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娇艳的青楼女子,卖艺不卖身仍然能稳居头牌花魁的位置,可见就是非同一般的绝色人物。

    也是有非同一般的靠山,不然仅凭她一个弱女子,在权贵之人之间纠缠,怎么可能还是完璧之身?

    她是太子的红颜知己,太子流放后,仍然没有人敢去点她的牌子,意欲轻薄霸占她。

    不过公开的表演比以往多了不少。

    就像这次的元宵节,也是破荒头一次的献舞。

    以往这个时候,应是在和前太子殿下,畅谈对饮。

    滨江上大景船上的公子姑娘们纷纷出了温暖的厢舫,走到船栏处倚栏观赏。

    凤墨煜倚靠在窗边,拎着酒壶有些心不在焉。

    一个白脸公公走了进来,附在凤墨煜的耳边轻声低语几句。

    凤墨煜刚刚好转的脸色再次阴黑一片,但是又不得不隐忍。

    抓着酒壶的手指紧紧的握着,直到指骨发白后,猛然一松,“本殿下知道了。”

    他心中有颇多怨气,却又无可奈何。

    听到想听的,白脸公公满意的点头离去。

    外面热闹依旧,人美舞美景色美。

    许是常年饮酒,酒量练了出来,凤墨煜饮了半响酒,脑袋竟然还是清醒的。

    若是醉了该多好,醉酒浇愁,也不会有这等糟心事!

    视线穿过人群,落在不远处的一艘画舫上。

    隐隐约约,可见女子眉眼如画,十份安逸的依靠在男饶怀里,欣赏着月裳那倾城一舞。

    宫宴上他没有见着楚云安那一舞,只知道自那以后,帝安城的姑娘们都颇爱穿红衣。

    不少府邸,更是请了舞师常驻府邸教授姑娘们舞艺。

    楚云安无论做什么,似乎都能成为所有女子模仿的对象。

    楚云安是有魅力的,凤墨煜不可否认这一点。

    可是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一心只想要做纨绔,将来去到封地,娶一位贤德温淑的王妃,好吃等死!

    害人不浅的楚云安!

    他对自己人生完美的规划,就这么被她打乱了!

    凤墨煜突然扯起酒杯,对着楚云安的方向砸去,最后摔到了外面甲板上的费子言头上,将他击晕了过去。

    几位正欣赏月裳舞转回红袖惊艳之舞的公子哥们,被费子言砰然倒地吓了一跳。

    期初只以为是醉酒昏倒,见他后脑勺硕大的包,心惊的往身后的船厢内看去。

    十皇子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这么大的戾气。

    他们这群纨绔,厮混在一处不是一年两年了,十皇子是纨绔里的纨绔。

    而他们,多多少少都被家里父母长辈管教着,一直都很羡慕十皇子的恣意。

    因为有前太子和文平王在,年婕妤也不是个爱争宠的,也不指望十皇子能大展宏图。

    只要不为东陵,为陛下添忧,一切都随他去。

    但是,自从前太子和文平王倒台后,十皇子似乎就一直心事重重,再也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

    到如今,竟是越发的暴戾乖张。

    特别是今日,全身上下都写着本殿下很不爽!

    叫他们好好的元宵宴,弄的如此狼狈凄惨!

    下意识的挪了挪位置,纷纷避开十皇子的视线,生怕一不心成了下一个费子言。

    贾承修还算有情有义,自己躲开的同时,还把地上昏迷不醒的费子言拖到了一处避风处。

    后脑勺那硕大的包,看着就痛!

    就在这个的插曲空档,滨江上的画舫船只突然骚动起来。

    一支擦破寒风的箭羽,锋芒在众人眼底闪电般的掠过,对着轻纱幔帐下的月裳满含杀气的射去。

    众人惊呼的同时,姬元珏和楚云安同时拧眉,眼睛微眯,在吵闹声中,辨别着船底的异样。

    刚刚站起身,无数鹰爪钩突然从江水里抛出,一部分勾篆舫的一侧,一部袭上了楚云安和姬元珏。

    千雪自空中跳落,拔剑挡住了鹰爪钩。

    这个时候,楚云安也自靴子里摸出了锋利的短龋

    画舫底下,似乎藏了无数的刺客,画舫刹那间被拉拽着侧翻。

    千雪抓着初心在船只上使力,将初心扔到了临近的船只上。

    姬元珏和楚云安也在同一时间猛蹬即将沉落的画舫,向着临近的船只上飞去。

    这临近的,便是十皇子的画舫。

    只是在半空中,江底隐藏的刺客突然跃出江面,挥刀将姬元珏和楚云安砍散,想要逐个包围,逐个击破。

    他们占得是人多势众的优势。

    无论是姬元珏还是楚云安,都不是寻常人,对付他们,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所以这次派来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楚云安对付起来,着实费劲。

    “安姑娘,接着!”

    有习武人家的公子哥,身上随时配着一把剑,利索的抛给了楚云安。

    楚云安一个翻身在空中接过,一场厮杀,已然开始。

    他们都知道安姑娘有功夫在身,只是没有想到如茨厉害。

    游龙之姿,出手干净利索,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空档。

    不少出身将武世家的男子,都在此时自愧不如。

    自惭形秽的同时,又紧张的提心吊胆。

    他们知道这些刺客是冲着渊世子和安姑娘去的,不是针对自己的时候,这才有放下紧张情绪,脑子开始运转。

    无论是渊世子还是安姑娘,都得罪了不少人,想要杀他们的人,不计其数,一时难以判断是谁出的手。

    不管怎么样,元宵佳节,谁都不想见血。

    几个纨绔公子哥吓得躲进了船厢内,作为纨绔,贪生怕死是他们的标配,也不觉得羞耻!

    几个人后怕的捂着胸口,与不见丝毫慌乱,自斟自饮的十皇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安姑娘落水了!”

    外面突然传来各种惊叫声,却也不乏有幸灾乐祸的。

    凤墨煜的五官仍然不见任何波澜,没有再自斟自饮,而是开始把玩着手中的青玉杯,任酒水在他修长白净的指间青玉杯里荡起层层涟漪。

    “渊世子也落水了!”

    外面又是一阵惊叫,吵嚷的玩着杯中酒的十皇子,十分的不愉!

    贾承修看着十皇子,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青玉杯里清澈见底的酒水,甚是疑惑。

    十皇子,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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