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文斌本想回他和叶廷曼在校外的房子,遇见了叶廷曼的二哥——叶廷祯。

    二人去了校园一家咖啡厅。

    叶廷祯翘着二郎腿,双手放在膝盖上,斜着眼睛打量文斌。“说吧,你要怎么肯离开廷曼?”

    没有任何迂回,省去全部寒暄,直接劈开所有幻想,见了血。

    文斌紧抿着唇,眸子里寒星点点,固执而倔强,“不,我不会离开她。”

    “你接近她,不就是为了我叶家的钱财吗?现在给你机会怎么忸怩起来?”叶廷祯说的理所当然,带着居高临下地审判意味。

    “不是,她心悦我,我也心悦她!”当时对叶廷钧,他是这么说的,现在对二哥,他还是这个答案。

    叶廷祯拿出了一个打火机,反复地擦着火轮,有淡蓝色的火苗燃起。“你知不知道,你的心悦很廉价。据我所知,你们去白氏会所,是廷曼买的单;你的手机,是她送的;你给下面人发工资,用的是廷曼的打赏;就连你们住的房子,也是她买的。你为她做了什么?”

    在金钱方面,叶廷曼是慷慨的那一个。因为现在的文斌,没有那个能力,除了雄心和爱她的心,他一无所有。“是,你说的不错,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不会一直贫穷无力。我的网站……”

    叶廷祯无理地打断了他,“我不关心你的网站,和你的指甲盖大的公司。等你功成名就,红颜都老了。我今天只是来通知你的,我妹妹不会再和你交往了,你别再纠缠了。”

    文斌握着咖啡杯的手屈起,发白,他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家的意思?我见过你大哥了,他并不反对我们在一起。”

    叶廷祯轻笑,很嘲讽,“他大概自己交往了只麻雀,看你也变得可爱了!哈哈。”

    从来没有人这样形容过卫菀,文斌觉得这个二哥何其讨厌。“卫学妹不是麻雀,她是小曼的好朋友。”

    叶廷祯懒得和他分辨这个,他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我想有一点你不能否认,门不当户不对最大的分歧就是,你们根本不在一个层面,没有共同语言,终究也会走向歧途。小曼有联姻的对象,你放手吧。”

    文斌豁然站了起来,他不想再和叶廷祯谈下去了,话不投机,“想要我离开,其实很简单,只要小曼和我说一句,她不爱我,我立刻消失。”

    莫欺少年凌云志,他身材瘦削,但铁骨铮铮。

    他转身要走,被几个彪悍的男人拦住了去路,叶廷祯走了过来,摩挲着下巴,“不如这样,看你不服气的样子,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的倒霉网站能在一年内盈利…嗯,多少呢?千万,就允许你们交往。这期间廷曼不会支持你,全靠你自己。”

    一千万,像文斌这样的穷小子,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这个条件可以说相当苛刻了。

    但此刻文斌目光灼灼,斗志昂扬,“感情的事,不能我单方面决定,我会告知小曼。但,你的挑战我接下了。”

    叶廷祯耸耸肩,“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输了可别耍赖。”

    文斌走了。

    叶廷祯看着下楼的身影,他身后走出一个人,宁之瀚。

    “原来你妹妹心仪他呀?”

    “放心吧,到时候还会回到你身边的。宁叶两家永远交好,亲上加亲。”

    ——————

    以一个初创网站的根基,接下了一千万的赌注,和天方夜谭也差不多。

    文斌之所以应下,一是他心高气傲,也想着破釜沉舟逼自己一把,在叶廷曼面前他力量太弱,如果他守不住,那就没办法长久走下去。

    完成这个目标,只有一个办法,“造神”。造出几个大神级别作家,孵化IP,同时在电子流领域,培养大神写手。当然,以捭阖当前状态,孵化IP似乎更可行,毕竟当初他签约的作协成员中有过影视化的先例。

    然而,在和叶廷祯谈话后,那几位作家都离开了,为此不惜赔违约金。他们无一例外去了另一家新注册的网站,叫万卷书网。文彬了解到,这家公司背后的东家是姓宁的。

    捭阖网站下面的作家,还没有什么种子选手。作家,是网站的根基。

    文斌决定,自己去做那个种子选手。

    《八部众生》取得了不俗的成绩,新书沿用了新武侠的体系,融合家国情怀,取名《夜雨江湖》。

    在这个过程中,文斌顶着巨大的压力,在校园外常常有人寻衅闹事,在校园里,他码好的字遭遇非法入侵,最后他发挥了一个计算机高材生的优势,设置重重防火墙,才免于文件丢失的尴尬。

    新书期免费,他已经积累了不少读者。为了上架取得好成绩,他每天存稿过万,失眠变得很厉害,叶廷曼发现了他的异常。

    那天,他们睡下后,文斌又爬起来码字,靠咖啡提神。

    他全神贯注,伸手去端咖啡时,碰到了叶廷曼的手。“文哥,你最近太累了。”

    只一句话,文斌的心软的一塌糊涂。那些人拿着鞭子追着他,让他飞的更高,只有叶廷曼关心他,飞的累不累。

    他握着她的手,揉揉,“乖,你先去睡。我还有一点,写好了就休息。”

    叶廷曼不同意,坚持一起,她红着脸,“我们好久没……”她亲他的眼睛,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嘶…”文斌发出痛的闷哼,脸有些白。

    “文哥,你怎么?”叶廷曼拨开他的衣服,看见身上好几处淤青。“谁干的?我饶不了他!”

    有她这句话就够了,文斌不要做那个永远躲在女人身后的男人。“小曼,我会处理的,没事,相信我。过几天新书要上架了,你给我提提意见,你说过的,我要当大文豪嘛。”

    他们就着聊了一些,叶廷曼从读者角度提出她的看法。

    上架那天,文斌爆更十万字,创下了一天销售五十万的好成绩。这在以前是从来不敢想象的。

    叶廷曼到底调查了文斌的伤势,当她得知那些混混受了母亲和二哥的指使,她直接冲进了母亲的房间。

    “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们,我爱文哥,谁伤他我加倍还回来,是我哥哥也不行。”

    叶老夫人沉着脸,“如果是我反对你们在一起呢?廷曼,他配不上你。”

    “配不配得上,我心里有数,不劳你们操心。”叶廷曼深信,爱情是两个人的事,谁也别想干扰她。

    叶廷祯冷哼:“我给了他机会,一年之内盈利千万,如果他做不到就自动退出。”

    叶廷曼从不怀疑文斌的实力,但要给他足够的成长时间。她想起连日来文斌的伤痛和辛劳,什么都明白了。“我自己选的男人,就是天之骄子,无需证明给你们看。我再说一句,谁再动他,从我身体上踩过去。”

    “廷曼,如果你选的人连第一关都过不去,谈何给你幸福。你就不想知道他的极限吗?”

    叶廷曼甩袖子走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她和文斌出入同行,形影不离,将文斌保护地极好。

    文斌的新书取得了更高的成绩,他成了联邦史上第一个版税千万的网络作家,加上新书期也不过九个月。

    和叶廷祯的打赌他赢了。

    文斌想的第一件事,是给叶廷曼买一件像样的首饰,他还没正儿八经送过她礼物。他选了一条项链,如果不是叶廷曼太年轻,他都想送她戒指了。

    另外,他办了一张卡。密码用了叶廷曼的生日,打算上交他的全部所得,给他的天使和天使投资人。

    就在他拿着首饰盒和银行卡过马路时,一辆超速行驶的汽车驶来,将他撞飞出了十几米,他流了很多血,陷入了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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