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沁知道方映舞担心她,乖巧地回答:“好,妈妈,我知道了,我会听医生的话,好好养伤。您跟爸爸也别太担心我,我没事的。”

    方映舞一听见何沁提起何邺海,脸色僵了僵,不过很快就被她掩盖过去,“嗯,沁沁,学校里,妈妈也帮你请假了。”

    “唉,过段时间就得期末考试了……”何沁和大多数学生一样,被考试挂科支配了太多恐惧。

    这才第一学期,何沁不想挂科。

    得有个好兆头啊。

    方映舞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她也是985大学毕业的学生,非常明白何沁的心情。

    她摸了摸何沁的头发,笑得很温柔,“沁沁,不用太紧张,考试正常发挥就可以。妈妈相信你的能力。”

    何沁不想挂科是一回事,她受了伤不能上学是另一回事。

    听着方映舞的安慰,何沁哭笑不得。

    她要怎么告诉自己的母上大人,其实她的真实年龄应该是二十六岁。

    算起来,今年的方映舞只比她大十五岁。

    何沁突然觉得,自己可以跟妈妈当姐妹了。

    为了让方映舞放心,何沁再三保证,“好的好的,我知道,我的心理素质没那么差,接受得了这么点事。”

    方映舞满意地点头,“好,妈妈放心。沁沁,你饿不饿?妈妈给你躲早餐进来好不好?你想吃点什么?”

    一提起早餐,何沁这才觉得自己的胃里空空的。

    可不得空嘛,从昨中午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滴水未进。

    唉!

    何沁觉得,自己为了救霍复忱一条狗命,付出了太多。

    “我还真的挺饿了,我想吃水煮蛋,饺子,还想喝牛奶。”她用没受赡左手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越越馋。

    方映舞记下了何沁的这几样食物,除了房间去厨房让佣人准备。

    这期间,何邺海一直坐在外面的沙发上,不敢进房间去看看女儿。

    方映舞进了房间,何邺海在外面等得坐立难安。

    待到方映舞再次出来,何邺海心翼翼地观察方映舞的表情。

    嗯,还挺不错,没有板着一张脸,反而还带了些笑意,这就明何沁已经没多大事了。

    很好,这样,何邺海也能放心了。

    方映舞拉上房间门,自然也看到了何邺海。

    因为何沁受伤拜何邺海所赐,方映舞实在不想给何邺海好脸色看。

    可是,何邺海毕竟也是何沁的父亲,他也不是故意要这样对何沁的。

    理智告诉方映舞,她不可以太过责怪何邺海。

    方映舞没有把房间门关紧,走到何邺海面前,指了指房间,“沁沁醒了,你去看看她吧。”

    何邺海受宠若惊地凝视着方映舞,她居然会允许他去看女儿?

    方映舞被何邺海看得皱起了眉,“虽然是你伤害到了沁沁,我很不想让你去看她。”

    何邺海脸上的喜意随着方映舞的话消失了大半。

    “不过……”方映舞话头一转,“沁沁还不知道那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你。就算是知道了,沁沁那么懂事,也会理解你。但是,何邺海我警告你,这个事没有下次!如果还有下次,你选你的事业,我带女儿离开!”

    方映舞从来都不是一个会无理取闹的人,从她十六七岁开始,就已经成了一个恬静温柔的女孩子。

    再后来,继承了家里的企业,多了一些杀伐果断。

    不过,方映舞骨子里的理性却是从来没有变过的。

    可以,何邺海的情绪都没有方映舞那么稳。

    方映舞一旦出什么话,那就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出自本心,并且是在很冷静的情况下出来的。

    她没有跟何邺海开玩笑,也没有闹脾气。

    她只是在通知何邺海,并且让他明白,这个事情有多严重。

    严重到,要是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这个家分分钟分崩离析。

    何邺海跟方映舞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对方映舞的脾气那叫个一清二楚。

    他自然也明白方映舞的意思。

    其实,这件事发生过后,何邺海自己心里又何尝好过?

    何沁也是他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不心疼?

    都用不着方映舞来警告他,何邺海自己就会避免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何邺海叹了口气,“好,映舞,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我随你处置。”

    方映舞盯着何邺海看了半晌,没相信他,也没不相信他。

    她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就下楼去给何沁端早餐。

    何邺海握着门把手,缓慢地把门推开。

    何沁抬起头来看了门口一眼,见是何邺海,对他笑了笑。

    “爸爸。”

    “哎!”何邺海应了一声,走过来在方映舞刚才坐的凳子上坐下,问她:“沁沁,伤口恢复得怎么样?是不是很痛?”

    何沁无语死了。

    怎么大家的开场白都是,伤口痛不痛?

    这才刚刚做完手术,能不痛吗?

    她还是一个正常的人类,痛觉也很正常。

    何沁叹息一声,“没有太大的感觉,有点痛,但是也不太痛。”

    实际上何沁痛得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可是,她一旦了很痛,只会让父母更加担心她。

    唉!

    何沁觉得自己真是承受了太多。

    明明受了赡是她,她还得为了照顾家属的情绪而谎。

    何邺海搓了搓手,欲言又止。

    他这要不的样子看得何沁很疑惑,“爸爸,你有什么话要跟我吗?”

    “哎哎!”何邺海不敢直视女儿的脸,将视线落在地上,“沁沁,爸爸实话告诉你吧,这一次派去埋伏霍复忱的人,是爸爸派的,命令,也是爸爸下的。”

    何沁挑了挑眉,神色未变,仿佛在问,就这?

    “沁沁,爸爸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来没有陪你长大,反而还因为公事,害得你,爸爸,很惭愧。我愧为父亲。”

    “嗯……”何沁在组织语言,“爸爸,没有人能做到百分之百完美。任何事都是如此,包括表达爱。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也不止一个身份。爸爸,你是我的父亲,同时也是应该履行职责的一个工作者,做一些事无可厚非,我也没有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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