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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王昭之

第八百六十五回 压弦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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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杀不死我的。”破仓露出嘲笑的嘴脸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未尽全力。”东方雄说着,左手一用手,慢慢将血刀从胸膛前给夹移开,如果不是出手及时,早已被刀尖刺胸。

    “你……你好大的力气!”破仓全力推刀前刺,依然不知东方雄的左手之力。

    “嗖!”

    一道赤芒闪至,径直没入破仓的后背,像石子砸入泥潭,溅射出一个桃核大小的洞。

    东方小宝的火红色小剑对破仓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因为东方雄从正面看到眼前这个怪物的嘴边流血了。

    “哼,除了这点伎俩还会什么?你们两兄弟真是浪费了大好的资质。”破仓的身上血洞正在逐渐融合,仿佛波纹将被抚平。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我的功击会没有用?”东方小宝意外的问。

    “很简单,因为我吃了可以融合任何能量的超能果。”

    “超能果实,原来如此,以失去再进的修为作代价啊。”东方小宝一副鄙夷的表情道,然后果断收隐了玄钿之威,转头盯着东方雄,“大哥,他本是太乙金仙境的修为,即使有了超能果,你还是能够对付,不是吗?”

    东方雄已经从东方小宝的话中知道了自己的对手已不堪一击,嘴角泛着微笑,道:“放心吧,小宝,我马上就结果他!”言毕,他左手一松,一脚踹飞了血刀王。

    破仓飞退了七八丈,脸色难看的对东方雄道:“马上结果我,你真是大言不惭。我拥有流动的液态体,即使是赤气也奈何不了我,凭什么还大放厥词?”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东方雄说着,渐渐闭上了双眼,神识却散发了出去,但意念却与元神共处。

    “装腔作势,我血刀王岂是吓大的!”破仓的手中刀举起,血光之灾降临,血煞弥漫开来,方圆几十里都映成了血色世界。

    “好浓郁的血光,可惜超能果的优点在我们的眼中已经是难以弥补的缺点。”东方小宝道。

    “我才不信呢,什么叫优点是缺点!”破仓的血刀劈向东方雄,那足以开天辟地的劈势,即使是很多大罗金仙也不看硬接,更何况闭目养神以待。

    “追求强大不是错,追求捷径而强大,这是大错特错,神农鼎,出!”东方雄双目一下子睁开,厉喝的同时,额头上一道鼎影突然飞闪而现,直接猛撞在破仓的胸膛上。

    那口吐鲜血的血刀王手中刀被猛鼎之力震掉在地,仙身还反应不过来,就被鼎影当头一扣,旋即收入了神农鼎影内。

    在有进无出的神农鼎内,破仓全力挣扎,可越挣扎身子就越乏力,困意也开始侵袭,仿佛一切都不受他控制了,身体不是他的,意识也不是他的……

    “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待三五个时辰后,你就化为脓水了。只要我东方雄三五几天不打开神农鼎,任凭冥河本事再大,也改变不了你失去躯壳的命运。”东方雄冷冷的道,手一挥,神农鼎影就消失了。地上仅留下的血刀,也似乎失去了光彩,变成了废刀。

    “呀……啊!”

    凯德一声暴喝,那声波如山崩地裂,直接将琴杀加持在他身上的千钧压力震得无影无踪,还有许多正朝其扑来的琴道也戛然而止。

    东皇明月继续弹琴,术指在动,弦颤不止,夺命的音符不断,声旋如律而荡,饶是凯德寒锋在握,也无靠近的可能。

    “咦,下面有人。”武次第和项剑正飞着,突然薛剑的声音传来,令两人身体一滞,悬在空中。

    下面的确有人,只是有山石作阵,以致难以看清。

    阵内有七人,正是赤骄他们,似乎正在盘腿吐纳。

    “是他们,看来并不打算深藏,更奇怪的是那两人不是死了吗,怎么现在还躲在这里?”项剑奇怪的道。

    薛剑道:“他们是七使,对血侯来说缺一不可,如今有封灵珠的存在,灵宫之人要死也不容易了。不妙,这七人气息有了质变,太诡异了,仿佛是超能果的气势。”

    “超能果?看来为了培养爪牙,冥河老祖也下血本了,再这么下去,三界危矣。”武次第盯着下方道。

    “这该死的堕,想不到玄冥果造成的祸害这么大,罗睺、九堕、冥河皆以此迅速扩增实力,尤其是冥河老祖,如此无休的引诱亡灵,我们怎经得起耗?待此间事了,我们去一趟地府,问问这十殿阎罗是怎么管理的?”项剑愤然道。

    “不错,如果十八层地狱被冥河老祖都祸害了,那这灵宫还得了?我最不喜欢和死人打交道,这无休止的杀戮太不公平,我要过过清静的日子!”薛剑道。

    “现在怎么办?这七人鬼鬼祟祟,很可能是有所图谋,如果我所料不错,冥河老祖应该在准备破阵,他们很可能是关键所以,我们不可不管。”项剑道。

    薛剑盯着黄怒、紫色等人的匿处,一咬牙道:“那就我留下吧,速度上我占有优势,既然这七人因超能果成了大罗金仙,我等放任也不好。”

    “这恐怕不合适,七名大罗金仙,你应付得过来吗?”项剑忧心的问。

    “给他们各一颗超能果就大罗金仙了,这中间弊端恐怕不小,你们要去应对的冥河老祖才是大恶头,压力不比我小,一旦解决他们,我就最快赶去助阵,我倒是想看看现在的冥君又如何。”薛剑道。

    “那好吧,他们人数众多,你小心些。”武次第说完,就和项剑飞走了。

    薛剑墨兵在手,猛烈一斩,很快破开山石阵,才真正看清里面的状况,原来绿惰七使正在坐着以七星阵源源不断地吸走几百米外山石之上一人的防御罩能量,而罩中之人九条尾巴,正在全力维持死亡大阵,根本无暇分身去对付七使。

    “呀,真热闹,想不到大胆的人不止我一个,还有七个在围困一个不怕死的。”薛剑手中剑挽着花道。

    “我再大胆也经不起七名大罗金仙的攻击而不还手,你还不打发他们?我快撑不住了。”穆人策苦着脸道。

    “撑不住就撑不住,反正冥河老祖不死,封灵珠就会一直无休止的令他的爪牙复活,我自问现在还杀不死那个老家伙,你说怎么办?”薛剑问。

    穆人策道:“他们大势已去,等清除了爪牙,咱们一起攻冥河。”

    “你们休想!”紫色一声叱着,和黄怒、绿惰持着刀、剑、叉向薛剑扑杀来,而剩下四人也飞快起身全力摧毁防御罩。

    “跳梁小丑而已,别以为有大罗金仙的战力就为所欲为,你们还是先死上一次再说吧。”薛剑墨兵一脱手,绝御首的招式即出,如祭日的光华一闪而逝,七名大罗金仙组合的七使就死去三人,吓跪一人,还有三人正看着死去三人的颈子上血迹在扩展。

    墨兵飞入手中,薛剑盯着剩下那四名已被吓破胆的敌人,只出了一剑,一瞬化四刃,就结果了四名大罗金仙的命。

    “不愧为三剑侠之一,这七个家伙完全构不成威胁嘛。”穆人策道。

    “风凉话谁都会说,只要你能够说死冥河老祖,我怎么都依你。”薛剑伸手取了几片宽大的树叶开始细细地擦着墨兵上的血迹道。

    “呵呵,你真够严厉的,可别高看我这个死狐啊,我其实也挺怕死的。”穆人策说着,然后看着薛剑在擦剑上的血,叹气道:“擦那么干净做什么,不会真以为我能说死冥河,你会省些出剑的气力吧?”

    “你叫什么来的?”

    “穆人策,我叫穆人策,你可以叫我穆先生!”穆人策道。

    “都死好久了,还臭讲究!我对死人没兴趣,更对死狐狸没兴趣。”薛剑将剑插送入鞘,说完扭头一转身就飞走了。

    “唉,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没礼貌,对先辈也不尊敬了。”穆人策摇摇头道。

    音杀一边掀,剑寒左半天,谁也不奈何,相杀两条线。

    东皇明月弹自己的琴,而凯德在舞自己的舞。弹舞之间,杀道与剑气冲击,都无法越过两人之间的天堑,那处交界线是死亡的归宿,东皇明月不动,凯德也不会去触碰。

    但剑有招尽,琴有曲终,两人之间的大地已被土尘掩盖,飞扬的它们是最好的掩盖。

    这是机会,对凯德来说他占有绝对优势,因为厚厚的飞尘让他可以越过交界线,而东皇明月的琴声他却可以凭耳朵聆听,从而以此辨别对手的位置。

    这样一来便成了一明一暗,也是杀人和被杀的最佳时机,胜败在此一举。

    寒锋进,凯德临,而东皇明月娥眉微蹙,星目已闭,右手食指和中指压在弦上,不知为何纹丝不动。

    不是她不想动,而是动不了!

    当酝酿已久的寒锋攻势突然刺向东皇明月的面门时,东皇明月的娥眉忽然轻轻一颤,她那压在琴弦上如青葱般的食指和中指就动了,准确的说是抬了起来。

    压弦弹动,琴声再现,那不是术指,而是东皇明月拼尽全力的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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