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裳姑娘算什么?”

    费子言更加的洋洋得意了,得意的有点忘形!

    有公子玩笑,“莫不是荣昌侯府的安姑娘吧?哈哈!”

    调笑之言,引得在座的公子哥们一阵哈哈大笑。

    费子言双手环胸,挑着眉宇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公子们不笑了,面面相觑一眼,纷纷涌上前,将费子言围住,“真的是安姑娘?荣昌侯府的安姑娘?”

    另一位公子表示不相信,“安姑娘可是你随随便便能见着的?还和你玩对酒接花令?别吹牛了!”

    费子言拉着个脸,急了,带着酒气,拧眉叉腰,“承修兄也见到了,不信你们问他!”

    “确实是安姑娘,荣昌侯府的安姑娘!”

    贾承修见众人看过来,急忙点头,瞥了眼一侧洋洋得意的费子言,眉间一挑,“只是吧,安姑娘可没有和子言兄玩对酒接花令!”

    “我就嘛,安姑娘会理睬一个酒鬼?”

    只是嘲笑的空档,已经有人跑出了船厢内,绕着船栏去寻安姑娘。

    于是众人接二连三的跑了出去,“在哪呢?安姑娘在哪条船坊上?”

    今日是元宵节,滨江上画舫船坊不计其数。

    不过安姑娘实在是显眼,与周围景色衬托下来,那就是神仙下凡,不该是人间有的绝色!

    这个时候,船厢的楠香木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带着满满怒气。

    原先公子成群拼酒的船厢内,如今只剩下一位身穿暗黄云纹长袍,头戴冠玉的佳公子。

    他半倚在矮榻上,身姿修长,手中拎着酒壶往自己嘴里灌酒。

    脸色阴沉,几乎黑成了锅底。

    “真的是安姑娘,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姑娘?”

    “我就月裳不算什么吧?”

    “月裳纵然很美,只是如今才知道,外有人!”

    “安姑娘是上清月,只可仰望。”

    “……”

    外间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夸赞之词传入船厢内,听在佳公子的耳朵里真是无比刺耳!

    手中的酒壶,‘砰!’的摔到门上,在船板上‘咕咚’翻滚。

    外间船栏上的公子哥们也只是瞧了一眼,就被渊世子一身的冷峻警告气势给唬的缩着脖子,不敢再瞧。

    安姑娘今日一定是和渊世子一起游江,是他们酒壮怂权,才敢跑出来,当着渊世子的面,痴看着安姑娘。

    纷纷扭头,装作欣赏夜景,转过身子准备回船厢内。

    拉了一下没有拉开,换了旁人拽了一下,还是没有拽开船厢的门。

    “十殿下!”

    费子言疑惑的拍着门板,喊着里面的人,只是叫了半响也没有人回应。

    他们出来的急,刚刚拼酒热闹又脱了外袍,如今在深冬夜里江风底下站久了,冻得不得了。

    “十殿下,夜风冷得很,我们知错了,放我们进去吧!”

    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不管怎么样,上来先认错准是对的。

    他们不过是出来看了眼安姑娘,十殿下和安姑娘无冤无仇的,总不会是因为安姑娘吧?

    张礼从门缝里看到这群公子哥们冷的直打颤,有些于心不忍。

    回头看着自家主子面色阴沉,不为所动,也不敢上前劝。

    现在谁提起‘安姑娘’三个字,那就是触十殿下的霉头!

    张礼害怕自己也被十殿下赶去船栏上吹夜风,只能默不作声的侯在一侧。

    心底腹诽着,十殿下刚刚还嘴硬的,该着急的是安姑娘,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现在怎么着?还是闹心在意了不是?

    ‘安姑娘’‘楚云安’这几个字,几乎成了十殿下的禁忌!

    这些个公子哥也是无辜,莫名其妙的撞到了枪口上。

    不过这外面也是热闹。

    今日有不少的歌姬舞姬都在许多船上为贵人们表演。

    这里还有一条月裳姑娘的专用画舫,听闻今日,月裳会献舞。

    公子哥们的酒气被冷寒的夜风吹散了个干净,挤成一堆的互相取暖,盼着月裳赶紧献舞,来活跃一下他们冷到结冻的五脏六腑。

    楚云安瞧着一群被关在画舫外的公子哥们,越瞧越有意思。

    指着那画舫,对着姬元珏道,“那里面,一定坐着十皇子!”

    一群纨绔里,少不得十皇子的身影!

    怒气弥散的,看来因为他的皇帝老爹给了他罪孽的差事,又因为她摔了那坛他觊觎已久的桃花醉,记恨上她了!

    姬元珏用自己的身体,几乎为楚云安挡去了所有的夜凉寒风。

    顺着楚云安的视线,看向不远处紧闭的船坊雕花木门,冷冷的收回了视线。

    “这个十皇子倒是有意思,直接将问题甩给了我们,不过皇帝那里,怕不会轻易放过他!”

    楚云安转过身子,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十皇子告诉我实情,他想要交差,就免不得要与我做戏,阿珏可别吃醋呀?”

    不吃醋怎么可能?

    姬元珏身子前倾,双手撑在栏杆上,将楚云安圈在自己和栏杆之间,紧紧的盯着怀里女人一双明亮美艳的眸子。

    “怎么?你还怕我假戏真做?”

    楚云安开着玩笑,姬元珏脸色依旧很严肃。

    “哎呀,我开玩笑的,他做什么我都拒绝,十皇子交不了差,皇帝或许会知难而退,另寻他径!反正我有进宫令牌,寻着别的借口进宫便是。”

    十皇子的生母是皇帝最宠爱的年婕妤,听闻皇帝时常做噩梦。

    靠着十皇子接近年婕妤,不准能打探出一些隐秘的东西来。

    不过大婚在即,她和十皇子传出一些风头来,总归是不好听。

    也会让阿珏脸面上不好看,更会让阿珏醋意横生。

    这个念头也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就被拍死在了沙滩上!

    “一切都有我在!”

    “嗯!”

    楚云安埋首在姬元珏的胸前,无比的安心。

    冻憨的公子哥们瞧着人家浓情蜜意,心里更凉了。

    人家身边都有个知冷知暖的人,他们一群大老爷们在寒风里冻的瑟瑟发抖!

    还好月裳的画舫此时有了动静。

    四门打开,轻纱幔帘垂挂,隐隐可见其中曼妙身姿。

    女子一袭红纱,瑰姿妍丽,身段窈窕,在笙乐里翩跹起舞,美轮美奂。

    十皇子终于打开了画舫的门,倒不是准许公子哥们进来暖身,而是他也要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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