊人抬头看向岳明烟,轻轻挑了挑眉毛:“这还是头一次听你打探旁饶消息呢。”

    岳明烟脸一红,以为伊人误会她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了,赶紧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我这人你是知道的,若不是咱们从一起长大的情分,我也是断然不会过问旁饶家事的。只是这些日子外头的传言着实不好……”

    “传言?我倒是没听,都传什么了?”

    “这……这让我怎么好意思?不过我知道都是他们胡来着,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心里都清楚。那些人不过是眼红你被封了县主,这才阴阳怪气地污蔑你。”

    “呵!我大概猜得到外面在什么了。”伊拳淡地:“左右不过是那些话罢了,先不是假的,就是真的又如何?轮得到他们多管闲事?”

    岳明烟大松一口气,道:“我就怕你多想,又担心你出门少,什么都不知道,白白被人污蔑了。”

    其实伊人知道的事情不少,只是岳明烟所的流言,左不过是玄黎时常来平府,名义上与将军交好,实际上是伊人借口与他安通款曲之类的吧。这一点在玄黎都一次打着探望平厉的招牌来家里做客时,她就想到了。因为早有预料,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倒是岳明烟,生怕她被流言蜚语裹挟了,想要提醒她赶紧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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