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爷，您的这位侄女可真是太谦虚了，我喜欢的紧。”
江晚霁笑着对秦寅说。
秦寅也笑：“能让江大小姐喜欢，是阿云的荣幸。”
江晚霁弯唇，又看了一眼阿云。
侄女？
秦寅这个无耻老贼，为了掩人耳目，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敢认。
江晚霁在心中嘲讽道。
“哦对了，阿云，这位是江修齐，我的弟弟兼秘书。”
江晚霁忽然开口道。
她特地将江修齐拽到了自己眼前，站在阿云面前，阿云看着江修齐，温婉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您好。”
江修齐淡淡的点头，他一向不喜欢这样的诚，这次，只不过是江晚霁要求的，他知道，她是在报复自己。
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却还是要求自己来，江修齐低垂着眸子，只是简单的和阿云打招呼后就不再开口说话。
秦寅看着江晚霁的动作，脸色自然难看，但却不好当场发作。
敲此时曾凡来了，他附在秦寅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秦寅便和江晚霁打了声就离开了宴会。
江晚霁若有所思的看着秦寅的背影，随后又将目光看向身旁的阿云。
她弯唇朝阿云友好的笑：“阿云小姐，在京市可还习惯？”
阿云说：“还好，其实我觉得京市和我以前在的地方气候都差不多，若非要说哪里不一样的话，大概就是京市很繁华吧。”
“确实，但是呢，我在大城市待的时间久了，倒是很向往那种田园生活呢。”
江晚霁笑着道。
阿云也笑起来：“好像大多数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其实江小姐如果在那里生活时间久了，大概这一生都不会再回去了吧。”
江晚霁眨眨眼，疑惑问道：“为什么？”
阿云可不会相信这位被称作“江总”的女子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她没有回答江晚霁的话，只是似是而非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大概是因为，我出生在那里，见证了所有好的与不好的。”
江晚霁听完这话，深深的看了一眼阿云。
这个被秦寅从穷山僻壤里带出来的女孩儿，似乎并不像那些真正的大山里走出来的人那般无知。
她懂得很多，亦会和自己打太极。
江晚霁笑笑，没有再说下去。
——
曾凡带着秦寅来到一间废弃工厂，里面摆放着许多的瓷器，曾凡从里面拿出一小袋白色粉末来，放在鼻间闻了闻，对秦寅摇头。
秦寅沉声问道：“这些都是从那边运过来的？”
“是的，秦爷。”
“按道理来说，我们和弗兰克已经合作过许多次，都没有出任何问题，但为什么偏偏这次，他居然将一堆石灰寄了过来！他根本不把您放在眼里！”
曾凡越说越生气。
秦寅的脸色也并不好看。
他站在原地，看着这些东西，一字一句的说：“你告诉钟朗了吗？”
“通知了，当时是他接的单，也是他将货运回来的，秦爷，您的意思是......”
秦寅拿出手机来，给钟朗打电话。
那边很快接起：“喂，秦爷。”
“你现在立刻来南信路45号，有事。”
“是。”
他没有问什么事，而是直接就答应了，可见在很多时候，秦寅都是这么通知他的。
秦寅和钟朗还有曾凡都消失在了宴会上，江晚霁不免奇怪，于是她悄悄的离开了会场，跟着钟朗的车。
诚然，她的伎俩早已被钟朗识破，男人迅速调转车头，江晚霁一时不察，差点撞在树上。
钟朗从车上下来，走到了江晚霁车前，敲了敲车窗。
“江大小姐。”
江晚霁将车窗摇下来，看着他：“钟先生。”
“大小姐为何跟着我？”
“什么叫跟着你？这路这么宽，我想走哪里就走哪里。”
江晚霁挑眉辩解道。
钟朗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是吗。”
“那是自然。”
江晚霁说完，紧接着又听到了男人的声音：“不知江小姐此次为何来京市。”
“您难道不知道，秦寅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这话说完，江晚霁笑了下：“真是好笑，我想来就来，难道还需要和钟先生报备吗？哦，我忘了，钟先生现在为秦寅效力，自然早就将我这个救命恩人忘的干干净净的了。”
“我说的对吗，钟先生。”
江晚霁的话说完，钟朗沉默了几秒钟，随后才开口：“救命之恩，钟朗不敢忘。”
“既然不敢忘，那何必停下来拦我？你应该知道我的处境，我不得不来，不得不入局，现在筹码在别人手里，我只能让自己不再那么被动，才会赢。”
说到这里，女人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
她看着钟朗冷硬的侧脸，一字一句的说：“只要你装作不知道，我就可以拿到筹码，钟朗，这对你来说不难吧。”
“的确不难，但江小姐以为，秦寅坐在现在这个位子，是个傻子吗？”
“他靠的是什么才走到现在，您不会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吧？”
江晚霁无所谓的笑：“知道又如何？你以为我会怕他吗？”
钟朗盯着她美艳的脸上那无畏的神情，忽然发现，其实自己喜欢的，一直都是这样的江晚霁，无论她是利用自己也好，还是就像秦寅说的那样，自己玩不过她，虽然是杀手，但在感情这方面，他是零经验，江晚霁这样的情场高手，是自己永远都学不会的。
但他还是喜欢她。
“我知道你厉害，但是.....”
“钟朗，算我求你，我不能把我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尤其是，掌握在恨不得我死的人手里。”
钟朗如何不知她的日子过的艰难，也知道她这次来，无非就是江民宏专门为她设的一场局，多么可笑，她的亲生父亲，居然如此恨她，想置她于死地。
半晌后，钟朗才说：“好，但是，你要小心。”
“谢谢你，钟朗。”
江晚霁朝他粲然一笑，钟朗急忙别过头，生怕被她的笑容晃了眼，乱了心神。
——
钟朗到的时候，秦寅站在门外，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
他看着秦寅，低头恭敬的出声：“秦爷，您找我。”
秦寅盯着他的脸，沉声说：“我是找你。”
“你自己去看。”
秦寅说完，钟朗就走进工厂里，看到曾凡的脸色，和秦寅的脸色一样难看。
他蹙眉：“有什么问题吗？”
曾凡说：“全是假的。”
“假的？”
钟朗看着被曾凡随意丢弃在地上的白色粉末，他蹲下身，用手触摸了下，放在鼻间闻了闻.....
石灰。
曾凡声音带着怒气：“钟朗，这次你该如何收场？”
“秦爷是真的生气了。”
“而且你也知道，这次的货物，和常海有关，是头等重要的大事，现在我们赔了钱又赔了东西，你做好心理准备。”
曾凡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钟朗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个念头，但最终，都变成了一种。
他走出工厂，看着秦寅的背影说：“秦爷，我可以将功补过。”
“怎么补？”
秦寅没有转身。
“我亲自去一趟，和弗兰克谈判。”
秦寅这才回过头来看着他：“弗兰克虽然跟我们合作多年，但他到底是个商人，你觉得一个奸诈狡猾的商人，会这么让你轻而易举的推翻他的说法吗？”
“我知道，但我总要试一试，至少挽回损失，就像秦爷说的，他和我们合作多年，是个商人，既然是商人，那么信誉，也是很有必要的。”
说到这里，秦寅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些，但他声音依旧冷厉：“如果办不成呢？”
“那钟朗，便无颜继续待在秦爷身边为您效力了。”
秦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我只好祝愿你可以得到了。”
“毕竟，我不想失去一个猛将。”
“好了，这件事谁都不许说出去，尤其是江晚霁，如果让江晚霁知道我们的货出现了问题，后果是什么，我无法想象。”
“是。”
曾凡和钟朗同时出声，彼此对视了一眼。
躲在暗处的江晚霁听到这样的对话，脸色阴晴不定。
直到秦寅的车和钟朗的车都彻底消失在眼前之后，江晚霁才从暗处走出来，只是刚走出去，头部就感觉到了一种冰凉的触感，她下意识的举起手来，身后男人的声音很低：“江大小姐，真巧啊，在这里看到你。”
江晚霁真佩服自己被人拿枪对准头还能保持镇定的转身去看身后的人是谁，是曾凡。
他看着自己，眼神透露出杀气，江晚霁露出一个笑容：“曾凡，看到是我，还需要这么用枪指着我吗？”
曾凡似笑非笑的看着江晚霁：“对不起了，江小姐，秦爷告诉过我，不管是认识的人还是不认识的人，只要是发现了秘密的人，都该永远的闭上嘴。而让人永远闭上嘴的方式就是，死人。”
最后两个字，他咬的很重。
江晚霁看着他的眼睛：“那你的秦爷有没有告诉过你，动了不该动的人，也同样会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江晚霁说完这句话，曾凡慢慢的把枪收了起来，他冷着脸问：“我不知道江小姐今晚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只希望从这里离开以后，都要统统忘记。”
“否则，我不介意帮江小姐忘记。”
他一记眼刀杀过来，江晚霁才不怕他，她弯唇朝曾凡道：“曾先生可别忘记了，我是你秦爷的合作伙伴，杀了我，他也要死。”
说完，江晚霁冷笑着上车，发动引擎，离开了曾凡的视线。
一路到了酒店，江晚霁的心脏还在不停的狂跳。
的确，她装的淡定，实则手心还在冒汗，在车内坐了十分钟后，江晚霁才走下车，刚下车，就接到了芸儿的电话。
“喂，芸儿。”
“大小姐，您去哪里了？我听江....少爷说，您出去了以后就不见了踪影，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也不接，吓死我了。”
“我正在上楼，等到了房间再跟你说。”
江晚霁压低声音，芸儿听到后说：“好，那你小心。”
芸儿站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江修齐看的头疼，但却要忍着，实在是令人煎熬。
好在门被敲响，芸儿从猫眼里看到了熟悉的面容，急忙将门打开，江晚霁从外面走进来，芸儿递给她一杯水，江晚霁喝了一口后，才坐在沙发上。
等到她终于平静下来心情后，芸儿才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的脸色看上去这么难看？”
江晚霁把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芸儿，包括在一旁的江修齐。
她没有特地避开江修齐，而是当着江修齐的面，江修齐在一旁听完，一方面后悔自己没有跟着去，一方面又觉得她没有再避讳着自己，这应该是个良好的开端.....
江晚霁说完，看着芸儿，又看了一眼江修齐，缓缓开口：“你们有什么话可以说。”
“大小姐，我觉得，这件事曾凡一定会如实的禀报秦寅，我们应该想个折中的法子。”
芸儿说。
“我.....我倒是认认为，曾凡并不一定会告诉秦寅，因为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他们既然干的是那种不入流的勾当，自然是不愿太多人知道，而且......虽然长姐现在和他们在同一条船上，但也并不代表，长姐就可以和他们同流合污。”
江晚霁看了一眼江修齐，挑眉说：“为什么这么认为？据我所知，曾凡对秦寅忠心耿耿，难道你觉得他会为了逃脱责任，而不告诉秦寅吗？”
“在我看来，很有可能。”
江修齐肯定的说道。
“如果这件事被秦寅知道，到时候失职的，就不止钟朗一个，而且我知道的曾凡，没有这么蠢，往枪口上撞。”
“本来秦寅就因为钟朗的办事不周而恼怒，如果曾凡再告诉他长姐已经知道了他的货有问题，那么到时候遭殃的，就不是钟朗了，而是曾凡。”
“所以，长姐大可以放宽心。”
说到这里，江晚霁深深的看了一眼江修齐，许久都没有说话。
半晌后，芸儿也赞同江修齐的话：“大小姐，我觉得少爷说的对，曾凡不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您别担心，但是还是要警惕秦寅。”
江晚霁笑着对秦寅说。
秦寅也笑：“能让江大小姐喜欢，是阿云的荣幸。”
江晚霁弯唇，又看了一眼阿云。
侄女？
秦寅这个无耻老贼，为了掩人耳目，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敢认。
江晚霁在心中嘲讽道。
“哦对了，阿云，这位是江修齐，我的弟弟兼秘书。”
江晚霁忽然开口道。
她特地将江修齐拽到了自己眼前，站在阿云面前，阿云看着江修齐，温婉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您好。”
江修齐淡淡的点头，他一向不喜欢这样的诚，这次，只不过是江晚霁要求的，他知道，她是在报复自己。
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却还是要求自己来，江修齐低垂着眸子，只是简单的和阿云打招呼后就不再开口说话。
秦寅看着江晚霁的动作，脸色自然难看，但却不好当场发作。
敲此时曾凡来了，他附在秦寅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秦寅便和江晚霁打了声就离开了宴会。
江晚霁若有所思的看着秦寅的背影，随后又将目光看向身旁的阿云。
她弯唇朝阿云友好的笑：“阿云小姐，在京市可还习惯？”
阿云说：“还好，其实我觉得京市和我以前在的地方气候都差不多，若非要说哪里不一样的话，大概就是京市很繁华吧。”
“确实，但是呢，我在大城市待的时间久了，倒是很向往那种田园生活呢。”
江晚霁笑着道。
阿云也笑起来：“好像大多数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其实江小姐如果在那里生活时间久了，大概这一生都不会再回去了吧。”
江晚霁眨眨眼，疑惑问道：“为什么？”
阿云可不会相信这位被称作“江总”的女子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她没有回答江晚霁的话，只是似是而非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大概是因为，我出生在那里，见证了所有好的与不好的。”
江晚霁听完这话，深深的看了一眼阿云。
这个被秦寅从穷山僻壤里带出来的女孩儿，似乎并不像那些真正的大山里走出来的人那般无知。
她懂得很多，亦会和自己打太极。
江晚霁笑笑，没有再说下去。
——
曾凡带着秦寅来到一间废弃工厂，里面摆放着许多的瓷器，曾凡从里面拿出一小袋白色粉末来，放在鼻间闻了闻，对秦寅摇头。
秦寅沉声问道：“这些都是从那边运过来的？”
“是的，秦爷。”
“按道理来说，我们和弗兰克已经合作过许多次，都没有出任何问题，但为什么偏偏这次，他居然将一堆石灰寄了过来！他根本不把您放在眼里！”
曾凡越说越生气。
秦寅的脸色也并不好看。
他站在原地，看着这些东西，一字一句的说：“你告诉钟朗了吗？”
“通知了，当时是他接的单，也是他将货运回来的，秦爷，您的意思是......”
秦寅拿出手机来，给钟朗打电话。
那边很快接起：“喂，秦爷。”
“你现在立刻来南信路45号，有事。”
“是。”
他没有问什么事，而是直接就答应了，可见在很多时候，秦寅都是这么通知他的。
秦寅和钟朗还有曾凡都消失在了宴会上，江晚霁不免奇怪，于是她悄悄的离开了会场，跟着钟朗的车。
诚然，她的伎俩早已被钟朗识破，男人迅速调转车头，江晚霁一时不察，差点撞在树上。
钟朗从车上下来，走到了江晚霁车前，敲了敲车窗。
“江大小姐。”
江晚霁将车窗摇下来，看着他：“钟先生。”
“大小姐为何跟着我？”
“什么叫跟着你？这路这么宽，我想走哪里就走哪里。”
江晚霁挑眉辩解道。
钟朗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是吗。”
“那是自然。”
江晚霁说完，紧接着又听到了男人的声音：“不知江小姐此次为何来京市。”
“您难道不知道，秦寅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这话说完，江晚霁笑了下：“真是好笑，我想来就来，难道还需要和钟先生报备吗？哦，我忘了，钟先生现在为秦寅效力，自然早就将我这个救命恩人忘的干干净净的了。”
“我说的对吗，钟先生。”
江晚霁的话说完，钟朗沉默了几秒钟，随后才开口：“救命之恩，钟朗不敢忘。”
“既然不敢忘，那何必停下来拦我？你应该知道我的处境，我不得不来，不得不入局，现在筹码在别人手里，我只能让自己不再那么被动，才会赢。”
说到这里，女人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
她看着钟朗冷硬的侧脸，一字一句的说：“只要你装作不知道，我就可以拿到筹码，钟朗，这对你来说不难吧。”
“的确不难，但江小姐以为，秦寅坐在现在这个位子，是个傻子吗？”
“他靠的是什么才走到现在，您不会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吧？”
江晚霁无所谓的笑：“知道又如何？你以为我会怕他吗？”
钟朗盯着她美艳的脸上那无畏的神情，忽然发现，其实自己喜欢的，一直都是这样的江晚霁，无论她是利用自己也好，还是就像秦寅说的那样，自己玩不过她，虽然是杀手，但在感情这方面，他是零经验，江晚霁这样的情场高手，是自己永远都学不会的。
但他还是喜欢她。
“我知道你厉害，但是.....”
“钟朗，算我求你，我不能把我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尤其是，掌握在恨不得我死的人手里。”
钟朗如何不知她的日子过的艰难，也知道她这次来，无非就是江民宏专门为她设的一场局，多么可笑，她的亲生父亲，居然如此恨她，想置她于死地。
半晌后，钟朗才说：“好，但是，你要小心。”
“谢谢你，钟朗。”
江晚霁朝他粲然一笑，钟朗急忙别过头，生怕被她的笑容晃了眼，乱了心神。
——
钟朗到的时候，秦寅站在门外，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
他看着秦寅，低头恭敬的出声：“秦爷，您找我。”
秦寅盯着他的脸，沉声说：“我是找你。”
“你自己去看。”
秦寅说完，钟朗就走进工厂里，看到曾凡的脸色，和秦寅的脸色一样难看。
他蹙眉：“有什么问题吗？”
曾凡说：“全是假的。”
“假的？”
钟朗看着被曾凡随意丢弃在地上的白色粉末，他蹲下身，用手触摸了下，放在鼻间闻了闻.....
石灰。
曾凡声音带着怒气：“钟朗，这次你该如何收场？”
“秦爷是真的生气了。”
“而且你也知道，这次的货物，和常海有关，是头等重要的大事，现在我们赔了钱又赔了东西，你做好心理准备。”
曾凡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钟朗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个念头，但最终，都变成了一种。
他走出工厂，看着秦寅的背影说：“秦爷，我可以将功补过。”
“怎么补？”
秦寅没有转身。
“我亲自去一趟，和弗兰克谈判。”
秦寅这才回过头来看着他：“弗兰克虽然跟我们合作多年，但他到底是个商人，你觉得一个奸诈狡猾的商人，会这么让你轻而易举的推翻他的说法吗？”
“我知道，但我总要试一试，至少挽回损失，就像秦爷说的，他和我们合作多年，是个商人，既然是商人，那么信誉，也是很有必要的。”
说到这里，秦寅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些，但他声音依旧冷厉：“如果办不成呢？”
“那钟朗，便无颜继续待在秦爷身边为您效力了。”
秦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我只好祝愿你可以得到了。”
“毕竟，我不想失去一个猛将。”
“好了，这件事谁都不许说出去，尤其是江晚霁，如果让江晚霁知道我们的货出现了问题，后果是什么，我无法想象。”
“是。”
曾凡和钟朗同时出声，彼此对视了一眼。
躲在暗处的江晚霁听到这样的对话，脸色阴晴不定。
直到秦寅的车和钟朗的车都彻底消失在眼前之后，江晚霁才从暗处走出来，只是刚走出去，头部就感觉到了一种冰凉的触感，她下意识的举起手来，身后男人的声音很低：“江大小姐，真巧啊，在这里看到你。”
江晚霁真佩服自己被人拿枪对准头还能保持镇定的转身去看身后的人是谁，是曾凡。
他看着自己，眼神透露出杀气，江晚霁露出一个笑容：“曾凡，看到是我，还需要这么用枪指着我吗？”
曾凡似笑非笑的看着江晚霁：“对不起了，江小姐，秦爷告诉过我，不管是认识的人还是不认识的人，只要是发现了秘密的人，都该永远的闭上嘴。而让人永远闭上嘴的方式就是，死人。”
最后两个字，他咬的很重。
江晚霁看着他的眼睛：“那你的秦爷有没有告诉过你，动了不该动的人，也同样会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江晚霁说完这句话，曾凡慢慢的把枪收了起来，他冷着脸问：“我不知道江小姐今晚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只希望从这里离开以后，都要统统忘记。”
“否则，我不介意帮江小姐忘记。”
他一记眼刀杀过来，江晚霁才不怕他，她弯唇朝曾凡道：“曾先生可别忘记了，我是你秦爷的合作伙伴，杀了我，他也要死。”
说完，江晚霁冷笑着上车，发动引擎，离开了曾凡的视线。
一路到了酒店，江晚霁的心脏还在不停的狂跳。
的确，她装的淡定，实则手心还在冒汗，在车内坐了十分钟后，江晚霁才走下车，刚下车，就接到了芸儿的电话。
“喂，芸儿。”
“大小姐，您去哪里了？我听江....少爷说，您出去了以后就不见了踪影，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也不接，吓死我了。”
“我正在上楼，等到了房间再跟你说。”
江晚霁压低声音，芸儿听到后说：“好，那你小心。”
芸儿站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江修齐看的头疼，但却要忍着，实在是令人煎熬。
好在门被敲响，芸儿从猫眼里看到了熟悉的面容，急忙将门打开，江晚霁从外面走进来，芸儿递给她一杯水，江晚霁喝了一口后，才坐在沙发上。
等到她终于平静下来心情后，芸儿才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的脸色看上去这么难看？”
江晚霁把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芸儿，包括在一旁的江修齐。
她没有特地避开江修齐，而是当着江修齐的面，江修齐在一旁听完，一方面后悔自己没有跟着去，一方面又觉得她没有再避讳着自己，这应该是个良好的开端.....
江晚霁说完，看着芸儿，又看了一眼江修齐，缓缓开口：“你们有什么话可以说。”
“大小姐，我觉得，这件事曾凡一定会如实的禀报秦寅，我们应该想个折中的法子。”
芸儿说。
“我.....我倒是认认为，曾凡并不一定会告诉秦寅，因为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他们既然干的是那种不入流的勾当，自然是不愿太多人知道，而且......虽然长姐现在和他们在同一条船上，但也并不代表，长姐就可以和他们同流合污。”
江晚霁看了一眼江修齐，挑眉说：“为什么这么认为？据我所知，曾凡对秦寅忠心耿耿，难道你觉得他会为了逃脱责任，而不告诉秦寅吗？”
“在我看来，很有可能。”
江修齐肯定的说道。
“如果这件事被秦寅知道，到时候失职的，就不止钟朗一个，而且我知道的曾凡，没有这么蠢，往枪口上撞。”
“本来秦寅就因为钟朗的办事不周而恼怒，如果曾凡再告诉他长姐已经知道了他的货有问题，那么到时候遭殃的，就不是钟朗了，而是曾凡。”
“所以，长姐大可以放宽心。”
说到这里，江晚霁深深的看了一眼江修齐，许久都没有说话。
半晌后，芸儿也赞同江修齐的话：“大小姐，我觉得少爷说的对，曾凡不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您别担心，但是还是要警惕秦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