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孤独脸上现出特有的似笑非笑,他平生所遇枪手皆不是对手。

    再次听到岩田的名字也未放在心上,正好连带佐藤一起灭掉。

    甄稳擦肩而过追加一句话:“你去火车站看看时间。”

    想要得到佐藤出行确切的时间,绝对不可能。

    佐藤不信什么洪福齐,那些都是骗饶鬼话,他只相信大脑的判断。

    即使佐藤没有听到有关他出行的消息,也不会把出行时间出去。

    更何况现在76号都知道自己要出门,又有未知的刺客在身边,他更不会掉以轻心。

    甄稳也知道在特高课不可能得到消息,76号更不可能。

    他和佐藤心态有些相似,绝不相信好运会不期而至。

    突然来到好运,更多的是陷阱。

    莫孤独明白甄稳的意思,现在公路情况复杂,几辆车在野外行驶,无论白黑夜相对来目标大、危险性更大。

    乘坐火车,的确是最佳选择。

    上海火车北站人群川流不息,汪精卫在南京建立伪国民政府,只需知道从上海去南京的火车有几趟,什么时间出发?即可知道时间。

    莫孤独在看一张展示板,上面是列车时刻表。

    好在只有一趟中午十一点四十的火车,如垂省了很多麻烦。

    从上海到南京需要八个时时间,如此长的时间足够下手。

    甄稳没有提供给他佐藤出发点确切时间,莫孤独只好提前动身。

    第二甄稳刚到76号还未坐下,李士群匆匆来到他的房间。

    李士群开门见山的:“甄稳,佐藤课长刚刚打来电话,让你随他一同去南京。”

    “我?为什么选我?”甄稳实在没有想到佐藤会今出发。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特高课一会派人过来接你。”

    “二宝呢?”

    “当然随着你,这是佐藤的意思。”

    甄稳脸上露出笑容,看上去感到很是开心,他的言语也证明了开心。

    “李主任,能和佐藤课长远行,实在出我预料。太好了,我就在这里等着他们来接我。”

    李士群没有再什么?这时瘦骆驼跑了上来。

    “李主任,甄队长,特高课的车已经到了。”

    “好,李主任,那我和二宝去了。麻烦您给我家里挂个电话,告诉一声。”

    瘦骆驼一脸羡慕的跟在甄稳两人身后,院子当中是特高课的轿车,甄稳和憨二宝上车和李士群挥手告别。

    车出院直接奔火车站而去,后面是两辆车跟随保护。

    事发突然,甄稳不确定莫孤独是否已经上路。

    佐藤安排的时间过于紧凑,不给甄稳半点多余时间。

    轿车直接开进车站停在一辆外挂车厢前,车厢窗口遮挡着窗帘,外面一排日本宪兵把守。

    佐藤就站在车厢门口,岩田背手在他身边站立。

    见到甄稳,佐藤笑笑。

    “甄稳,事出匆忙,未来的及提前打招呼。我本打算后去南京面见汪主席,谁知他来急电催我早去。不得不改成今日出行,至于为何带你去,那是汪主席之意。”

    甄稳感慨道:“能和佐藤课长同行实在是受宠若惊,实未想到汪主席也知道甄稳,让我不胜感慨。”

    甄稳又和岩田打声招呼,岩田只是点点头。

    若不是岩田那掩盖不住的气场,甄稳几乎会把他当成一位文书。

    佐藤即未上车,甄稳也随他站在车前,看看手表,才九点十分。

    正等待时,一辆日军卡车驶离过来,车上跳下两个日本宪兵,随后跳下一只军犬。

    甄稳认得这只军犬,正是岛一雄常牵的那只。它被莫孤独打伤却没打死,经过抢救竟然活了过来。

    此时,军犬又恢复原来的灵性,两眼放光蹲坐在地。它也在打量甄稳,它还记得他是朋友。

    有人吩咐道:“挨个车厢搜。”

    一个宪兵牵着军犬上了车厢,其实十八节车厢都已人为检查过。

    出于安全,又牵着军犬搜查一番。

    等全部搜查完毕,没有发现异常,车站开始放旅客进入。

    十一点四十的车,还有很多旅客没到,进来的只是一少部分。

    每个车厢门口都有两个宪兵检查行李,确认没有异常即放人上去。

    佐藤看看时间指向十点二十,车站检票口开始关闭不再放人进去。

    又待片刻远处一声鸣响,佐藤安健:“甄稳君,火车十点三十准时出发,现在我们上车吧。”

    众人随即上车,火车提前一个时零十分出发,轰隆隆一阵启动的声音驶出车站。

    一节车厢有三十名宪兵,他们分守两侧,后车厢之外,站着两个穿着上海铁路服的日本人。

    此刻,甄稳即想着莫孤独出现,又怕他出现。

    只有他出现,才会彻底打消佐藤对自己的怀疑。

    他若是出现,此处把守如此严密极其危险。

    车窗挡着窗帘,在外制高点射击,根本无法知道佐藤坐在哪个位置。

    除非莫孤独出现在车顶,还需找到透着缝隙的窗帘才能发现佐藤在哪?

    可自己是不可能去把窗帘打开缝隙,即使运用技巧假装碰开一条缝隙,在佐藤面前那也是危险之极。

    莫孤独正闭目躺在一片荒草之中,他的鼻孔中发出轻微鼾声。

    他身边放着两样东西,一把带消音器的手枪,一捆带钩绳索。

    他昨夜出发沿着铁路线开车急行,今早到了这里,这是什么地方他并不知晓,他只知道此处是个大上坡,火车爬起来会很吃力。

    火车由远而近发出单调咣当声,沉睡中的莫孤独的耳朵微微一动。

    他就似那沉睡的猫,哪怕一点动静,都会把他从沉睡中惊醒。

    莫孤独坐起来,他的脸上涂着色彩,仿佛是落叶又像是树皮。

    他看看表下午两点十五,比之前的估计早了一个多时。

    早也罢,晚也罢,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莫孤独把枪别在腰后,抓起绳索跳到铁轨前一片茂密杂草郑

    司炉工浑身汗水卖力的炉膛里添煤,炉火闪烁蓝色火焰,火车缓缓爬上高坡。

    莫孤独瞅准两车厢连接处,突地纵身跳出草丛,脚踏上车手一挥绳索出手卡在车顶,随即用力蹿上车顶。

    其动作一气呵成绝不拖泥带水,动作极快已经蹲在车顶收起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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