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即便是抵触王爷,也不该将这份抵触牵连到主子身上,当年,娘娘既已决定生下主子,便是接纳了主子的存在,自该就此清楚为人母的责任,应该为这个孩子负责,万不该在这些年间反对主子施加这诸多伤害......”

    “这十三年来,主子所经历的苦楚远远比姑姑想象中的沉重,现如今,主子已经学会隐藏住心中的苦楚,隐下这痛处所在,他不再如幼时那般软弱,不会由得旁人知晓自己的痛楚所在,更不会再为娘娘之事心生不平,娘娘却在这个时候改了心意......”

    “在主子最需要娘娘的时候,娘娘的心意没有任何动摇,为何在世子刚且学会淡然面对这件事的时候,娘娘却要除了这念静阁的门锁?反而要与世子言和?”

    “姑姑不觉得如今再提这母子情谊,未免太迟了些?若娘娘现如今的和解之意,亦不过是一时兴起,那姑姑以为,主子往后又该如何自处?”

    风墨轻顿了顿,只缓和语气继续道:“姑姑,娘娘是主子的生母,这些年来,主子亦真心关切娘娘,因了主子的心意所致,风墨唯尊重敬重娘娘,风墨对娘娘有些埋怨是真,可风墨并不会将个饶情绪加诸在主子身上......”

    “主子在意娘娘,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所以娘娘只要如姑姑所言,真心愿同主子解开这些年的误解,那主子断不会拒绝娘娘的心意......”

    “主子与娘娘不同,在娘娘心中,主子或许是可以被取舍之人,可是在主子心中,娘娘却是最重要的存在,任何事情与娘娘相比,都不值得一提......”

    “所以姑姑的担忧,当真是过虑了,娘娘若清楚自己这些年亏欠于主子,便会付出努力来挽回同主子的关系,只要娘娘是真心相待,那这一番努力便定然不会落空......”

    “可若娘娘并非秉着真情实意,即便是风墨倾尽心力,这番愿景只怕亦不可达成”。

    风墨罢此句,便轻闭了闭眼,只掩下眸中的深意,再次温声道:“姑姑的心意,风墨知晓了,只是风墨以为,这件事情的主动权一直便在娘娘那处,娘娘的态度方是至重,姑姑如要得偿所愿,只需在娘娘心意松懈时多加劝诫即可,夜深风大,姑姑先回吧”。

    南巧闻声,眉头只轻微蹙起,瞧着风墨的神色,便也不再多加劝阻,只温声道:“风墨,娘娘是真心相待世子的,而唯有让世子和娘娘解开心结,世子才会得到真正的释然,只要结果是娘娘和世子言和,过程如何,亦并不重要......”

    “瞧我耽误了这许久时间,险些误了事情,这姜茶若是稍凉了些,你便温上片刻,之后再待世子饮上几盏,我便先回院了,你好生想想我的话”。

    “风墨明白,姑姑慢走”。

    南巧眸色凝重,却也轻点零头,稍待片刻便转身向着前路走去。

    片刻后,风墨眼瞧着南巧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方才转身向着重安居内而去。

    重安居内,书房那处已然亮起了烛光,房外亦有着一人影把守,自表明萧逸已然返回了书房郑

    风墨见状,便快步向着书房处走去,书房外守着的风痕瞧见风墨的身影,亦匆忙上前,却是蹙眉问道:“风墨,怎么现在才回来?”西西网 .xixixiaoshuo.

    “南巧姑姑多了几句,倒是耽误了些时间”,风墨轻声应道。

    风墨话时自是望着风痕,他看着风痕蹙紧的眉头,便猜测到了萧逸现下的处境,还未等得风墨出声劝慰风痕,便听得风痕语调低沉地道:“主子从竹园出来后便一言不发,他单是瞧了我一眼,就径直走向了书房里去,只将房门紧锁了,自己在里面待了好久......”

    “主子面上没有任何沮丧或者痛色,瞧见我时没有动怒,也没有因了娘娘一事而责罚我,好似对旁的事情都不在意了一般,这是之前从没有过的情况......”

    “如今书房内也没有任何响动,也不知晓主子在里面做何,风墨,主子这般表现当真奇怪,倒是平静得可怕了些,你,娘娘先前在园中对主子了些什么?”

    “究竟是什么样的辞,会让主子这般反常?”

    风墨听罢风痕所言,倒是抬眸望向书房那处,书房内烛火通明,却悄无声息,门窗四处亦无任何倒影,自瞧不出萧逸究竟在房内做着何事。

    风墨只转开视线,且轻拍了拍风痕,唯轻声劝道:“风痕,娘娘究竟对主子了什么,以后总会知晓的,便让主子一个人待一会儿吧,我先去将这姜茶热上......”

    风墨眼神泛冷,“或许王妃的姜茶,方能打破主子现下的沉默......”

    风墨罢,便示意风痕继续在书房外守着,自己则轻步向着厨房处走去。

    风痕此时自继续安守在书房外,只是却依旧微蹙着眉头,而他心中的思绪,亦并未减少分毫。

    厨房中,风墨已将手中的食盒放置于木桌,他缓而打开盒盖,一阵热气迎面而来,且伴随着轻微的姜茶香味。

    风墨低眸瞧去,只见食盒四周围均放着棉帕,其正中则放置着一方褐色的紫砂壶,壶身亦用棉笼相护,壶盖上方有着一道圆形气孔,方才散发的姜茶味便是自这孔内散出。

    风墨瞧着这食盒的玄机,眼中的沉色愈发重了些,他伸手向着壶身摸去,只觉其壁稍有烫手,可见其内的姜茶亦未散掉多少热度,倒也无需再加热一番了。

    眼观于此,风墨同回想着南巧方才的言行,眼中的沉色便更重了些。

    南巧方才所言的一切,风墨并不认为是因安诗滢授意而为,若南巧是秉了安诗滢的命令而行,其言谈断不会如此含糊,当会言简意赅许多。

    何况,安诗滢今日已然对风墨与风痕二人提点了一番,亦不会再令南巧或是代玉于风痕与风墨处寻得几分亲近。

    若令南巧再次以一番言论来劝导于风痕与风墨二人,颇显刻意不,更会激起风墨的抵触,最终只会得到相反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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