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云安姐姐生来尊贵,原本之前,大姐姐才是荣昌侯府里的嫡大姐,身份最是尊贵,云安姐姐回来后,这府里她是要称大王的,大姐姐,也不知道云安姐姐生的什么脾气,会不会不好相处?”

    夏容翻起白眼,这四姑娘果然没有安的好心肠。

    这话面上是担心会和云安姑娘相处不到一起去,这话里,是挑拨离间来了!

    而且你一个庶出的姑娘都能欺负到嫡长女的头上来,哪里看出来身份最是尊贵了?

    夏容是这样想,楚云柔却是觉得,府里来了个未知的人物,让她们姐妹抱成了一团,心贴心的拧成一股绳,一同面对不可知的外人。

    楚云安毕竟是大伯父之女,而她们到底还是有着血缘的亲姐妹。

    但是楚云安自丢失,过了十四年的苦日子,心底还是可怜她。

    “云安妹妹自流落在外,也是可怜,祖母心疼偏爱些也是应该。”

    楚云恬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楚云安是正系嫡脉,还未回帝安城,已经风头占尽,也就楚云柔,心思简单!若是难听点,就是个蠢货!

    面上赞成的点零头,“大姐姐的是,大叔伯大婶婶过世的早,云安姐姐又被歹人劫了去,如今好不容易找回,自然要惹人心疼的!大姐姐,云安姐姐的新居镇阁礼准备的如何了?明日一早就要放进安平阁里为新居辟邪了!”

    夏容接过话道,“四姑娘,大姑娘前几日就备好了新居震阁礼,否则,必然是要耽误的!”

    这话里自然藏着话,楚云恬几不可闻的睨了夏容一眼,笑意盈盈的看着楚云柔道,“那便好,妹妹害的大姐姐掉水昏迷,还担心着大姐姐的镇阁礼来不及置办呢!”

    “什么来不及来得及的!一个在乡野长大的孩子,能见过什么世面?一只银簪,都能让她感激涕零了!”

    一道讥讽的声音从屏风后传了过来,紧接着,头戴珠花簪,簪着金蝴蝶,身着玫红石榴裙的十四岁明艳少女,一脸讥诮的踏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淡蓝色绣南栀华服的端庄少女,正是嫡二姑娘楚云乐和庶三姑娘楚云锦。

    楚云乐是被众星拱月着长大,娇纵任性,眉宇间都是高傲之气。

    睨着床上病恹恹的楚云柔,一声冷哼,不做理睬。

    “二姐姐三姐姐!”

    楚云恬见到进来的两位少女,兴高采烈的迎了上去,一派的真活泼,相比较的,楚云恬依旧是高傲之姿,楚云锦不温不火的点了下头。

    热脸贴了冷屁股,楚云恬并不在意,这么多年,早就习以为常。

    楚云恬真的道,“二姐姐,云安姐姐的镇阁礼,你真打算送银簪?”

    听闻,楚云恬随手从自己的贴身丫鬟春桃的头上拔出一根样式简单的梅花银簪,嘲弄的道,“那些乡野女子,许多一辈子都簪不上一根银簪,春桃首饰里随便挑上一件,都够那土包子感激涕零了!”

    完,又将那梅花银簪簪进了春桃的头上。

    意思很明显,乡野长大的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罢了,一根银簪都是抬举她了!

    楚云柔蹙眉,不赞成的道,“怎么也是我们荣昌侯府的姐,身份尊贵,镇阁礼送银簪,祖母那里你怎么交代?”

    楚云乐阴了脸色,“祖母眼里心里只有那个残废楚云尘,和失踪的楚云安,何时将我们这些孙子孙女放在心里过?礼物贵贱,都是心意,何须向祖母交代?祖母若是因此对我有成见,我也不在意,反正她眼里也是没有我们的!”

    一时空气寂静,无人出声,若是让父亲知道她们在背后议论祖母,定会惹父亲生气,被外人知道,会她们不重孝道,有损闺誉,何况祖母还有一品诰命在身。

    楚云恬一脸的懵懂,看了无动于衷的楚云锦一眼,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二姐姐,你是嫡女,你送了银簪,那我们……,送了比银簪还轻薄的镇阁礼,祖母不恼,父亲也该恼了……”

    楚云乐不耐烦的摆摆手,“你们自己看着办好了!”

    楚云恬和楚云锦当即敛低眼皮,掩去眼底的心思,她们太了解楚云乐了,是让她们‘看着办’,实则还是看她们有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更不想她们压她一头。

    但是上头还有父亲和祖母,镇阁礼送的那么难堪,不仅惹父亲和祖母不快,还失了涵养气度,若是被有心人传了出去,也有损她们的名声。

    荣昌侯府虽然今时不如大伯父在时的光景,但也是百年世家大族,大伯父在的时候,深受百姓爱戴,大伯父的死,楚云安的失踪,帝安城的百姓唏嘘至今。

    如今楚云安被寻回的消息在帝安城百姓之间传的极为沸腾,大伯父和荣昌侯府的百年荣耀成了百姓茶余饭后必然谈及的话题,更是茶楼里书先生嘴里的传奇故事。

    最重要的是,楚云安在荣昌侯府的住所,是当今圣上亲笔题名,‘安平阁’!

    不楚云安是荣昌侯府的正系嫡脉,就是皇上这亲笔题名,就算楚云安真是长在乡野的土包子,修养气度拿不出手,那也是实打实的‘贵女’!

    楚云乐心胸狭隘,目光短浅,她们可不是蠢的,那镇阁礼,可不能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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