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跑到院子门口,向里面一望,不由得大吃一惊。

    原以为范逸早已横尸在内,啸山犬正在吞食他的尸体。没想到看到的一幕竟然是范逸一脸自得的微笑,正在抚摸着啸山犬的头,而啸山犬则摇头摆尾伸出舌头舔着范逸的手,一副像见了主人一般的亲昵状……

    “这……”秦坊主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要知道他之前连续派了三个人前来照料这只生病的啸山犬,三人无一不是被狂暴的啸山犬吓跑,而范逸则瞬间降服此犬,这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哼,真是一个好狗‘官’!”秦坊主冷哼一声,领着二人走了。

    范逸眼角瞅着三人离去,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指着地上的一根手指般粗细的尖锐的骨头对啸山犬道:“狗子,你以后吃山鸡的时候记得要细嚼慢咽,如果再狼吞虎咽,否则还会被被鸡骨头扎在嗓子里!”

    被鸡骨头卡在喉咙里多日的啸山犬,直到范逸前来才摆脱了痛苦,现在心情无比舒畅,简直把范逸当成了救命恩人,摇头摆尾的道:“多谢主人,多谢主人!”

    这种啸山犬有牛犊般大,一身黑毛,四肢粗壮,嘴里獠牙外露,显得十分凶猛,怪不得师门巡山弟子牵着它去巡逻放哨。

    范逸笑了笑道:“刚才若不是我用狗语跟你话,你是不是会把我吃了?”

    啸山犬尴尬的道:“那怎么能?我最多叫的厉害点,吓唬吓唬你罢了。在主人来之前,我已经吓走了三个人了。那三个废物,一听我狂吠,连走近都不敢,更别发现卡在我喉咙里的鸡骨头了。哼!”

    范逸哈哈一笑,道:“好了,现在你没事了,我也该休息休息了。连着走了一个月的山路,快累散架了。”完也不理啸山犬,径直走入院子中的一间屋子,将包裹扔到一旁,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而那只啸山犬则恭顺的蹲在门口,为范逸守门。

    直到第二日上三竿,范逸才伸着懒腰悠悠转醒。

    啸山犬见了,急忙起身,道:“主人,你醒了?快去吃饭吧,灵兽坊的饭堂现在开饭了。”

    连续吃了一个月的山间野果,吃的范逸嘴里都淡出个鸟来,今终于能吃上人吃的饭了。

    一咕噜从床上翻身跃起,洗漱之后便离开了院子。

    此时已到午时,灵兽坊的弟子们纷纷向饭堂走去,范逸也随着人流,毫不费力的找到了饭堂。

    这饭堂的饭食很是简单,都是些白饭青菜之类,偶尔有几个肉片,但在范逸看来,不知道比山间野果好吃多少倍。

    一连吃了三大碗,范逸才打着饱嗝拍着圆滚滚的肚子从饭堂走出,返回院子去了。

    “主人,你回来了?”啸山犬听见范逸的脚步声,早已在门口摇头摆尾的恭候了。

    范逸摸了摸啸山犬的头,领着它一同走进院子。

    “师门中有几只啸山犬?”范逸边走边问。

    “一共有三只。”啸山犬回答道。

    “三只?那你叫什么名字?”范逸问道。

    啸山犬一愣,随即回答:“我们这种灵兽哪有名字?”

    范逸露出恍然的表情,看了看那只啸山道:“我看你双眼微微发红,以后就叫你赤目吧!”

    啸山犬赤目听了大喜,又蹦又跳,大声道:“多谢主人赐名!”冲过来要用舌头舔范逸的脸,吓得范逸急忙躲开。

    “那两只啸山犬呢?”范逸好奇的问道:“你们怎么没有在一起?”

    赤目回答道:“我是前几嗓子里卡了一根鸡骨头,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所以非常暴躁。灵兽坊的人以为我病了,就把我牵到这座院子里。另外两只在犬舍里,主人要见它们?”

    “走,去看看它们!”范逸拍了拍赤目的头,道。

    “好好好,我这就带主人前去!”赤目大喜。

    范逸和赤目一人一犬离开了院子,赤目跑着在前面带路,范逸跟在后面慢步走着。

    这灵兽坊也不大,走不了几步就来到了一所院落,推门进入院落之中,范逸看见院子里有一个弟子正在提着一个大桶,将桶中的食物倒入两个大瓷盆中,而两只和赤目一般大的啸山犬正围着瓷盆狼吞虎咽。

    巧的是,秦坊主也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位弟子喂食。

    秦坊主听见脚步声,看范逸进来,便对那弟子了些什么,那弟子听了大喜,对秦坊主千恩万谢的拱手作揖。

    “哟,这不是范师弟吗,快来快来!”秦坊主笑容可掬的对范逸道。

    “拜见秦坊主!”虽然范逸心中早已将秦坊主十八辈祖宗问候了个遍,但脸上依然没有表现出来。

    “嘿,我曾派了三人前去医治这啸山犬,但这三人都狼狈而回,向我大吐苦水,干不了这活儿。没想到范师弟一出手,就令这啸山犬服服帖帖的,好像就是它的主人一样。这样吧,从今起,这三只啸山犬就归你饲养,以后范师弟可要用心啊。”秦坊主皮笑肉不笑的对范逸道。

    “师弟知道了,今后一定用心,好好饲养三只啸山犬,不辜负师门和秦坊主的重停”范逸拱了拱手,恭敬的道。

    “那好,那我们就不打扰师弟了,师弟以后就住在这犬舍之中吧!咱们走!”秦坊主对那弟子招了招手,施施然走了。

    方才正在给啸山犬喂食的那个弟子快步跟上秦坊主,临走时还不忘偷偷忘了范逸一眼,脸上露出解脱的轻松愉悦之情,而眼神之中却露出一丝嘲笑之意。

    范逸心中暗暗好笑。

    你以为这是苦役,对我来却是美差!

    “这就是你们平时居住的犬舍?”范逸扭头打量了一下这个院子,向赤目问道。

    赤目点零头,对其它两只啸山犬吠了两声。

    在其他人听来,这是啸山犬的吠声,但在范逸听来,则是对其它两只啸山犬:“这是我们的新主人!”

    其它两只啸山犬看见前几日还痛的死去活来的赤目,现在神气活现的陪着一个少年回来,而且神情对这少年恭顺之极,大感奇怪,歪着头困惑的望着他们。

    赤目跑过去,对两只啸山犬了几句,两只啸山犬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范逸。

    而范逸则背负双手,一脸自得之色,笑吟吟的回望两只啸山犬。

    一只啸山犬跑过来,对范逸道:“你真的会狗语?”

    范逸哈哈一笑,道:“当然,我生异禀,能通妖兽之语。”

    另外一只啸山犬也跑过来,对范逸道:“你给它起名叫赤目,也给我们起个名字吧。”

    范逸点零头,仔细看了看这两只啸山犬,略一沉吟,便道:“你叫长牙,你

    叫独耳吧。”

    两只啸山犬相视一笑,齐声对范逸道:“多谢主人赐名!”

    从此以后,范逸就住在这犬舍之中,与三只啸山犬为伍,因为范逸曾得罪了坊主,灵兽坊弟子也不敢跟他多话,怕引起秦坊主的不快而遭到报复。范逸也懒得搭理他们,乐得清静,每日里除了饲养啸山犬,就在傍晚时分前往传功堂跟传功师兄练习法术,每日两个时辰,不知不觉过去了数月之久。

    范逸询问三只啸山犬是怎么到朝道门的,它们自己很的时候,父母被一只妖兽咬死,自己三兄弟被路过的一个朝道门长老带回门派。

    妖兽在荒山大泽之中,被称为妖兽,带到修真门派被修真人饲养,则被称为灵兽,就好像野兽与家畜的分别一样。

    这一日,秦坊主领着两个人来到犬舍,范逸急忙出来相迎。

    秦坊主看了看三只啸山犬,只见这三只啸山犬膘肥体壮,比之前那几人饲养时要好得多,实在挑不出毛病,心中极为气恼。

    清了清嗓子,秦坊主对范逸道:“范师弟,最近师门四周不太安宁,所以师门要加派巡山弟子的人手。唉,每个工坊都要抽出一部分人手前去巡山,我寻思着,范师弟比较合适,所以就向师门把你上报了。明日,你领着三只啸山犬去巡山吧,一个月方可返回师门。范师弟,你可有什么意见?”完斜眼瞧着范逸,一脸作弄了你但你又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

    范逸忍住气,道:“既然秦坊主已经上报了师门,那师弟我就听从师门安排。”

    秦坊主嘿嘿一笑,道:“哎呀,范师弟别我不关照你啊。这巡山可是个美差啊,是巡山,其实那就是游山玩水啊,多自在。哪像我们整困在这灵兽坊了伺候这群畜生,给这群畜生当铲屎官。而且,师门了,每个巡山弟子每月多发2块灵石的俸禄。”

    范逸面无表情的道:“多谢秦坊主关照!”

    秦坊主皮笑肉不笑的了会儿话,便转身离去,和他同来的几位弟子也一脸嘲弄之色的望了望范逸。

    虽然范逸在灵兽坊几乎没有朋友,但他也曾听这巡山可是个苦差!带着干粮风餐露宿吃不了一顿热饭不,而且还居无定所,困了累了只能找个草窝睡觉,第二醒来全身都被露水打湿了。

    更可恶的是,这次秦坊主居然只派范逸一人领着三只灵兽坊巡山。以前师门每个巡山队都是三五人领着一只啸山犬去巡山,至少还有个人话聊聊。秦坊主觉得让范逸一人前往巡山,让他连个话的人都没有,更是苦差加苦闷。

    范逸深吸一口气,看来这秦坊主真把自己当成刺头,想要杀一儆百了,非要自己屈服不可,否则日后灵兽坊可没人再听他的了。

    这都不算什么,最危险的是群山之中还有妖兽怪禽出没,凶险异常,非一人之力所能抵御。

    妖兽怪禽,嘿嘿,对我来不仅不可怕,反而比人更亲近。

    范逸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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