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灵灵,你还是那个小白兔吗?”

    “小……小猪猪……”

    皇龙和蛇灵灵几乎同时坠入思想之海。

    ……

    月如银盘,将夜晚照亮如白昼。

    数年前,泰山脚下,高山之巅,在一座新的坟茔前,一个少年久跪不起。他的身后,不远处,一个老者拄着拐装驻足凝视少年背影,叹口气,问身边的族人:“龙儿多久没进食了?”老人赫然是皇族族长帝喾。

    “已经整整三天了。”

    “哎!这样下去,他的身子会垮掉的,我们过去劝劝他吧。”皇族大长老跟面前的帝喾说。老人摇摇头,说:“让他清净清净吧,此次我皇族颜面丢尽,他又受了侮辱,檀弓重伤去世,龙儿的内心一定不好受吧。”帝喾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好生照顾好龙儿,有什么消息及时禀报给我。”

    族人躬身唱个喏。

    “我们还是好好商量一下,该怎么对付九蛇族吧,他们这次是铁了心要把我们赶进深山啊。”帝喾提起一个可怕的担忧,与大长老转身切磋着对策,朝大殿走去。

    族人朝坟茔前的皇龙看去。英俊的少年脸庞已经变得消瘦。木讷的脸上写满了疲倦。但眼神依然囧囧有神,看着虚空的前方,迸发出无限仇恨。

    族人提着盛满饭的篮子,走到皇龙身后,在轻微咳嗽一声后,低声问询:“少爷,多少吃点儿东西吧,你都三天水米没沾了,你这样下去,躺在里面的檀弓大人也会难过的。”族人说着,眼里竟然有泪水打转,忙抬手,用衣袖拭去。

    “皇龙哥哥还是不吃吗?”一个香甜的少女之音从身后柔柔飘来。族人回身,冲她一躬身:“墨香儿小姐,少爷还是什么都不吃。”

    墨香儿看看皇龙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玉牙咬紧了朱唇,美丽动人的脸蛋上充满了惆怅和无奈。

    她知道皇龙心里有多苦。先前,诅咒封印困扰着他,让他无法跨入武者行列,徘徊在莽夫行列。这次,师父离世,自己遭受屈辱,部落受此牵连,要割地赔款。她清楚,皇龙心中的苦楚,别人帮不了他,只能靠他自己化解。

    与皇族凝重的气氛迥然不同,在九蛇族青峰城内,到处是欢庆的气氛。城内大街小巷饭馆内到处能听到喝酒行令、歌唱舞蹈的欢快声。而在九蛇族大殿内,伴随七长老吐飞沫加动作比划的谈笑,整个大厅的人群非常合适宜地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笑声。

    “这次不仅一拳打死了帝喾的得利助手,还羞辱了帝喾的儿子,真的是让整个皇族颜面丢尽。大长我九蛇族的威风。来,我提议,大家一起敬七长老一杯。”坐在大殿最高位置的人,端起酒杯来提议道。只见他身披黄金长袍,长袍衣服下是一具掩饰不住的强壮身体。跟其他男人一样的是胸脯上纹着一个蛇头,眼睛瞪大,极为逼真。他就是九蛇族族长徐钢,蛇灵灵的父亲。

    “这一仗打得痛快,我们九蛇族的威名不久将传遍天下,其他部落必定闻风丧胆。”眉毛浓重地跟毛笔一样男人说。

    “这次多亏了小姐出手,要不然还真不知道帝喾的儿子竟然是个废物。早知道,当年我们就不答应他们的婚事儿了,现在想想实在有辱我九蛇族的威名。”一个瘦儿吧唧的男人扯着清细的嗓子说。

    “呵,谁还不知道当初是哪个王八羔子非得撮合这桩婚事呢,整得跟自己娶太太一样。”一个身材肥硕的男人懒洋洋地回击前面那人说的话。

    “你!老五,闭上你那张臭嘴,没人认为你是哑巴!”瘦子瞪了眼胖子,狠狠地说。

    “哼!”胖子连看他都不看,抓起一块鸡腿来,咧开大嘴就啃了起来。

    坐在徐钢身旁的蛇灵灵却脸面苍白,精神恍惚,与这喜庆气氛格格不入。当大家伙儿为七长老拍马屁的时候,蛇灵灵起身说了声不舒服就回房休息了。起身离去的时候,大厅内所有男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到这个面容俊俏,身材妖娆的少女身上。有些暗地里起歹心的人竟然流了不少口水。

    “小姐是不是今天见了意中人,就开始魂不守舍的,丫头我真想见见那人到底有多大魅力。”丫头彩虹跟在蛇灵灵身后,喃喃自语。

    “哎!我闯了大祸,不知道他能不能原谅我。”

    “啊?谁?”彩虹问。

    “跟你说,你也不知道,不要问了。”蛇灵灵跨进闺房,关上房门,就坐到窗前发呆。“彩虹。”蛇灵灵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豁地站了起来,问:“小木偶回来了没有?”

    “没有呢,自从小姐回来放它出去,就没回来。小姐怎么突然问这个?”

    蛇灵灵听闻,沉思一阵,自语道:“希望皇族不要出什么岔子。哎,这下好,猪猪他……一定恨死我了。我的猪猪……”

    声音虽小,彩虹却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嘀咕着:“小姐真是着了魔了。自达回来后,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是活蹦乱跳的大小姐,现在却成了多愁善感的淑女了。男人真是魔鬼!”

    皇族城堡内,一簇人围着皇井,谈论着今天所发生的大事。

    “废物就是废物,烂泥扶不上墙,要是我出马,他们九蛇族的人能这么嚣张?还不得跪倒我面前给我**趾头。”皇井一想起今天帝喾和几位长老放走了九蛇族的人,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当即砸出一个洞来。

    “这不是挺好的吗,省得我们动手收拾了那废物,他们父子俩没有了脸面,看再怎么混下去,这族长的位子迟早是皇盖师父和皇井少爷的了。”一位族人满脸的灿烂,细声细语地说出这话,还不忘朝大门口张望。

    “怕什么J龙那小子在后山跪着呢,恐怕不饿死也得气死,如果换了我,一头撞死算了,这么丢人,还活什么劲!”一位长着罗圈胡子的族人把茶杯往桌子上一丢,说。

    “一个不能练内劲的人就是一个废物,凭什么被长老们看成是部落接班人?还不如派进深山砍柴去,起码他有浑身使不完的力气!”皇井咬着牙愤愤不平。其他人也随声附和,都把目光瞧向面前这位野心勃勃的年轻人。

    此刻,在新坟茔前的皇龙,缓缓地抬起了头。几天来,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打击,让他不成人样,眼神虚无缥缈,似乎人已经失去了神志。

    “封印?诅咒?”嘶哑的声音突然响起,继而皇龙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都是他m该死的封印,让我的尊严一文不值,生不如死!我草你妈的封印!封印!”皇龙的眼睛突然瞪大,望着面前的坟茔,拳头攥紧,骨头碰撞,咯咯直响。浑身的酸痛让皇龙心脏抽搐。

    “诅咒!我今晚就破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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