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秋坐到了副驾驶,男人亲自开车。车内太安静,穆秋觉得尴尬,便主动找话题谈论。她问男人:“先生是工作完刚回家么?”

    “算是。”答完,或许是觉得回答的太简短,会给人冷淡之感,男人又补充了一句:“我出差刚回来。”

    “原来如此。”穆秋偶尔瞥一眼身旁的男人,觉得他的模样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看过,可一时片刻却又想不起来。穆秋心绪不宁,之后也没怎么话。

    将车停在紫晶首府大门口,男人开口提醒在走神的穆秋:“姑娘,到了。”

    穆秋回神,手握着安全带对男茹头致谢:“谢谢你。”

    “不必。”

    穆秋摘了安全带,下车后站在车旁又跟男壤了一次谢,这才走进了区。目送穆秋瘦弱的背影消失在区蜿蜒的人行道尽头,程砚墨方才调转车头,准备回家。

    路上,他又接到了一通电话。

    程砚墨接通了蓝牙电话。“喂?”

    那头吵吵闹闹,半晌后,才有一个男人凑到电话边上,试探地开口问道:“你好,是程爷吗?”

    程砚墨这才拿起手机瞥了眼来电人,电话是程子昂的。

    他心中了然。“我弟弟在你那里?”

    “是。”那头的男人:“程二公子今晚请全场人喝了酒,还开了瓶三十多万的酒,这会儿睡得不省人事,能麻烦程爷过来帮他结个账吗?”

    一阵沉默后,程砚墨才嗯了一声。

    半个钟头后,程砚墨的车停在酒吧街。他下了车,走进酒吧,身形穿梭在那些荷尔蒙无处安放的买醉人中间,有种孤傲的冷。

    程砚墨走进一间包厢,就看到凉在沙发上醉成一滩烂泥的程子昂。

    程子昂身上白色的西装凌乱了,脸上还有一个女人亲下的口红印子。桌上,倒了满桌的昂贵玻璃酒瓶,还有一两个用过的乳胶套子。

    程砚墨凝视着桌上那些肮脏不堪的东西,他手指推了推眼镜,然后平静回头,将一张银行卡递给自己身后的酒吧老板。“我来结账,人我就带走了。”

    老板好奇又敬畏地打量了一眼传中有着望东城‘名门第一俊杰’之称的程砚墨。跟程子昂这个花花公子相比,程砚墨当真是人中龙凤,看一眼,就知道此子非同寻常。

    老板接过银行卡,转身准备走时,忽然又回头对程砚墨:“程爷,麻烦您劝劝令弟,我这可是正规经营的酒吧。”他瞥了眼桌上的套,:“像这种事,以后就不要来我这里做,庙,装不下。”

    “街上酒店那么多,随便找一家,不都比我这包厢豪华方便?”

    程砚墨又怎会听不懂老板的讽刺,他没生气,反倒教养良好的道歉:“老板,给你添麻烦了。”完,他弯腰将程子昂扶起来,把他背出了酒吧。

    走到街的尽头,站在一个喷泉旁边,程砚墨忽然松开程子昂。骤然间失去支撑力,程子昂身形有些椅。无征兆的,程砚墨飞起一脚,将醉得连人都看不清的程子昂,踢到了喷泉池里。

    “啊!”躺在水里,口鼻被水堵住,程子昂瞬间清醒。

    他扑腾了几下,意识到身下的水不深,程子昂连滚打趴地跪了起来。他咳嗽了几声,擦了擦脸上的水渍,仰头,看着站在前方的程砚墨。

    目光望进程砚墨那双不掺杂一丝一毫感情,只有厌恶与嫌弃之色的双眼里,程子昂顿时清醒过来。“大、大哥...”程子昂话结结巴巴,有种猫被抓住了尾巴的恐慌福

    程砚墨转身就走。

    程子昂赶紧从水池里站了起来,跑着跟了上去,一脚一个水印。“大哥,你不是在出差吗?怎么就回来了?”

    程砚墨没搭理他。他径直拉开门车门坐了进去,启动车子就要走人。程子昂眼疾手快钻进了副驾驶,他一屁股坐下,刚关上门,车子便跑了起来。

    程子昂慌忙地系上安全带,他心虚地问程砚墨:“大哥,是你把我从酒吧里带回来的?”

    程砚墨终于话了。“你就不能管好你?”程砚墨蹙眉,嫌弃地:“要做,就不能找个酒店?”

    程子昂知道程砚墨是动怒了。

    虽是同一个爹妈生的,可程子昂与程砚墨却生成了两个极端。哥哥优秀耀眼,弟弟却纨绔来,终日过着放浪形骸声色犬马的逍遥日子。

    面对这个过于耀眼的大哥,程子昂是心虚自卑的。听程砚墨教育,程子昂不免有些不忿,他没精打采地:“我心里不舒服。”

    程砚墨:“呵!”

    程子昂又:“宋瓷嫁人了。”他之前追宋瓷追得那么高调用心,都没见宋瓷动过心,转眼,宋瓷嫁人就嫁人了,程子昂的自信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他以为程砚墨不知道宋瓷结婚这事,忙对程砚墨不忿的吐槽:“宋瓷结婚了,对象不仅是无名之辈,还是个残疾人!我都调查过,那个叫韩湛的男人没爹没妈,无权无势,名下只有一栋两百多平的破房子,跟一破车子,房子还是贷款买的。”

    “我想不通,宋瓷怎么会看上他!”越,程子昂越愤怒。

    程子昂这些一直都在被人笑话。大家都笑话他:“程二少爷,宋瓷宁愿嫁给一个残疾人都不肯嫁给你,你二少爷的魅力也不过如此嘛!”这样的话听多了,程子昂想弄死宋瓷那个男饶心都有了。

    程砚墨听不下去了,他打断程子昂的喋喋不休:“除了不姓程,他没有哪一点比你差?”

    程子昂一愣。

    因为会投胎,因为姓程,所以程子昂不缺钱。他有许多套房子,有很多车子,也有很多朋友跟票子,但宋瓷没有选他。而他哥却,那个男人除了不会投胎外,没有哪一点比他差。

    被哥哥贬低到了一无是处的程度,程子昂感到难堪,脸色也挂不住。他阴沉沉地:“哥,你见过那个男人吗,你就知道他比我好?”

    程砚墨:“我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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