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彧铭觉得他们话声音忽大忽,随即轻轻的走进院中,想要靠近听得仔细一些,又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继续道。

    “古寺幽深,香火不息,乃是有香客不断,有师父这样得道高僧所致。”阮曦瑶如是道,“香客络绎不绝,师父佛法深后,受众人敬仰,实在是世人之福。”

    “阿弥陀佛,世人烦恼太多,故而想与我佛分受,寄托我佛能宽释他。”

    “他们来寺里布施礼佛不是我佛所愿的吗?”阮曦瑶不解的问道。

    “布施再多,行善积德再多,都是属于有限的,对于彻底解脱与觉悟来也是没有用的,布施与觉悟是没有关系的,行善与解脱也是没有关系的,心中有佛,明白宇宙真理才是我佛所愿的。”

    “可是众信徒不能与师父这样高僧想比较啊,他们能做到的就是行善积德,希望佛能明白他的虔诚,期盼能佑一生平安。”

    “众人皆可成佛,佛无形象可,不执念,随顺自然,无形无相。正如如来之意,无所从来,无所从去,自然而然。”慧丑踱了几步道,“当年佛祖问须菩提是否可以用二十三相来观如来,须菩提就从世饶角度回答了佛祖的问题。”见阮曦瑶满是虔诚的听着,心里很高兴,继续道,“当问到转轮圣王是否能成为如来时,须菩提也不能确定了,于是佛祖道‘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你,香客们的愿望佛能否一一满足呢?”

    “可是不能满足他们,为什么他们还要来呢?”阮曦瑶不解的问。

    “这就是执着了。”慧丑师父叹息的道。

    “阮曦瑶领教了,师父,可以信佛,亦可不信佛,但心必须是善良的,这样的要求恐不是人人都能做到,即使他每日每时虔诚的向佛乞佑。”阮曦瑶如释重负,那么这次去世间寻找乐音一定要随缘而去,而不是莽莽撞撞,兴冲冲而去。“师父,我会等待时机再去世间的,这段时间里我想与你一起谈论一些佛理,希望您不吝赐教。”

    “阿弥陀佛,阎罗神君与你讲的不够吗?”

    没想到慧丑师父还有不严肃的时候,阮曦瑶的表情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师父真是什么都知道,在冥界,除了鬼帝,就只有阎罗神君与我话讲经,让我不觉孤寂,想来如今能多听一些只有好处。”阮曦瑶浅浅一笑道,“我的灵体有了你们讲的佛理而不断升华为精灵,我当然不怕来到世间有您给我再讲呢,这些时日正好是一个绝佳时机,如果去世间寻找乐曲的话,再想听您讲就没时间了,何况您这次是云游至此,如果再去云游的话,不知什么时候再能见到你了,所以我还希望您每给我讲佛经呢。”阮曦瑶微笑着道。

    慧丑师父捋了捋白须大笑起来。

    “可施主可知,你已踏进世间,想你那位新朋友可是在等你,寺中住的时间够了,如你所,心中有佛,处处有佛,去吧,别让朋友等你太久!”

    席彧铭听到这里总算从晕晕沉沉中恍然醒来,这句话的意思他懂了,他们要出来了,他要赶紧离开了。

    跑出去时脚步没有似进来那般轻巧,慧丑师父耳朵一动,随即满脸和悦一笑,继续催促阮曦瑶去见等她的朋友。

    阮曦瑶出来时,只见一晃而过的衣角影子,想来是香客敲路过,于是告别了慧丑师父出了院子右转,往西边的连廊走去。

    躲在另一端柱子后面的席彧铭这一次,他不会让自己失意,这个身影他确定就是之前见过的,那合影时,就是她无疑。

    他高忻难以自已,从来不知如何表达心中喜悦之情,如今只能抓紧柱子,转身往禅房里跑。

    兴冲冲的推开门,吓得韩奕枫以为是强盗来了,生生愣住了几秒,见到席彧铭这复杂的表情,难以断定是喜是忧,只得缓缓站起来,走过去,探探他的额头。

    还好,无碍。

    “你丫的干啥,干啥啊!吓死我了。”韩奕枫确定了形势开始委屈的吐槽。

    “……高……高兴……高心……”席彧铭笑着道。

    “怎的还结巴了,遇啥事了?跟兄弟……”

    都已经是高心原因了,谁知韩奕枫突然冒出东北腔调,席彧铭听了不忍大笑。

    “你可真逗!”

    韩奕枫听了这话真想是第一认识他吗?怎么会是这样的评论?真逗?他何时逗逼了?或者高心原因就是因为他逗?

    “彧铭,你傻不傻?”

    “你才傻!我今就是高心。”

    “能回怼我,明你确实不傻。”韩奕枫今看起来没有平日里那般聒噪,有些失落的道,“果然是风水轮流转啊,我可没有你这般高兴。”

    “你怎么了?你这样子倒是听不习惯的。”席彧铭朝着榻走过去,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到背包里。

    “今遇到了她,可她还在生我的气,不搭理我,我好失落啊。”

    “给你!”席彧铭转身走过去将桌子上的镜子递给了韩奕枫,“看看你现在样子,决定要不要继续毫无形象的活下去!”

    韩奕枫对着镜子照了照,叹了一声。

    “唉,像我这绝世美男子,竟为美人愁云密布满容,真是可惜这盛世美颜呐!”

    没法再听下去了!

    席彧铭又转身走过来夺过了镜子道。

    “我现在就把这镜子摔了,我的耳朵要抗议了。”

    “席彧铭,你简直丧尽良!”韩奕枫带着哭腔叹道。

    席彧铭懒得搭理,装好了行李背上背包,准备下山去。

    “你不走吗?”

    “那美人不知走没走,我要与她同步!”

    “坐在这里能知道她是否还在这里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韩奕枫迅速将衣物往背包里塞,拿着画夹往外面冲去,席彧铭摇摇头一叹,贱男难过美人关,大抵的就是韩奕枫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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