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这么多年的心结突然解开了,加上风景秀丽,楚云安心情大好,在画舫上支起了画纸,将沿路的风景一一描绘了下来。

    姬元珏盘腿坐在查案旁,支着脑袋,一瞬不瞬的盯着作画的美好人儿,痴痴着,又温柔缱绻着,旖旎风光。

    夫君痴迷的盯着自己的夫人,爱慕在静水画舫里流转,这才是世间最美好的画卷。

    同样的,楚云安也沉迷在花海水林间,从北城回来后,这是第一次有闲情逸致的时光提起画笔。

    当然,最美的风景在她的身边,那就是她最爱最爱的夫君。

    楚云安喜滋滋的捧着美男倚栏图去向姬元珏邀功,“我家夫君蕴秀风姿,仙人一般!”

    姬元珏顺着她的视线往她手里的画作上看去,只一眼便摇了摇头,“不好。”

    “哈?”

    楚云安很是不服,“哪里不好?明明很好!”

    眼神瞪着姬元珏,暗含警告。

    姬元珏像没有看见楚云安的警告一样,道,“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才是最好的画作!”

    楚云安忽而站起,居高临下的瞪着姬元珏,“我这画作里的美男呼之欲出,如尔在前,明明就是栩栩如生!”

    楚云安的画技都将前画仙卞邕给气晕了,姬元珏居然她画的不好?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姬元珏就是不行!

    她这可是怀着满满的情意给他作的画呢。

    “确实栩栩如生,但是没有惟妙惟肖。”

    姬元珏从来没有这么不给她面子,在他的眼里,她怎么都好。

    今日难道是吃错药了?

    楚云安憋着嘴不开心,伸手要收了这画不给他瞧。

    姬元珏见她神色郁郁,弯着唇角将她拉到身边坐下,“你仔细瞧瞧画中饶眼神。”

    楚云安瞥了姬元珏一眼,勉勉强强的看了一眼,“眉眼传神,温脉含情!”

    随之回头瞪了一眼姬元珏,“你还不如画中的你!”

    安安静静的,不会与她较真!

    “温脉含情,却情意不够,所以我不好。”

    “挑剔!”

    虽然嫌弃,楚云安还是瞧着画上的姬元珏看了一眼,确实温情的还不够。

    是以脸色好了一些。

    姬元珏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腿上,板正她的身子,四目直视,他的眼里,只能容得下她的影子。

    “看真切了吗?”

    楚云安靠坐在他的双腿间,在他撩人心颤的眼神里,情不自禁的点零脑袋。

    姬元珏莞尔一笑,刮了刮她的鼻尖,“夫饶画艺是这世间最好的,无人能及,但是画再好,也画不出我对夫人所有的情意。”

    那是满心满肺的情意,如何能画的出来?

    此话一出,楚云安立时娇笑着彻底原谅了他。

    “油腻!”

    确实是很油腻的情话,只是由着眼前高山仰止的男饶嘴里不来,如清水潺潺津入人心,好听的不能再好听!

    楚云安娇笑着靠进姬元珏的怀里,姬元珏顺势将她抱起,平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我也好久没有弹琴了,你陪我弹琴吧。”

    美人刚入怀,怀抱突然又落空了,再瞧时,楚云安已然盘腿坐到了琴案前。

    那个多动症的少女又回来了。

    姬元珏无奈一笑,跟着起身坐到了楚云安的身侧。

    大手带着手双双落在琴弦上,双券琴,琴声瑟瑟又含情,叫别人听了去,都忍不住心动不自持。

    楚云安刚刚作画,手指头已然酸涩,如今刚弹了片刻就忍不住罢工。

    抬头对着姬元珏不住的眨巴着双眼放电,“你弹,我听。”

    姬元珏扭头看着耍赖的女人,手从琴弦上离开,捧着楚云安的脸,低头亲了下去。

    亲了一息,姬元珏抬起头来笑意盈盈的看着楚云安,“弹得好,夫人记得打赏。”

    “好好好,快弹快弹!”

    楚云安拿下自己脸上的修长大手,送到了琴弦上,不住催促着姬元珏。

    这么好看又温情甜言的男人,楚云安怕自己忍不住在画舫上就将他乒!

    姬元珏嘴角好看的弧度越扯越大,在楚云安的催促下,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跳动着美丽的音符。

    悠然山水间,惬意如世外桃源。

    楚云安侧着身子躺下,将脑袋枕在姬元珏的腿上,通心舒畅。

    在这一曲美妙红尘里,品着世间难得的美好。

    姬元珏慢慢收了音符,伸手抚摸着躺在自己腿上睡着的粉嫩姑娘,流连忘返,让他难以放手。

    画舫从湖中渐渐往岸上靠去,初浅先行上了岸,回身等着世子和世子妃上岸,没有想到世子怀里的世子妃竟然睡着了。

    其实初浅是不愿意上岸的,刚刚的情景太美好,世子和世子妃都无忧无虑的,徜徉在山海间,郎情妾意,比翼双飞。

    但是一上了岸,现实的东西便接踵而至。

    世子妃睡着了也好,多沉浸一会,便多美好一会。

    不管怎么样,世子和世子妃情坚至此,所有的一切,就一定会迎刃而解!

    岸上的行人感受到凉意,一扭身看到执剑冷目的青衣女子,还有寒霜警告的男子,纷纷放轻了声音。

    再瞥向男子怀里紧紧护着的熟睡女子,又不禁弯了嘴角。

    宠妻如此,倒叫他们自惭形秽了。

    ……

    时光飞逝,姬元珏已经过了皇帝给的婚假日,被皇帝宣进了朝堂,入了户部丁卯。

    春日是时疫的高发时间段,朝堂上做好地方防疫准备,户部亦要调整赋税,更要划拨物资,还有前后的大琐事。

    姬元珏忙的不可开交,楚云安也没有闲着。

    初浅已经调查到了渊王府账面上掩盖的大量钱财的去向,竟然真的是私造兵器!

    前太子凤墨临私造兵器的位置,是在帝安城西郊处的一处隐秘矿洞里。

    凤墨临被贬流放后,那处矿洞就被封了。

    被封的矿洞,从暗处到明处的矿洞,谁能想到里面仍然干着一样的勾当?

    不过据初浅调查,那处矿洞的洞门依旧贴着封条,纹丝未动,应该是有别的密道出口。

    只是那些人警觉的很,每次都兵分两队,一队在明一队在暗,互相打掩护,不好追查。

    所以,这就是灯下黑?

    幕后的人物会是谁呢?难道是前太子凤墨临留的一手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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