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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朱四一愣神,又抽筋拔骨地哭闹起来,还捂着两只眼睛喊疼。“快给朕传御医呀,朕的眼疾又犯了,朕什么也看不见啦!”众人也都愣住了,然后便都明白了这是什么戏码,全都齐齐的看向弘智和尚。弘智和尚被众人看的心里很不舒服,对众人吼道:“你们都看和尚干嘛?和尚是不会和你们一起骗人的,万岁爷明明是装的,你们让和尚怎么给治?和尚治病救人,从来不给人开假方子!”

    何文端故作咳嗽道:“咳咳,万岁爷这病怕是不轻,外面的御医又都人多嘴杂的,太不靠谱。万一把病情传出去,岂不动摇国本吗?”弘智大师气鼓鼓道:“不可不可,动摇什么,出家人也不能打诳语。”邓凯,候性也都跑过来和何文端一起把弘智和尚围住。

    弘智和尚的光头都被候性给摸了,而且他一路逃难过来根本都没顾得上洗手洗澡的。脏兮兮带着油腻的手爪子在弘智和尚的脑袋上形成了一幅地图形指印儿,弘智和尚自己还浑然不觉。被折磨地不轻的弘智和尚万般无奈向着空中幽幽道:“和尚不能开这方子,不代表没有万岁爷信任的人可以开呀,你们应该去找傅青主啊!”何文端一拍弘智的脑门儿哈哈笑道:“哈哈对呀,咱们都忘了青主先生是这老秃驴的小跟班儿。”弘智愤愤道:“谁说他是和尚的跟班儿,谁又说和尚是秃驴啦!阿弥陀佛,和尚就不该跟你们这群人扯上一点儿关系!”

    第二日,在都察院等待结果的瞿仁杰、王炳勋、李天顺三人被告知皇上得了眼疾。宣读圣旨的王坤话都没等说完,转身便要走,瞿仁杰连忙上前拦住他道:“王公公,圣上连日来从未辍朝,如何又说生了眼疾呢?何况眼疾和公布考卷有何关系?”王坤一把甩开瞿仁杰拉着他袖子的手呵道:“庶子无礼!圣上在开封大战时被炮火震伤了眼睛,还昼夜不停的赶回来主持殿试。又带病上朝,那都是为了天下百姓的疾苦啊!可怜他老人家连养病的时间都没有,更没有闲情逸致像尔等这样无事生非。看在瞿阁老的份儿上听杂家送你一句——不作不死。”

    说完便拂袖而去,瞿仁杰对着他的背影问道:“何日公布考卷啊?”王坤理都没有理他们,一直端坐大堂的何文端一拍惊堂木呵道:“尔等也是读书人,应当回去翻一翻,看哪朝哪代只要有举子状告考试有舞弊,就能公布试卷儿啦?王公公说得还不清楚吗?圣上眼神儿不好,还能监考和坚持批阅试卷儿,这是什么样的精神,这完全就是国际主义精神嘛!依本官看来,如果圣上眼疾非常严重的话,一定会被弄机取巧之徒在殿试上所乘。而且眼疾也是一定会影响阅卷儿的!可是已圣上的英明公正,一定不会让学子们失望,定会重新进行殿试的。你们若是真有本事,又想证明自己的实力,就应该抓紧回去准备!本官也不为难你们,速速退下吧,退堂!”

    “何大人,您别走啊!”“不走还干什么,难道还想让本官留饭不成?小子,我与乃父同朝为官,家父又与乃父相互敬重,本官不想为难于你,可也从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识好歹的人!你屡次三番刁难圣上,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此的肆意妄为难道就一点都不顾及后果吗?如果不是圣上屡屡放过你,你如今哪里还有命在?当真以为你们的这点儿小把戏可以欺瞒过圣上?”奇书

    何文端也算是苦口婆心了,可瞿仁杰却反问道:“我瞿仁杰究竟都犯了什么天条,今上又是怎么放过在下的?如果何大人不把话说清楚,在下定要再敲一次登闻鼓!在下要让普天下的人都见识一下古今第一奇闻!叫了四张白卷儿的便是进士出身,三张白卷儿的便是同进士出身,答题越多,名次越末。哈哈哈,这就是你何大人口中的好皇帝!哎呀,谁呀,谁打我?”

    瞿仁杰忽然抱着头大喊,人却已经像小鸡一样被拎了起来。高必正突兀的出现在三个人的背后,另外两个被他一人一脚都踢出了大堂。“小兔崽子,跟老高回家找你爹去!如果你爹不肯教育你,老高就要打得你皮开肉绽,让你下半身不能自理!特娘的,交白卷还交出理来了!”

    何文端看到高必正已经拎着瞿仁杰要往出走了,假惺惺的嘱咐道:“老高,他还是个孩子,皮肉还嫩着呢,你下手轻点儿!”高必正只‘哼’了一声,便骂道:“你特娘的少管,大不了参我一本!怎么着,老子早就想收拾他啦,要不是万岁爷拦着,瞿式耜那个老不死的也被老高痛打过几十回了!”

    门口又突然窜出了候性的影子,瞿仁杰在高必正手上乱蹬乱踢,候性笑嘻嘻的一边很掐瞿仁杰,一边跟何文端打招呼道:“国舅爷,这事儿就交给我们啦,回头给娘娘带个好,问娘娘们想要什么,我俩这就去瞿阁老家里帮她们找找!如果有好东西,立马奉上!”何文端站在堂上憋不住偷笑,瞿仁杰挣扎着喊道:“在下到底犯了什么王法,还要被抄家?”

    候性的手劲儿还没停,而且还越掐越狠,脸上却保持着笑容道:“世侄啊,这你就误会了,没人去抄家,我们只是绑票!”“你们都是朝廷重臣,竟敢如此目无王法?”瞿仁杰还真挺刚强,候性下手那么狠,他都没喊一个‘疼’字儿,还只顾着和候性理论。高必正看到不解气,便冲候性发起火来道:“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没吃饭啊,使点劲儿啊倒是,来,哥哥这里有一把锥子,你看趁不趁手!”

    “嚯,我说老高,你小子平时虎了吧唧的,怎么这会儿还想起带来这玩意儿了?”候性接过锥子极为兴奋道。高必正急着说:“你先多扎他两下,看他疼不疼。”疼,真是疼,疼得瞿仁杰爹娘肉的乱喊。高必正满意的笑了,候性却忽然想起了刚刚的问题,道:“世侄,你刚刚问什么来着?王法,是不是啊?可我们没和你讲王法啊,咱们今天只报私仇,劫人绑票儿的事儿,你叔我在崇祯朝那会儿就没少干,不还是该吃吃该喝喝吗?看在我是你叔的份儿上,回头你得赶紧告我去,你看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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