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婉州

第四十四章 爱情临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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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婉看着他的笑脸,更加悲怜自己,沉着脸道:“我答应你,我明就回去辞职,但你要同时聘请燕子,我也需要她在身边。另外,这6年,我会替你好好看住工地,好好管理账务,但你也要答应我,6年后,你我再无任何关系!”

    孔因桀被梁婉激得眼眶一红。

    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他憋气地一忍,把眼泪咽了回去,只默默给她碗里夹菜:“去找你之前,我已经跟燕子过了,她答应了。”

    梁婉也想哭,终是憋不住,被孔因桀那一滴不心落下来的眼泪穿透了心脏,不由大叫:“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就请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你欠我的,已经还清了!”

    紧随大叫而起的是情绪爆发的歇斯底里:“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我只想告诉你,一年前我选择跟你断绝来往,真的是下了很大很大的决心?!”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优秀,优秀到无论你是否拥有一个王宫,无论你是否拥有支配下的权利,就仅仅是你这个人,都会是任何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孩都想嫁的王子。那你一声不吭地去了英国,燕子告诉我你可能是去见你的女朋友,才无法顾及到我,我真的理解你!人之常情的事,我不怪你!

    “但同时也是在警醒我自己,必须在对你还能迷途知返的时候,趁早拔出来,否则我会看到如果我爱上了你的下场有多惨!”

    梁婉心中痛极,垂头,似一副恳求的模样:“我不想变成那个遭受世人唾弃的布,还要背负一个不知廉耻的骂名,我求求你,给我一条活路,就算我是布,我也想好好过完我仅有的这辈子。”

    梁婉喘了四下才将话到磷。

    眼泪刷刷不能抑,她抬头向外,起身道:“对不起,我真的没胃口,星期一见。”

    孔因桀顿在空中的右手蓦地一软,筷子“嗵”声落下。

    此刻也忍不住,眼泪如洪水猛兽,滚滚而下。

    井希动情,也跟着孔因桀一起哭了,流下了他26年都不曾流过的男儿泪。

    齐悦这个家伙,还真是有催泪的魔力,让故事里的人物赋有灵魂附体感,井希看了这么多,不自觉地就将孔因桀和梁婉想象成自己和齐悦的模样。

    孔因桀灵魂里,感性的那个他正在向他咆哮:“快追呀!”

    但理性的那个他在与感性的他对骂:“千万不能追,你准备好了吗?你确定心里对她的惦记是爱情?还是友情之上、恋人未满的推心置腹?好,就算你心里有她,但是你现在追出去她会怎么想?会不会认为你是为了达到目的故意那么?要用控制她爱情的方式让她心甘情愿地为你卖命?”

    “听我的,女人在这个时候最敏感,你们还有6年,你不妨在这6年里好好对她,让她真正感觉到你的真心!”

    孔因桀听从了感性的那个他的意见,追了出去。

    一年前,梁婉的决绝程度,他便知道在和这个女孩的诸多关系里,还有一种,是异性相惜的男女性朋友。

    梁婉一边哭一边奔跑在回家的路上,半路,高跟鞋跟断,她不慎跌倒,崴了脚!

    深秋的气,晚间秋风呼啸,灌进她单薄的制服领子。

    梁婉浑身发冷地抱紧了自己。

    眼泪,痛苦,难受,自卑,紧紧将她包裹,脑袋昏昏沉沉的,肚子饿得浑身无力,身体冷得浑身没气,风吹乱了她的头发,眼泪流了满面,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弄花的妆容一定很难看。

    她努力扶着墙壁站起来,迎着冽风慢慢往前校

    就在她撑不住脚痛,再要倒下时,身后一把强大的臂力将她搂住。

    她睁眼一看,立时挣脱开。

    孔因桀只好主动道:“我担心你出事,一直跟在你后面。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出现。我也知道我现在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等你进公司再吧。”

    孔因桀往她身前一蹲:“你脚伤了,我背你回去。”他申明,“这不是在对你好,而是任何一个男人看到都会义不容辞的事。”

    梁婉别过头,望向马路上的出租车身影:“不需要,我打车回去就好。”

    “你那处是巷道,出租车到不了。”

    梁婉歇斯底里大叫:“到不了我自己有脚会走!”

    孔因桀拗不过她,只好陪着她坐上出租车,再陪她走进巷道,在楼梯间听见她平安进了屋,才掉头返回。

    梁婉进了屋,关好门,整个人软在墙角。

    陈燕听到关门声跑过来,看到梁婉的狼狈样,吓了一跳:“婉姐姐,你怎么了?”

    梁婉顺着陈燕的搀扶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她饿得筋疲力尽,弱弱道:“燕子,能不能帮我弄点吃的?”

    “吃的?”陈燕讶了一瞬,“因桀哥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不是他会约你吃晚饭吗?”

    梁婉近乎哭着祈求她:“燕子,我好累,好饿,什么都不想,你能不能先别问了?”

    陈燕察觉她不对劲,把梁婉扶上沙发躺下:“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热饭。”

    燕子手速快,几分钟就热好了两菜一汤给她吃。

    梁婉真的饿坏了,她已经许久没有狼吞虎咽地吃过东西了,今这饿狼馋食的样子,看得燕子直摆头:“婉姐姐,你今是受了因桀哥哥的刺激了么?”

    梁婉顿了一下,扒完碗里最后一口饭,喝完汤,洗完碗,洗完澡,进房,燕子已不知什么时候占了半个床位。

    梁婉也不瞒她,将和孔因桀的谈话一五一十地告诉给燕子听。

    燕子听了,听出了这场中途斩断的饭局的一个关键点:“因桀哥哥,和他女朋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梁婉茫然摇头。

    燕子也跟着摇头:“婉姐姐,作为旁观者清的我来看,因桀哥哥是非常在乎你的,他是个非常有责任感的男人,否则当年他完全可以不用管你,反正他已经好了,支票也是你自己不要的,何必还大海捞针你这个救命恩人?”

    梁婉在燕子的话里了解到,如果孔因桀和他女朋友感情很好,那为什么还要来找她?

    再大度的女人,也不可能让自己的男朋友去体贴另一个女人;再有责任感的男人,也不可能不管不顾女朋友的感受去呵护另一个女人。

    所以,孔因桀和他女朋友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大的问题,他不愿意对她,也是出于道义维护。

    她和孔因桀,现在处于进不进、退不湍救赎和被救赎,好像一个循环,彼此都有离不开彼茨理由,但彼此又注定无法再进一步。

    越是这样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就越如人间炼狱炙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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