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沉看着三人,清冽如画的精致面容有那么几分不出来的无语。

    看着言沉的表情,姜迟挑着眉梢轻啧了一声,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为难时哥哥地道:“要不这样吧,换个问法,我和沈一潋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

    言沉一掀眼皮瞅了姜迟一眼:“我不会游泳,跳下去沉地比谁都快。”

    然后目光在姜迟和沈一潋身上一一扫过,不急不缓地道:“等我以后学会了游泳再吧!”

    学游泳?

    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毕竟游泳关乎着一个世纪送命题。

    我和你妈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

    我和你爸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

    我和你某某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

    ……

    沈一潋也没有再为难言沉,轻哼笑了一声:“他倒是心疼你会给你找台阶!”

    然后对着两人挥了挥手,“这里没什么事儿了,你们先回去了吧!”

    言沉和姜迟离开之后,这里就只剩下了沈一潋以及姜晔两人。

    沈一潋垂眸看向姜晔,姜晔微微偏头不与沈一潋对视。

    “叮”地一声。

    沈一潋的手机轻响了一下,一条消息发了进来。

    沉子:当初什么都还没发生,不然艾尔维沙那时候就死了!

    沈一潋看了一眼消息,微勾了一下唇。

    握着手机的手抵在衣袋,手臂微抬手机就滑进了口袋,沈一潋看着坐在地上没打算起身的姜晔,轻叹了一口气:“你是打算在这里安家么?”

    姜晔抿了抿唇,声儿轻到微不可闻:“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丢你一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地将责任大包大揽么?”沈一潋双手环胸站在姜晔面前,听不出情绪地淡淡了句。

    他太了解姜晔了。

    这个时候姜晔只怕觉得一切责任都在自己身上,要留他一个人在这里,怕是能哭到发大水。

    之前也就是不想姜晔觉得愧疚,才一直瞒着这件事。

    姜晔没话,长睫掩映下的眸眼依旧复杂得很。

    当初如果他能处理好艾尔维沙的事、如果他不赌气地分手、如果分手之后给一潋解释的机会、如果切断联系后手机卡不乱丢……

    无论是做到了那一点,都可以避免后来那件事。

    “对不起!”姜晔的声音很沉。

    低着头,缓缓道:“这么多年我什么都不知道,却还自顾自地觉得是你欺骗玩弄了自己的感情。”

    沈一潋;“……”

    挑了挑眉,他俯身几乎就凑在姜晔的面前,压了压声儿,直接威胁:“你要是再对不起胡思乱想着杂七杂澳糟心玩意儿,信不信我让你没力气想其他的。”

    姜晔猛地抬头,瞬间瞠圆了眼睛,甚至脑袋还撞在了沈一潋的下巴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响。

    沈一潋轻‘嘶’了一声,表情有些吃痛。

    伸手揉了揉下巴,看着姜晔的目光却极为认真:“当年的事儿就过去了,以后谁都别再提起,八年时间,我们已经错过太多了,而且现在年纪都不了,也赌不起下一个八年了!”

    姜晔没话,只是微怔地看着沈一潋。

    是啊,八年,人生能有几个八年!

    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这八年是怎么过来了。

    沈一潋站起身,对着姜晔伸出了一只手,妖妖娆娆的桃花眼极为柔和,带着温柔的笑意,缓缓道:“阿晔,我们回家吧!”

    此时,另一处。

    心疼言沉并且给了她台阶下的某人一到了车内就手撑在玻璃窗上,将言沉困在他与座椅之间,狭长魅然的凤眸眼尾略微上挑几分,有着不出来的艳冶惑人。

    比之常人少了几分血色的薄唇微启,魅魅然的嗓音缓缓响起:“时哥哥,我和沈一潋谁更重要?”

    刚才放过时哥哥,是不想她太为难,可是,不代表他不想听到答案。

    “你。”言沉毫不犹豫地回答。

    姜迟轻啧了一声:“敷衍。”

    不过他喜欢听。

    然后一勾薄唇,笑地非常不怀好意地补充了一句:“时哥哥,我录音了,下次有空可以找沈一潋聊聊,省的他总自诩是你最重要的人。”

    言沉也不恼,一双清冽的丹凤眼清浅而又柔和:“很多时候,重要性是比较不出来的,因为意义不一样,之于重要的性质也不一样。”

    姜迟单边眉梢狎昵地挑了挑,看着言沉道:“现在是话救场么?晚了哦!”然后凑到言沉面前,两人几乎是鼻尖相抵着,“不如时哥哥点我爱听的话,不定我就给删了。”

    言沉食指指腹在姜迟的两点泪痣上轻轻地摩挲着,低低轻轻地道:“松鼠,我爱你!”完之后,微微仰头亲了亲他眼角墨色的泪痣。

    姜迟唇角一勾,坐回了自己的驾驶座上,偏头慵慵懒懒地看着言沉,笑地如同一只占了便夷猫儿,眉梢眼角都写着得意:“我没录音。”

    “我知道。”

    姜迟挑了一下眉。

    “占你便宜呀!”言沉也是眉梢一挑。

    姜迟微顿了一下,手随意地放在身侧,一幅任对方为所欲为的荡漾表情:“……那我不介意时哥哥占我便宜,任何时候任何方式!”

    到这里,还对着言沉眨了一下眼睛。

    言沉扶着姜迟的手放在方向盘上,非常冷漠无情:“不用,开车。”

    姜迟轻啧了一声。

    很快,两人就到了清水华庭。

    十九楼。

    言沉刚走出电梯,一个身影张着双臂飞快地朝着言沉跑了过来。

    “时一教授。”边跑还边喊,相当激动兴奋的那种。

    但下一秒,他就察觉到被命运扼住了脖颈。

    姜迟单手揪着他的后领,眯缝着凤目,语调幽凉且危险:“活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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