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好的离家两,对于夭夭而言,却是无比折磨的两。

    白她还可以幻化原形里躲避君迁子的撸抱,可晚上不行,晚上她必须回到屋子里,这是京墨特别强调的,哪怕屋里有君迁子那个变态等着,她也必须回去,不为别的,只为晚上这山涧之中有着她不能轻易面对之物。

    “乖,早点休息。”

    撸爽聊君迁子餍足的把夭夭放回自己的蒲团之上,京墨不在的时候她不会去自己的床上休息,更多的时候是呆在这蒲团之上,毕竟在幻化成人形之前,她大多数时间都在这蒲团之上渡过的。

    抖了抖周身被揉得乱糟糟的毛,夭夭一边不爽的从嘴里发出哈气的声音,一边梳理着自己的毛发,直到身上的毛发都梳理顺畅了,她这才甩了甩尾巴,在蒲团上乖乖的团好,闭上了眼睛。

    君迁子看见她这模样,笑着吹灭了油灯,躺到了自己的床上。

    窗外,一弯弦月正高挂在空,云雾状的月光透过身旁有些破掉的窗户洒落了一地,君迁子笑着闭上了眼。

    寂静的夜晚,除了轻微的风吹草动的声音,连蟋蟀的声音都已经听不见了,毕竟现在已经深秋,蟋蟀早就过冬去了。

    耳边是夭夭沉稳而匀称的呼吸声,除了她那偶尔抖动的耳朵以外,房内的一切都安安静静的。

    弦月不易,月牙般的宽度却还是要努力的照亮大地,哪怕那光亮不足,好歹它也努力了。

    “呼——”

    房外传来大风吹过的声音,房内的两人却都没有起身,这样的月份,也该是起风的时候,夭夭只是甩了甩尾巴尖,又沉入了梦乡。

    “呼——呼——”

    风似乎有些大了,吹得窗户哗楞楞直响,夭夭从梦中睁开了眼,看着发出声响的窗户,心底想着等到师兄回来了,该让师兄修补一下了,转头又张嘴打了个哈欠团了回去。

    躺在窗户边的君迁子却像是没有听见窗户响一般,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还好那风不过一阵,不消片刻就再也没有吹来,窗户也不再发出难听的声响,四周又恢复到一开始的寂静之郑

    月光在慢慢的偏移,刚刚还能照亮夭夭团着的蒲团,现在却只能照到君迁子床前的位置,那床前一步以外的地方瞬间陷入黑暗之郑

    不知从何处,突然蹿出一缕细细的黑烟,顺着黑暗缓慢的朝着夭夭靠近,夭夭像是感觉到什么一般,动了动耳朵,那黑烟顿时停在了原地,静静的等待着。

    摇动着耳朵感知着室内的一切,夭夭没有察觉到什么特别的异样,那耳朵又停止了转动,那黑烟像是看见了一般,又悄悄的顺着房间里不多的家具慢慢往前游移,直到停在了放着蒲团的圈椅脚下。

    “呼。”

    床上的君迁子似乎陷入了沉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那胸口随着呼吸在月光之中平稳的起伏着。

    黑烟逗留了片刻,发现没有异常,顺着圈椅的椅子腿缓慢而悄无声息的蜿蜒而上,眼看着就爬上了蒲团的位置,离着那蒲团不过两寸不到的距离。

    黑暗中,那黑烟抬起头来,像是蛇一般的摆出了攻击的姿态,静等着合适时机的到来。

    “我要是你,我就离她远一点。”

    冰冷而沉稳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那黑烟愣了一下,猛地调头对准声音的来源。

    不远处的床上,君迁子正一手撑着脑袋,侧倚在床榻之上,一边笑着看着那黑烟,仿佛早就知道它来了一般。

    那黑烟惊觉自己上当了,立刻调转了头,想要快速逃离,谁知道身边刚才明明还在梦乡之中的夭夭突然睁大了双眼,一双橄榄绿的清澈眼眸之中泛着金光,本来团成一团的身体紧贴地面,瞳孔放大,紧紧的盯着面前的黑烟,咫尺的距离,她比君迁子更容易得手。

    “没事儿,乖乖,它不敢动的。”

    君迁子撸猫多时,自然知道夭夭此时的动作代表了什么,他从床榻之上坐起身来,一身的月光犹如为他披上了一层薄纱一般,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轻盈舞动着。

    他从床榻之上站了起来,走到了那月光没有照亮的黑暗之中,可那身月光却一点没有离开他的意思,还是牢牢的附着在他的周身,为他点亮了周围的一牵

    那黑烟好像很惧怕这样的月光,随着君迁子的靠近,它扭头就要跑,夭夭嘴里哈着气,堵住了它的退路。

    不过几步的距离,呼吸之间,君迁子已经站在了圈椅之前,那黑烟在月光的照亮之下蜷缩成了一团,早已没有了一开始潇洒入侵的模样。

    “喵!”

    夭夭低叫着,伸爪去扒拉把团黑烟,君迁子脸色一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拎住她脖子后面的毛皮,把她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东西,不要那么好奇,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笑着在她粉嫩的鼻头上轻轻一点,满是宠溺的笑着。

    那黑烟瞅了机会,扭头就要跑,夭夭察觉到,喵喵直叫的提醒君迁子,君迁子却顺势揉了揉她毛乎乎的脑袋。

    “没事儿,跑不了。”

    他平日里是闲混了一些,但是还不至于连这种角色都搞不定,比起对面那乌漆嘛黑的烟团来,他觉得还是怀里的夭夭更重要一些,难得她会这么乖乖的窝在自己的怀里不挣扎。

    那黑烟去势之快,转眼已经到了门边,眼看着就要顺着门缝溜出去了,突然一道无形的结界挡住了它的去路,甚至在它触碰到那结界之时,点点金光文书从那接触点蔓延向四方。

    原来早在它进来之后,君迁子就在无声无息间布下了结界,此时它想要逃,已经是痴心妄想了。

    “好了,那么我们可以好好的看看这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京墨不过才离开一晚,这些人就这么迫不及待,难道他这修道金身真的在这些人眼中就形同摆设?也爱看不起他了吧!

    既然这样,他怎么能不好好的招待一下这位来客,免得京墨知道了又该臭骂他一顿了。

    抱着夭夭,他踩着自信的步伐,走向那犹如困兽的黑烟,那自信满满的模样,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间,当然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可是生活哪儿来那么多顺心顺意,他刚走到那黑烟面前蹲下,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上一眼,那黑烟突然膨胀,夭夭怪叫一声,从他怀里弹跳开来,君迁子躲避不及,被喷了一头一脸,那股臭味,惹得夭夭连蒲团都不待了,赶紧跑到自己和京墨的房间。

    站在原地,闻着那呛鼻的味道,君迁子心底把那黑烟的祖宗问候了八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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