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经理的劝慰柯南,让柯南更加清楚了王经理为什么能在这个地位,原来,和他的口才和细腻有关。往往在细节处看出一个人的为人。 这个值得季柯南好好学习,他有粗心的毛病,不够体贴人,心里有数,却做不出来。

    柯南说:“这次单监督来得好,东干事做了让步,并且加班弄出了调查问卷,很明显,这些问卷是两三个人填写,完全是闭门造车。”

    闭门造车效率非常高,有些暗度陈仓的嫌疑,明着没事,暗地里使劲儿,季柯南他们在睡梦里,东干事就把事情办成了。手段真高!这个让季柯南不得不佩服。要做工作,还是需要一些手段的。

    王经理笑着说:“这个很正常,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你们还算认真,还住在村里,可以了解全面,对村民的情况有所掌握,我们就不行了,全部是黑的。”

    柯南点点头,说:“那么,权威部门的数据都是假的了?”

    “肯定是不真实的,因为闭门造车,从下面开始,下面都不真实,出来的数据有水分,通过一级一级协调处,到了上面,肯定不行,肯定有水分,这个不用怀疑,是一定的。”王经理说。

    王经理说完,就明白了,原来东干事很善于造假,那么柯南所在的机构呢?也是这样,不造假,就没有办法得到别人的认可,不造假,别人就不信,不造假,别人认为你不行,工作能力不行,什么都不行。报告写不好,要重新写,因为你写了真实的东西,自然就写得不好,越是真实的东西,越是容易得罪人的,肯定过不了关。

    越是假的越能过关,越是真的,越难过关。这个现象非常奇怪。季柯南百思不得其解,假的就是假的,能通过,为什么会这样?真的就是真的,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最终是假的获胜。经过多次碰壁,季柯南也变得比较圆滑起来。对一些数据也是模糊记忆,大概也许可能的口头禅也在逐步掌握。这个风气不好,可是,大家都这样,为了生存,不得不做出改变。如果不改变,就不适应,不适应就会被社会淘汰,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后果。季柯南总是感到有危机,实际上没有感觉危机的就是齐思娜。把多哥带上,他也有危机感。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个道理谁都懂,不一定谁懂了就马上去做。

    吃好喝好,大家酒足饭饱,到了这个时候,柯南和尹贤仁还在装,包括柯南,也装得像,没有露出破绽,要说喝酒,荆楚人哪里有不喝酒的,国人中的男人,哪有不喝酒的?这都是忽悠蒙骗机构负责人的,谁不喝酒,谁都不算是完全人,不喝酒,就不懂得和别人分享,不懂得分享,就是一个自私家伙,和自私的家伙在一起,真的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

    冯菲菲的老公据说也爱喝酒,外人看不出来。季柯南去过他家,发现了这个秘密。有酒瓶子堆成一堆,来不及收拾。工作都忙,可能怕秘密泄露,就没通知收废品的人上楼去捡拾。在楼道里也堆放了一些,给人的错觉是别人家的酒瓶。乱七八糟的,可能会让一些学生来收拾,终于没有开口。最终楼道里的空酒瓶不知所踪,估计是学校聘请的勤杂工来收走了。要保持楼道干净整洁,应付卫生检查,必须要做的。学校也提出了要求自己清理垃圾的,有的人就是当耳旁风,这个冯菲菲的老公才不听,谁能证明那酒瓶就是他的?有指纹吗?谁有鉴定报告?没证据就不能证明是他所为。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但是,经常看到冯菲菲的老公说话带着酒气,可能就是作奸犯科之人,只是没有抓住现行,人们也不好说什么。如果酒瓶会说话,一定会指认谁是主人,可惜,空酒瓶不说话,最终会被出卖。这就是一个不明不白的案子。日子照样持续下去。酒始终没离开过话题。谁都绕不过去。包括自诩清高的冯菲菲及其老公,都是凡人,都无法自证清白。

    大家散去,王经理还好,没有打包,明明剩了一些菜,他也不干,他说他老婆为了保持体形,晚上基本上吃得很少。女儿不在身边,在外地读书,可能快毕业了,准备留校当老师。他看得开,想得远,不在意一时得与失,功与过,只要差不多就行。这是郑板桥的难得糊涂影响了他,也影响了不少人。凡事都差不多,就不会斤斤计较。自己取得的成绩有时候还是要吹一吹的,不说,别人怎么知道?如果取得了成绩,不说出来,人家认为你没用。一旦上级知道你没用,可能就真的不重用了,就没有了实权,出去吃饭都是自己买单,不会给报销的。这就在名声和经济上都受到了亏损,没有像别人那样活得潇洒自在了。当然,王经理还是比较感恩的,能做到知足常乐。他的差不多的哲学,可以保证他能平安着陆,不会出大差错,不会有大问题,甚至连小问题都马上解决。让他每天都能平平安安。这就是小富即安的思想,前提是他不计较,觉得差不多就行,因此也能得到上级的赏识,关键是和他在一起没有压力,不担心被捅出去,那样就有人捕风捉影了,瞎费了解释功夫。

    他每天晚上还要去爬山,住在山区,喜欢爬山,对身体有好处,在外地,特别在京都,很不习惯,走路嫌路太平,走起来不过瘾。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真的没错。山区的人,喜欢爬山,觉得这才过瘾。平原的人走不惯山路,觉得走平路好,如果偶尔爬爬山,就觉得受不了。爬山的确很耗费人的体力。这个对季柯南来说深有体会,一点都不假的。平时懒惰的,没有这个心思去做锻炼,健身啥的,年轻人都不在乎。倒是看到身边的朋友年轻轻就死了,还是有一些触动。人会死,这个是真的,看是什么时候死。有的死的早,有的死的晚,死早了不一定痛苦,痛苦的是死人的亲人朋友,死晚了,也不一定快乐,总是不死的,自己都感到痛苦。这个痛苦就像浮萍,无根,到处漂浮,漂到谁面前,谁就要承受,无法逃脱。

    大家起身,柯南说:“王经理,我们在城里打包,收拾收拾行李,找一些纸箱子,准备去柏松村,不知道东干事找到房子没有,希望你帮我们催一催,我们的工作的地方在村里,不是在城里。在城里工作,都不认识,服务对象太多,忙不过来,不如在村里,大家都认识,有利于工作的开展。期待我们很快住到村里去。”

    王经理说:“你们放心,我肯定要追问的,他不买我的帐,总会买省民委的帐吧,有些帐,有些钱,还是需要经过我们的委的,他总要有求于人的吧,他总不能这样清高吧?”

    他表了态,就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他不是当事人,这钱也不经过县民委,要买账,还是买柯南他们工作人员的帐,其他的帐可以不买,现在的人都非常现实,不容许做梦,只看准行动。

    离开得月楼,他们三个在小县城转了一圈,说着金莲要来的事。

    尹贤仁说:“三个光棍在这里,没有女人,还真不习惯。”

    “听说是你介绍金莲到机构上班的,他应该感谢你才对。”柯南说。

    “感谢个屁,还恨我^不得吃了我。”尹贤仁说。

    “是她下边那个嘴巴吃你吧。”柯南笑着说。

    “柯南,几天不见嫂子,你想她了吧?这么个人,你也要,未免太没品位了吧?”尹贤仁说。

    “你开玩笑,女人底下不都大同小异吗?灯一关,到处都是黑的,就像半夜里起来偷别人家菜园里的菜,还论老嫩啊?”柯南说。

    “也是,偷来的黄瓜,就没什么讲究,偷到了手再说。”尹贤仁说。

    “那他为什么要恨你?”柯南问。

    “你不清楚,她说她在家养猪,还赚钱一些,到了这个穷单位,拿着这一点工资,还操的不是心。”尹贤仁说。

    这个都清楚,当初是尹贤仁介绍她到机构上班的,当初负责人不想要她,他哭哭啼啼地求情,说她从小受了伤,落下残疾,一个农村人在家很艰难,一个农村妇女在家更艰难,一个残疾的农村妇女,那是难上加难,说了这些之后,负责人动了恻隐之心,就收留了他,尹贤仁介绍她来机构上班的意思是要照顾她的灵命,希望她感恩,好好地上班,拿工资,放假了就到教会服侍,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不仅不感谢尹贤仁,反而处处针对尹贤仁,背后说尹贤仁的坏话,当然,尹贤仁也会说她坏话,两个人本来来自一个村,一个组,却弄到最后水火不相容。

    一顿饭养个恩人,顿顿饭养个仇人,真是这个情况。回到家,金莲不去教堂,也不参加聚会了,在负责人面前,却十分虔诚,显得特别属灵,蒙蔽负责人,让负责人缺乏了判断力。

    小县城里有一条河,从南往北流,但是人的固有观念总认为河水是从西往东流,这个事实,是无法用想象和固有观念改变的,但是,柯南就是不明白,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弄清楚这件事。用人也是这样,就像水从西往东流,实际上,还有从南往北流,从北往南流的,这个不一定,水是很聪明的,充满了智慧,它总会找到方法和途径,目标是大海,中间流过的路径在所不问,关键是看结果,看目标是否实现。

    弄懂了水,就弄懂了人,那个金莲掩饰了一时,这个一时可能是十年,但不能掩饰一世,一世就是一百年,在第二个十年的时候就会露馅,当然,这事也可以用在尹贤仁身上,到底谁是对的,谁是错的,当时看不出来,以后需一定会看出来。

    柯南说:“金莲是个可怜人,你把她弄进来,实际上是害了她。”

    “这个没办法,我当初不是这样想的,我没有存心害她,不过,她要往邪路上走,我也没有办法。她这次来,你就要好好地帮帮她,让她走上正路,你就建立了最大的功劳,将来上帝必然纪念你。”尹贤仁说。

    “算了,我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只要她不害我就行了,我还管教她吗?”柯南说。

    柯南不说话,他很清楚,走了芭比,来了金莲,实际上是对他们三个不放心,需要安插一个耳目过来,对他们进行监督。柯南感到好笑,要是搞鬼,可以当着负责人的面搞,负责人都不知道,何必要花钱请个奸细来呢?

    负责人惯用这种方式来管理团队,实际上是在制造摩擦和纷争,让同事之间相互猜忌,相互怀疑,相互举报,相互揭发,说俗一点,就是相互咬,咬得越狠越好,这样,她们才方便出来假装好人,进行管理,如果没有事,大家都平安,那还要负责人干什么?

    回到宿舍,他们还在讨论金莲,柯南突然意识到,这个机构的是非大多数都来自金莲,金莲的举动,让负责人丧失了判断力,不知道真相是什么,不知道谁说的话应该相信,不清楚谁是对项目负责的人,是谁在操心项目,这些问题的出现,大部分和金莲有关。

    金莲和春燕争宠,结果,春燕因为心直口快,被打击,被扣工资,被降低工资级别,春燕的遭遇,大部分是因为她说了真话,让别人尤其是金莲受不了,就在负责人面前哭诉,请求主持公道。

    世间有几个负责人会主持公道呢?这事就算不了了之。春燕受到了冤枉,觉得心里憋屈,她的水平比金莲高,可是拍马屁的技术没有金莲高,到最后,文化水平还是占次要的,主要的还是拍马屁的功夫要好,说一千,道一万,再有技术、再有本事,也没有说话说得好听有用。春燕的悲剧,就是金莲的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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