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回庆都后,众人纷纷谏言,说杨大人私自挪用赈灾银粮,视百姓性命不顾,罪不可恕,应诛九族……”

    左道晋说着,眼中闪过痛惜,救济的银粮丢了,可想而知西北饿殍遍地的场景。

    他和杨大人私交不错,彼此性格相投,长有书信往来,可惜当他接到杨大人最后一封书信后,变成了永别。

    白凝香:“……”

    这件事她曾经问过义兄,虽然跟左叔叙述的事实有些出入,但是大致的意思都一样,都是银子粮食都没了。

    要是让白武知道,杨家当年的旧案还有人知晓,指不定多高兴呢。

    斐然摩挲着茶杯,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问,“……恕我直言,赈灾救灾,漕运输送,跟你一个盐池监道有什么关系?”

    八竿子打不着好不?

    听着斐然的询问,白凝香也是一愣,是啊,两者牛马不相及。

    “原本这些事情跟我一个盐池监道是没什么关系,但是当时朝廷国库空虚,拿不出赈灾的银子,就下令从盐池监拨调银两送往西北,当时就是老夫主办此事……”

    白凝香无语的看了眼斐然,

    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啊。

    “你跟漕运交接,人证账本都不缺,即便出了事儿,也扯不到你身上吧?”

    斐然扯了下唇角,他是主承办人,又不是只他一人忙活,经手这么多人,定罪也应该是一串才是。

    “唉,怪就怪在这里,当时跟我交接的漕运监死了,老夫死无对证……好在有交接账本对应,有漕运监的大印,总算是没有波及。”

    “后来就听到杨大人半路被劫杀的消息,没等老夫托人打听清楚,杨家府邸又被灭了门……接二连三的打击,老夫心中总是不安,以身体欠佳内心惭愧为由,向君主请辞。”

    “没想到事情过了这么多年,家里突然遭袭,书房多次失窃,后来更是危害到家人性命,没办法,老夫只能带人迁徙,可是那些人一路追杀,一点放过的意思都没有。”

    “老夫一生从未有过恶交,也没有私人恩怨,唯独担任盐池监道之时拨调的银两……”

    杨大人一家被灭了门,漕运监死因不明,但凡插手当年赈灾款之人都没有好下场,他又怎么能独善其身?

    白凝香:“当年死了那么多人,朝廷都不查么?”

    “怎么不查,但是越查死的人越多,银子粮食却一点线索也没有,杨大人的案子没查清,工部和刑部也接连死了好几个官员。”

    “这件事儿便成了悬案,也成了君主的禁忌,朝廷的银子没了,粮食没了,官员也死伤不少,百姓怨言连天,惨状无以言说。”

    “到最后受创最大的就是朝廷,君主威信不存,连查半年一无所获后,就下令封了口,设成悬案。”

    斐然摇摇头,“即已成了悬案,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为何突然又被提起?”

    “这也是老夫疑惑之处,不过,家里书房失窃多次,却一直没丢什么贵重之物……老夫猜测着,对方必定在翻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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