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豹回头见明皇板着脸,浑身猛地一颤,声音别提多慌张了:“臣,臣的知罪,但是这事真不是我怂恿的……”

    想也知道,当年的事情虽然知道的人,为数不多,但是云风毕竟也不是他能拿鞋板子打的人。

    而且是当着明皇的面。

    可刚他一心就想自己好不容易种大的白菜居然给猪拱了。

    他刚真的是无意识的举动啊。

    可偏偏打了不该打的人,还给不该看的人看了正着。

    “打他是小事。”明皇的声音淡淡的,却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当年的事连他都知道了,就另说了。”

    “臣向来是守口如瓶的。”云豹叫苦连天,刚才云风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明确不过。

    他应该是知道自己的身世。

    可是他真的没有透露半句,这十几年来对府里的孩子都一视同仁的,除了对云落稍微好一点外。

    恩…只是稍微好一点。

    这事当年知情的还有她的结发妻子—苏容。

    “贱内并不是一个长舌妇。”云豹脸色苍白小声的辩解着。

    “云将军,朕并没有说什么。”其实明皇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如果两个孩子真的有心的话。

    帝王之家难得有心意相通的。

    云风也从里屋出来,顺便还带上了门:“这事不是云将军和云夫人透露给我的,是儿子自己查的。”

    “哦?”明皇的话语虽然少,但是透着满满的不悦。

    当年那事,知情的总共就那么几个,如果是云家人无意透露那也情有可原,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可云风居然大言不惭说是云家透露的。

    看来没有养在自己身边的儿子,终究还是生份了。

    而且还谎话连篇……

    云风也不恼明皇的不信任,他拿出腰间一块乌黑的牌子递给明皇。

    认真的说道:“你现在信我自己查出来的吗?”

    明皇本来还满不在意的目光但是接触那个牌子后就变得谨慎起来了:“你就是······”

    云风点点头,温柔的望了一眼小木屋,“为了她,我一早就殚精竭虑,她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我都可以给她。”

    明皇把手里牌子重新递还给云风,眼里多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难得你有心,但愿你不是一时兴起。”

    “誓言这东西最可信野最不可信,有时候它能骗旁人也能骗自己。”

    “我每走一步都是思虑周全,如果我不能护她,给她幸福,我会毫不犹豫跟随她去。”

    云风已经决定了,如果不能给她遮风挡雨,那么就陪她走那幽冥路。

    绝不苟且偷生。

    “可你也不问问我的女儿要不要跟着你披荆斩棘。”云豹终究还是不希望她的女儿走那条路的。

    帝王家的情爱太过于功利。

    云豹见云风没有出声,有些无奈的蹲在地上:“那条路就算是再尊贵的位置也是妾啊。”

    就算给她女儿一个皇贵妃的位置不还是妾么。

    他可不想,但是那个位置,她顽皮的女儿未必能胜任。

    刚明皇的态度已经再明显不过了,也许云风马上就要走上那条路了。

    “我不需要落落披荆斩棘,那些我都会去做,岳父我知道你担心什么······”

    许她江山为聘,许她欢喜无虞,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云风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云豹有些不可思议。

    帝王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天方夜谭啊。

    倒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明皇不明所以的目光落在了云豹身上。

    许久才说道:“如果上辈人没有达成的心愿,想来也只好寄托在下辈子人的身上,如果云风自己的决定,旁人怕是多嘴不了。”

    刚云风递过来的那个牌子,他除了意外更多的是胆颤心惊。

    云风能悄无声息的到那个位置上,这个儿子已经不是他能左右了。

    除了妥协和认可,他别无选择,哪怕他是天启国的君。

    “皇上?这怕是不妥吧。”

    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怕云风也是情急之下,随便说说而已。

    而他的嫡女却要付出一生的代价,云豹不情愿。

    明皇摆摆手:“你我都是闻到棺材香的人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耽误之急还是找出幕后真凶。”

    “皇上……”云豹还是忐忑不安。

    三皇子和陈相把整个皇宫都翻得底朝天,依旧没有找到明皇的身影。

    “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三皇子气急败坏的怒吼道。

    本来太子无能这事是众所周知的,他也想养精蓄锐、厚积薄发、徐徐图之的。

    可上次居然和陈雅在众目睽睽下发生那种白日宣淫的事情。

    他几乎成了京城的笑柄,都说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眼看离那个位置是越来越远了,他自然是不甘心的,他从小处心积虑削尖脑袋引起父皇的主意,就是想有朝一日坐在那个位置上。

    所以当丞相提出逼宫的时候,他连犹豫都没有犹豫。

    “封闭城门,自立诏书。”丞相闭着眼睛思考良久道。

    “丞相可是师出无名,这样会不会给千夫所指?”三皇子还是想明面上好看一点。

    “三皇子莫不是急昏了,刚皇上给劫走前不是亲口说废太子改立你为新帝。”

    “可如今皇帝给歹人劫持,生死不明,我们确实不能大张旗鼓的改立新帝。”

    “但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新帝以黎民百姓为重。”丞相说的情真意切。

    一起参与逼宫的士兵、将领也齐齐跪倒在地上:“还请新帝以黎明百姓为重···”

    “这……”三皇子半推半就。

    中宫里。

    “听声音,我儿应该是成功了?”她的语气里有惊喜也有悲凉。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您以后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了。”伺候在边上满脸横肉的公公尖着嗓子道喜。

    “娘娘,三皇子本就是人中龙凤,不像太子就知道遛狗斗鸟玩物丧志。

    皇上一直没有废了他,不是看在皇后母族势力不容小觑吗。”

    “她死了多少年了?”那雍容华贵的女人倚靠在贵妃榻上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是说那个山野村姑啊,就一个半道捡来的女人哪里值得您惦念啊。”

    “是不值得我惦念,但是有人惦念她十几年啊。”

    “惦念有什么用,当时虽然宠冠后宫不也是落得死无全尸,那么美的一个女人最后连渣都没留下。”

    十七年前的那场大火,宫里的老人们几个敢忘记,那通天的火光足足烧了半宿。

    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杀伐果断的明皇居然像个疯子一样大喊大叫,披头散发。

    “那宫女也是太不小心了,怎么能粗心到落了烛火呢。”吴贵妃漫不经心的说道。

    “娘娘所言极是。”

    自古红颜多命薄,闭门春尽杨花落。

    云落终于在昏睡的第三天缓缓的睁开眼睛,还是因为厨房里的香味。

    “喝点鸡汤。”云风见云落醒来,第一时间把鸡汤端了过来。

    “爹,他们呢?”云落稳稳的接过鸡汤问道。

    “放心,他们吃过了,这是特意留给你的。”

    云落刚还在想,如果别人没吃的话,她就大口大口一口气喝完了。

    只是那鸡汤有点烫。

    她才当机立断的问一问。

    得到云风的回答啊,云落决定等鸡汤放凉一些小口小口的吃了。

    “那个是皇上?”云落虽然没有见过皇上,之前几个世界也记得不分明了。

    可那份威仪和压迫感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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