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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鸣被带到,张鹤龄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火气了,也不顾忌是在哪里了,当着刑部尚书的面,便直接冲过去迎面一拳打在了王鸣的面门之上。

    王鸣自偷走了张鹤龄的银子后,便一天舒心日子也没过,整日都在担惊受怕当中度过。

    在被抓待在牢中后,那日子更不是人过的了。

    身体憔悴了许多,张鹤龄只不过一拳罢了,王鸣便随之倒在了地上。

    王鸣倒下之后,张鹤龄依旧不罢休,继续拳脚相加,朝昂名身上打去。

    几下之后,便被一旁的刑部尚书给拦了下来,“寿宁侯,殿下已下令把王鸣交给寿宁侯处置了,寿宁侯若想要教训不妨换个地儿,刑部衙门乃朝廷公器之所在,在此教训恐不合适。”

    张鹤龄也不过是刚看到王鸣心中有些不舒服才会莽撞做出了这个事情。

    在他反应过来之后,他还是很拎得清的。

    在这里教训王鸣着实不合适的很,万一王鸣说出些什么事情来,那脸上不好看的也会是他。

    再说了,朝廷虽说是要把人交给他处理了,可若是他在刑部衙门把人打死的话,的确也是有些不太好看的。

    说不准又会有哪个宵小之人借着这个事情来刁难他了。

    因而在刑部尚书开口之后,张鹤龄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扯起一道笑容,嘻嘻一笑,回道:“亏得本侯信任这狗东西,这狗东西竟是做出如此监守自盗的事情,瞧见这狗东西,本侯便来气,一时没忍住,既是如此的话,那本侯便带他回去了。”

    刑部尚书巴不得张鹤龄早些离开呢。

    张鹤龄要告辞,刑部尚书自是应承的很是爽快,回道:“请便吧!”

    从刑部出来后,张鹤龄便迫不及待的带着王鸣回了家。

    才刚一回家,张鹤龄便急吼吼的招呼着人把王鸣绑在了院子当中的柱子上。

    王鸣以前得势的时候,对侯府当中的人便没少欺负。

    前几日,王鸣又把侯府的银子偷走,害的他们受了他连累,差点就挂掉了。

    对张鹤龄的这个安排,府中的那些人自然是很是积极。

    很快,王鸣便被绑了个结结实实。

    在王鸣被绑好之后,张鹤龄便抓着他的衣领问道:“你说,本侯带你也不薄,你为何要偷本侯铜钱?”

    这个问题是张鹤龄一直所好奇的,他自认为他对王鸣已是不错了,至少他还从未如此这般信任过一人。

    王鸣带着淤青,自嘲道:“侯爷是信任小人,可小人也帮着侯爷做了不少事情吧?侯爷从富民银行拿了铜钱回来,那铜钱还是小人一手押送回来的,小人不就是想看看那铜钱长什么样吗?也没指望着侯爷能赐予小人几个,怎么着就不行,小人与侯爷提及了几次,均被侯爷拒绝,小人也是要脸之人,小人这般三番五次的拒绝,让小人在其他人面前怎么混?”

    张鹤龄原本想着王鸣能说出什么理由呢,原来不过就是个这。

    他不就是因太喜欢那铜钱了吗?就因为没给他看,这狗东西便要把这铜钱都偷走了?

    张鹤龄感觉有种无力之感,但在看到王鸣的时候却也是更生气了,从旁边的一家丁手中抢过鞭子,直接往王鸣身上打去,道:“狗东西,偷走本侯的铜钱,还招如此拙劣的理由,那铜钱是本侯的,本侯想给谁看,那便给谁看,你凭什么因本侯不给你看,你便偷走本侯的铜钱。”

    张鹤龄对王鸣的确是信任,王鸣不管是如何理由这般做,对张鹤龄都是一个冲击。

    张鹤龄朝着王鸣发泄着心中的火气,围观的家丁却是没有一人出面制止。

    他们还真就希望,张鹤龄能这般把王鸣打死的。

    就在王鸣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还是张延龄拦住了张鹤龄,道:“大兄,莫要把他打死了,殿下虽说是把王鸣交给我们处置了,可若是把他打死,怕死殿下又会说什么了。”

    对朱厚照他们还真是有所忌惮的,被张延龄这么一劝说,张鹤龄还真就停下了手中鞭子,气哼哼的道:“先把他关起来,往后接着再与他算账。”

    王鸣现在完全没有了求饶的心思,关便也就关着吧,反正他现在也就这样了。

    自从张鹤龄把那么银子送回到富民银行之后,富民银行便热闹了许多。

    不过却也是心思关注着此事,他现在紧要关心的还是平叛大军以及弘治皇帝的病情。

    弘治皇帝的病情其实很大程度还是听天由命,期待着上天能降下一个神医。

    而平叛的事情主要还是人力促使的,对这个事情谢至可不是得多上些心。

    自从平叛大军出发之后,朱厚照的情绪便颇为的复杂了。

    他既希望张懋能够取胜,隐隐当中又不愿让张懋胜利。

    张懋若是一旦失败,那他便有理由亲征了。

    可若是张懋这般的老将都不能够取胜的话,他那安化王的叛乱便将会是一大劲敌,朝廷若是想要平叛的话,一时半会的还真就不能办到。

    可若是朝廷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平叛之上,那朝廷的其他方面又将该如何发展?

    那朝廷这段时间所进行的富民之策便也就很快化为灰烬了。

    当然,朱厚照知晓自己盼望着张懋失败的这份心思较为邪恶,即便是对于谢至,也还是莫要开口的为好。

    他若是真敢开这个口的话,估计很快便会被谢至给鄙夷了的。

    朱厚照把谢至请到暖阁,开口询问的第一句话便是,道:“谢五,你说英国公平叛能否用了一月?”

    这个问题谢至在弘治皇帝面前已经说过一遍了,当着谢至的面,谢至只能是又道:“臣倒以为根本就不需要一月,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安化王叛乱起兵毕竟是不得人心的,现如今这个时候,百姓皆都安居乐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谁会与他敢这种掉脑袋的事情。”

    说着,谢至便一脸真诚的开始认错了,道:“其实这个事情说来,臣也是有些过错的,臣从那些士绅手中拿了土地,虽说给了他们另外赚钱的机会,但终究还是宣传不够,让那些士绅误以为没有了土地,他们便一无所有了,这才导致那些士绅会支持于安化王,自安化王起兵之后,臣是寝食难安,整日都在反省臣的过失,经过这么多日的冥思苦想,臣终于想到了办法,想要让安化王阵营迅速的土崩瓦解,最快最有效的办法,便是要瓦解他的那些支持者。

    而想要瓦解他的这些支持者,唯一的办法还得是从银钱方面入手,臣已经让富民银行,包括宁夏甘肃的各个作坊开始因地制宜指定让那些士绅也能够快速赚钱的办法了。

    只要是赚到钱,到时候朝廷再颁布旨意说那些人是受了安化王的蛊惑,只要他们能够浪子回头,及早认识自己的错误,朝廷便会对之既往不由,如此一来,安化王便很快便会成为孤家寡人的。”

    谢至的分析头头是道的,朱厚照在一旁听着,只剩下了随身附和。

    不过虽附和着谢至所言,朱厚照却也还是有着自己想法的。

    很快便出言问道:“但对付那些随着安化王一道起兵的将士呢?”

    谢至是五军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平日里管理这些兵丁之上本就有谢至一份责任的。

    现在出了这个问题,谢至怎么着都得为这个事情出些注意的。

    谢至也不是那种推脱责任之人,出现问题之后,他便对这个问题经过了一番仔细认真的考量。

    对这些将士的处置,他也想到了一个简单有效的办法。

    在这个问题之上肯定是存有主犯的,这些人之中或许有不少人是有从龙的想法。

    除却这些人之外,其他人或许就是听命令不得已而为之的。

    所以谢至想着,凡是下面的主官一并宽宥,没必要赶尽杀绝,这样也能促使着下面的这些人能够临阵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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