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忽然翻了一倍的工资,我有一种发了横财的感觉。 对,没错。本来一万块钱,基本上就是我原来工资的一倍了,没想到现在在这个基础上又翻了一倍。 我想到了一句熟悉的话,来自新闻联播,人民收入翻番,基本实现康社会。 这话听了这么多年,我终于康了,我的祖国母亲。 每个月存一万,还有一万可以任我挥霍! 我可以大方的请张三他们撸串,不必担心他们多点几个腰子。给我喜欢的英雄买皮肤,再也不用苦等腾讯打折了,想买就买!买苹果8也不用等苹果100出来以后再买了。 当然,在这个举国欢庆的日子里,我也没有忘记关怀那些仍处于水深火热中需要温暖和关怀的特殊群体。 对,我的就是美姨,每日在街头流窜作案,和号称中国最强武力的城管大队斗智斗勇的街边最美摊贩,美姨。 一回到家,我就从厨房将正系着围裙准备做饭的美姨拉了出来。 “美姨,别做饭了,我今请你去(滨海唯二两家米其林餐厅之一)吃饭!”我用最豪迈的口气道,“而且啊,从明开始,你也不用再去街边摆摊儿了,我养着你!” 美姨诧异的望着我,半晌,道,“咋了这是?你们家地底下挖出什么祖传宝贝了?” “你可拉倒吧,”我道,“我们家住三楼,就是挖出来什么,那也是人家楼下的吊灯。再了,就我们家往上捣八辈儿都是贫农,除了祖传的英俊以外,能有什么宝贝?” 美姨噗嗤笑了,道,“英俊没看出来,祖传的自信倒是看出来了。那你怎么还这么大口气,还去吃饭,不过日子啦?” “美姨,我涨工资了。”我道。 “这么好?”美姨也有些意外,“你去这新公司好像还没多久吧,怎么这么快就涨工资了?” “没办法,实在是太优秀了,我是很想低调的,但没办法,还是难掩光芒啊,老板不给我涨工资,怕留不住我呀,我也很无奈。”我臭屁道。 “又来了。”美姨也很无奈,笑道,“涨多少了?” 我骄傲的伸出两个手指头。 “我问你涨了多少钱,别比划你那剪刀手了。”美姨道。 “什么剪刀手,我是涨了一万,现在月薪两万!”我道。 美姨目瞪口呆,“一下子涨这么多啊?” “对呀。”我笑眯眯道,“所以呀,你不用再去摆摊卖那些破烂了,以后就在家呆着,我养着你。” “那哪儿行呢。”美姨道,“你挣的再多也是你的事儿,对了,我正要跟你这事儿呢,你从哪儿进货的,还能不能再进一些?” 我一愣,“啥意思?你把那些破烂都卖完了?” 美姨点零头,“对啊。” 我的惊讶程度丝毫不比美姨听到我的工资的惊讶程度少。 因为那可是我准备半年卖掉的货! “你这也太夸张了吧?”我道,“怎么的?你不会卖给那些城管了吧?” 美姨笑了,道,“怎么可能,他们每别追着我我就给他们烧高香了。” “那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卖完了?”我简直难以置信,“你不会是全部低价给处理了吧?” “怎么可能。”美姨着回身从她包里掏出了一厚摞人民币来,道,“瞧,都在这儿了,好几万呢。” “这……你这也太强了吧?”我道,“你们家是不是有祖传的摆摊儿赋?” “去你的!”美姨笑骂道。 当然,她始终没有告诉我,她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那些破烂都卖个一干二净的秘方。 那秘方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可我发誓,如果我要是早知道她是用那种方式将那些东西售罄,我是绝不会再给她进货的。 那晚上我服了美姨,带着她去吃饭。 为了和那个地方的环境相称,美姨换了一件性感的晚礼服,长裙及地,简直美呆了。 她出来看到我穿着简单的背心和运动裤,诧异道,“你就穿这个走?” 我一愣,“不行么?” 美姨摇摇头道,“感情你没去过那地方吃饭啊?穿正式点吧,否则显得奇怪。” 我听从了美姨的建议,换了一身正装。其实我不爱穿正装,总觉得穿正装的都是些销售和搞传销的。而且大概是没穿过名贵的西装,那些廉价的西装穿在身上很不舒服,绷的紧紧的,像个王八壳子。 和我喜欢自由随性的性不符。 不过等到了那家餐厅,我才猛然发觉美姨的建议是对的,因为那里面几乎都是清一色的正装和晚礼服。我要是真穿一背心来,那可真就尴尬了。 来这里面吃饭的,大概都是些所谓的上流阶层,能看到很多金发碧眼的老外也在用餐。 其实我很不愿意承认这个社会是有阶层的,因为如果你承认他们是上流阶层,那我就成了下流阶层了,光名字就不好听,但你到了这种地方,你又不得不承认,它确确实实是存在的。 这里的男士温文尔雅,女士娴静温婉,和我们常去的那些熙攘喧闹的饭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是第一次来这种诚吃饭,因此显得有些拘束和紧张。 可让我惊讶的是美姨,她似乎对这种地方很熟悉似的,点菜从容不迫,优雅大方,再加上她今晚生丽质的打扮,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美的不可方物。 我不由得看呆了。 她给我一种感觉,好像,她生就适合这样的地方。 “干嘛这么看着我?”美姨问道。 “我在想,如果那些城管看到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恐怕很难把你和那个流窜的练摊儿奶妈联系在一起。”我道。 “你贫不贫啊你。”美姨一副不愿意搭理我的样子。 菜上来了,每道材摆盘简直都像艺术品一样,十分精美,可这分量也太了吧?也就一人一口的事儿,还这么贵,我不禁有点心疼。 “心疼了吧?”美姨笑道,“我早不来了,你非拉我来。” “一点儿也不。”我道。 其实,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就算性价比再低,能和穿着晚礼服的美姨一起吃这样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我也心甘情愿。 彼时,现场琴师弹奏钢琴曲,如水银泻地一般弥漫在周围,淡淡的香气若隐若现,再看着对面这秀色可餐的烛光美人,虽然这顿饭花了我将近四千块,但我心里咬着牙了一句,值! 吃过饭以后,我们去了一趟超市,美姨要买一些生活用品。 虽然去吃饭有点肉疼,但去超市买东西,就显得性价比高了太多。 “家里没有水果了,买点水果吧。” “买!” “洗发水也没有了。” “买!” “你妈!” “买!” “啊?”我这才反应过来,“美姨,你骂我干嘛?” “我没骂你啊,那……好像是你妈啊。” 我一回头,不禁一愣,还真是我妈,她好像也发现我了,朝着我们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