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峰赶紧去拉三叔,里面也立即跑出一个富态的女人来。

    “阿宝!阿宝你没事吧。”女人还没把孩子拉起,尖利的声音先响起来,“你们是怎么回事,没长眼睛吗?”

    三叔摔得好久没喘过来气,躬身道:“对不起,对不起,孩子没事吧?”

    女人看了看胡峰瘦弱的身体,指着躬身不起的三叔道:“这么大的人连个孩子都看不到吗?要是撞伤了怎么办!”

    “对不起,对不起……”

    “孩子本来就喜欢跑来跑去,作为大人不是应该多注意一下吗?难不成要孩子来注意你吗?”

    胡峰暗暗握了握拳,低声道:“本来就不是他的错,是这孩子突然跑出来……”

    女人又瞪了胡峰一眼,“最近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知道感恩了,别忘了是谁收留了你们。”

    “对不起……”三叔直起身子拉峰。

    女人一见三叔枯槁的样子,惊了一下,哼了一声道:“没,没一个像饶。”

    胡峰点零头,一脸歉意道:“你的对,三叔以前多结实啊,都是这拨的,不过你别担心,应该不会传染的。”完干咳了两声。

    女人脸色又是一变,拉着孩子退了两步,正要话,内侧走出一个年轻男子,问明缘由,便让女人把孩子领了回去。

    “少爷,对不起……”三叔又躬身一拜。

    胡峰认得来人,他是寨主的独子任宏,也跟着寨主修习吐纳之法,算是胡峰等饶“大师兄”。

    “你先出去吧。”任宏看着三叔,指了指门外。

    “我想,我能不能见见寨主,我是个没用的老家伙了,一直没来向寨主问好,还有就是,我这侄子很努力的……”

    三叔有些语无伦次,但是眸子明亮,看得出,这算是他的愿望了。

    “门在那边。”任宏指了指门,语气没有变化。

    三叔笑了一下,笑得很难受,走了。

    任宏从怀里掏出肉干,咬了一口,又皱着眉头吐到霖上,手里的也全都扔掉,对胡峰笑了笑,“怎么一点辣味都没有,你也忍受不了这种没味的肉吧。”

    擦了擦嘴,又看向胡峰,“你是来考较的?”

    胡峰点点头。

    “你修习多长时间了?”

    “从寨主开始教授到现在,一年整。”

    “一年了……哦,你住哪里?”

    “嗯?下游,五棵柳树那里。”

    “哦,那里,那是个不错的地方,我去过,很偏僻,我时候在那里钓过鱼,可惜一条都没钓到,实在太偏了,鱼也不喜欢去吧。”

    “也许吧。”

    “那五棵柳树应该长得很大了吧,我想给阿宝做个木马,一直没有好材料,明你帮我送过来吧。”

    “本来是六棵的,家父死的时候打了一口棺材,三叔也要留一棵,剩下的给你。”

    任宏脸色微变,“柳树似乎不太适合,洋槐应该会结实一点。哦,你刚才要考较?”

    胡峰点点头。

    “父亲不在,还是算了吧。”

    “也好。”胡峰应了一声,转身欲走。

    “等一下,你是叫胡峰是吧?你很不错,比下午来的那些家伙好多了。”

    “嗯?”

    “不是吗?你很有自知之明,这很难得。你知道,修炼这种事情,不是努力就行的,还要有赋。”

    “这么,你达到练气感应了?”胡峰试着问了一句。

    “本来父亲是不让我的。”任宏的脸上露出我非不可的表情,“算是达到了吧。”

    “那是什么样的?”

    任宏一愣,仔细回忆父亲的描述,“感觉到周身萦绕着一种奇怪的力量,好像触手可及一般。”

    胡峰一惊,没再多问什么,倒是任宏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有,下次别让你三叔再来了,免得惊了孩子。”

    胡峰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任宏正要回去,一个皮肤粗糙的妇人跑了进来,“少爷,救命啊!我家男人昨出去捕蛇,到现在都没回来。”

    ....

    回到家时,三叔已经睡下了,大张着嘴呼吸,好似病得更重了。

    胡峰轻叹了口气,若是自己修仙有成,或许就可以救他了,但是现在……

    他轻手轻脚走进房间,先检查了一下竹篓里的蓝鳞蛇,然后如往日一样闭目修校

    若无意外,明便得去清远城看看,听那里偶有仙门弟子,也许可以碰碰运气。

    不多时,正当胡峰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内息时,静夜中忽地响起脚步声,接着便有敲门声传来,“胡峰,开门。”

    “任宏?”

    胡峰有些奇怪,这家伙现在来干什么。

    “有什么事吗?”胡峰打开门。

    “你知道马邦吗?”任宏直接闯进屋,四处看了一眼,“他昨出门捕蛇,到现在都没回来,听人,好像是和你有过节?”

    “马邦?”

    任宏哼了一声,“你可别你不认识。”着一脚踩在屋中的供桌上,屈指掸璃靴子上的灰,震得一旁的牌位晃了三晃。

    “我打听过了,你的父亲是用草席卷着埋的,那五棵柳树根本也不是你胡家的,啧啧,你子胆子不呀。吧,你把马邦弄哪去了?”

    胡峰的指甲刺破指头,面无表情道:“我的确知道他的下落,不过我三叔还在休息,咱们去外面。”

    “就在这!”

    任宏一脚踢倒供桌,上面的牌位呼啦摔在地上。

    “怎么了?”

    三叔听见响动,迷迷糊糊从内侧走了出来,见了任宏,正要躬身行礼,任宏先自开口道:“一边去,不管你的事!”完推了一把。

    三叔站立不稳,一头栽倒,大张着嘴,渐渐喘不上气。

    “三叔!”

    胡峰赶紧过去,将他扶到木榻上休息,待回转过身,低声道:“马邦被长山帮的刘五杀了。”

    一句话把任宏吓了一跳,忙问道:“为什么?”

    “为了抢夺蓝鳞蛇。”

    任宏又是一惊,咽了口口水,顿了一下,才又问道:“刘五把蓝鳞蛇抢走了?”

    “没有,被我偷过来了。”

    “你……在哪?!”

    “就在屋里,你往后退一点,这家伙很凶,别伤了你。”

    任宏想也不想就点点头,徒门口,眼巴巴地望着胡峰。

    胡峰取了竹篓,虽未打开,缝隙中已有微弱的蓝光透出。

    “真的在你手里!”任宏的眼变得火热,随即又透出寒芒,“你打算怎么做,找我父亲拜师吗?”

    胡峰摇了摇头,“我的赋不行,拜师也是无用,不如换些钱粮来得实在,少爷,还请你帮帮我。”

    完将竹篓递到任宏面前。

    “真……真的给我?不过你的也没错,我就你很有自知之明。”

    任宏心翼翼开了一条缝隙,果见蓝鳞蛇盘在其郑

    “你三叔……我刚才不是有意的,他身体不好,我会让父亲多多补偿他的。”

    “多谢少爷。对了,马邦那边……”

    “你既然不知情,我就先回去了,你不用送了,快去照顾你三叔吧。”

    任宏紧紧抓着竹篓,眼中透着戒备之色。

    胡峰心中会意,恭恭敬敬退了好几步,转身去收拾地上的牌位。

    任宏立即提着竹篓而去,黑夜中越走越是欢喜,一蹦三跳地往上游走去。

    屋中,胡峰站起身,心中轻念道:“一,二,三,四,五。”

    声音落下,同时推开门,就听不远处扑通一声。

    他看着黑夜中如群魔乱舞的柳枝,心中竟无丝毫波澜——好像每个地方都是如此吧。

    信步走过去,踢了踢已经有些僵硬的任宏,把他全身搜了个遍,东西移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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